許念禾晚上睡不穩,夢里一直都是白天的場景,夢見周徐也跟他們打賭那里,有人拿那個東西抵在了自己腦門上,然后威脅周徐也。
從夢中驚醒,半夜兩點多。
腦門全是冷汗,許念禾腳下地,到廚房,索著開了燈,給自己倒了杯水,手卻抖著拿不穩。
安靜的空氣中,今天那種害怕的覺仿佛卷土重來,勒著不過氣。
家的門忽然被扣響,聲音不大。
許念禾著琉璃臺桌放了杯子,朝門口走去,看到外面的人時,猛然拉開門,周徐也穿著整齊,站在門外,臉沒有困意,問,“是不是睡不著?還是剛才突然醒了?”
許念禾突然撲進他懷里,嗚咽的小聲哭,周徐也一愣,手擁住,另一只手放在頭頂了,這是最安全的姿勢。
許念禾眼角的淚刷刷的流,害怕和委屈終于釋放,哽咽著,“你能不能再抱點兒。”
周徐也張開黑大,把整個人裹進懷里,許念禾也抱著他的腰,走道的聲控燈,暗了又被許念禾哭亮,反反復復,兩人頭頂的燈始終亮著。
走道的窗戶沒關,冬季半夜的冷風很猛,但是周徐也的懷抱很溫暖。
許念禾哭著哭著,哭夠了聲音就小了,到后面就不哭了。
有些不好意思,在周徐也懷里不肯抬頭,“你怎麼大半夜還穿這麼整齊?”
“剛才沒睡。”
事實他一晚都沒睡,守在客廳打游戲,剛才看見家廚房亮燈,想也沒想就直接過來了。
后半夜,兩人待在一起,許念禾不想開燈,小小的在沙發上,周徐也還心的給蓋了條毯子。
兩人說了很多的話,說到周徐也以前參加的各種比賽,遇到的各種事還有各種人,許念禾抱著膝蓋,在黑暗中輕輕出聲,“周徐也,以后別參加這麼危險了,好不好?”
“嗯。”黑暗中,周徐也應了聲。
向毅知道這次的事,他覺得自己也有責任把許念禾置于那麼危險的境,想了一晚上,他跟公司上頭匯報給許念禾提前批了年假。
說是年假,其實是讓的實習期提前半個月結束。
許念禾在家休了一天才去公司,一上午把實習證明材料還有蓋章什麼的理完,下午順便搬了東西回家,剛下樓就到向毅。
向毅專門在等,他想接過的東西,許念禾歪了下子避開,“我自己可以。”
“接下來什麼打算?”
“謝謝向總給我提前申請的年假,我先準備回家過年。”許念禾站他面前,向毅看,“明年是不是回學校了?”
“是。”
“以后如果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可以隨時聯系我。”
“謝謝。”許念禾就當客氣話聽了,繞過他,走了。
——
要回家,周徐也準備送,但現在年底,車隊忙,慢吞吞的定好高鐵票,準備走的前一天才告訴他日期。
周徐也把送高鐵站,許念禾拿的東西不多,兩人站在口。
“明年你還打算繼續租房嗎?”周徐也拉著的行李箱,許念禾明年需要回學校,在糾結,現在和趙欣的關系,其實不想住宿舍了,但是繼續租房的話會遠。
“我過兩天聯系于盛懷,讓他先幫我退了吧,明年再看,決定租的話,大不了再租其他房子。”
“你如果有選擇的話,那就先留著。”
高鐵到站,許念禾跟周徐也告別,晚上到寧溪,冷風吹的更甚,許父來接,車上還有許母,車子拐到菜市場,許母下車挑鮮蝦活魚,許念禾和許父都趴在車窗上看不遠的人。
“你媽說現殺現做的海鮮才好吃,所以接上你后專門過來買一趟,一會兒回去做給你吃。”
來自家人的很溫暖,許念禾彎了彎角。
晚上三個人到家時,許斯宇也才剛進家門,許母問他,“怎麼回來這麼晚?”
許斯宇低頭換鞋,“快考試了,在圖書館留的時間多了些。”
許念禾正坐在沙發上吃葡萄,目從電視上移到許斯宇上,笑眼彎著,眼神頗耐人尋味。
吃過飯,許母沒有去跳廣場舞,一家人圍著看電視,許父問,“念念,你之前不是說元旦那會兒才能回來嗎?怎麼突然提前了半個月?”
“哦。”許念禾把葡萄皮丟進垃圾桶,“公司的事比較,而且實習期間的所有任務都已經忙完了,所以能早回家過年。”
“早回來了也好,自從上了大學,一年到頭的你哪有時間在家陪我們。”許父兩手織,枕在腦后,頗有慨。
許母給收拾好房間,出來。
“你一會兒再把房間收拾一下,大半年沒住人了,柜子里的那些東西我都沒。”
“謝謝媽。”許念禾彎著眼睛。
“謝什麼謝,你不在家就天鎖著你的那個柜子,我想看都看不了。”
許念禾哼唧了兩聲,跑回房間。
踩上凳子,從柜頂上拿到那把落灰的鑰匙,開鎖。
柜子里放的都是以前高中的東西,有好幾個文件夾,第一個就是整個高中時期的績單,周徐也和許念禾兩個名字,一直在榜單前面挨著。
下面還放著一個碎屏的手機,那會兒許母不給帶手機,為了聯系周徐也,沈亦歡把自己閑置的手機給用,結果那次跟許母大吵的一架,把手機也直接摔壞了。
把屜重新鎖好,放床上的手機正好響了。
是周徐也的語音電話,他擔心許念禾今晚還會因為那件事睡不著,許念禾接通后放到一旁,邊洗漱邊和他聊天,最后關燈上床,他的電話還沒有掛斷。
兩人正聊著,許母突然推門進來,許念禾手疾眼快的把手機口扣在床上,“媽。”
這一聲的快速又心虛。
許母看了一眼,“跟誰打電話呢。”
邊說邊把手里織好的枕套給套上,“別玩手機了,晚上早點睡,我和你爸明天上班,你陪斯宇去國際中心參加奧賽。”
“好的。”許念禾笑瞇瞇的應下,許母走后,才松了口氣,低聲音朝電話那邊的人,“我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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