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手掌仍搭在衛南熏的腰間,想要附耳與說幾句話。
不曾想還未開口,就覺到了小姑娘的抵抗,還是頭次這麼有氣力,竟直接抵著他的口將他給生生推開了。
裴寂微挑眉尾,便聽見小姑娘慌的一聲:“爹爹。”
裴寂:……
他頓了下,將還留有小姑娘溫的手掌背到了后,側過看去,就見幾步遠站著個板著臉的中年人。
來人量不算高,著素長衫,他的偏暗,但衛南熏的下半張臉與男人很像,臉型鼻皆有的影子。
足以看出男人年輕時定是極為清雋秀氣,歲月并未過多摧殘他,只給他添上了些許沉穩與氣度。
裴寂便是面對當初的先皇,都不曾如此沒底氣。
他看著衛南熏越過他,手腳無措地站在了男人的面前,像是犯錯被抓的孩般道:“爹爹,您什麼時候來的?”
“在你與人拉拉扯扯的時候。”
衛南熏真是哭無淚,不是說好了去理生意上的事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都怪裴寂!手腳如此不規矩,這下完蛋了。
趕忙小聲解釋:“爹爹,您誤會了……”
“誤會?!我親眼看見了,哪里來的誤會。”
衛榮德簡直要氣死了,他想著難得陪一雙兒出來玩,怎麼能因為他的事就壞了興致。
趕慢趕地理完京中那個爛攤子,就趕了回來,沒想剛到就看見他的兒騎在馬上朝他奔來。
一襲火紅的騎裝,騎在紅的小馬駒上,端的是一個英姿颯爽。
這可是他的寶貝兒,毫不遜那些王公貴戚教養出來的娘。
他笑得角都咧到耳朵了,正要上前夸兒,就見那匹小紅馬被一個高大的影給拽住了韁繩。
他只能看見對方的背影,第一反應是程昂,畢竟他在教孩子們騎馬,可再仔細看又不像。
程昂雖然個子很高,但板比較瘦薄,而眼前這男子肩寬腰窄,雙修長有力,即便看不到正臉也能想象出是何等威武之態。
拽住韁繩也就罷了,還能說是衛南熏的馬停不下來,他順手幫忙。
可隨即的一幕,就讓他徹底炸了,他居然!居然摟著他閨的纖腰,直接把從馬上抱下來了!
閨可是云英未嫁啊,這簡直簡直令人發指!
衛榮德沉著臉,手就將小姑娘攬到了自己后,那神就跟防拐子似的。
“是不是他欺負你了!你說,爹爹便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給他教訓。”
他說著還舉起了自己攥的拳頭,衛南熏趕忙把他的手臂往下,不是怕衛榮德真的手,而是怕他挨揍。
一邊攔著不自量力的父親,一邊朝裴寂使眼,這人也真是,還不走杵在這是想做什麼。
可他似乎接收不到衛南熏的暗示,反而邁著大長走過來。
在衛榮德面前站定,道:“見過衛叔父。”
“叔父?!誰是你叔父啊,別在這攀關系,再說了,你多年歲了,也好意思喊我叔父!”
裴寂的臉頓時了,他并不在意年歲,且時更期待長大可以獨當一面。
這還是他頭次被人說年紀大。
他本就覺得年長了衛南熏將近十歲,怕小姑娘會介懷,現在倒好,直接被人點在了臺面上。
他以往便是對著先皇,都能肆無忌憚地將敵人的首級八百里加急送回去。
而現在,到邊的重話,生生被他憋了回去。
衛南熏心都在一跳一跳了,這大概是裴寂長這麼大,頭次有人指著他的鼻子罵吧。
生怕他會不管不顧地拔刀,使出吃的力氣擋住了還沒過夠癮的父親:“爹爹,您真的誤會了。”
“我方才控制不住馬兒的速度,多虧了人家才沒讓我被甩下來。”
“即便是幫你拉馬,為何要手?還把你……誒!實在是輕浮又失禮!”
“爹爹,您離得遠沒看清,是我被嚇得手腳發,踩著那馬鞍險些摔下來,他不過是替我搭把手,并沒半點輕薄之意啊。”
衛榮德雖在氣頭上,但他對兒還是很信任的。
難道真是他離得太遠了,所以沒有看清楚誤會了?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長相和量,竟比他方才想象中的還要出眾。
是他走南闖北這麼多年所見之人中,氣度與外貌都是最佳的,一看便是人中龍。
但仍不足以消除他的戒備,畢竟那太子也是人模人樣的,誰能想到那層皮囊之下會如此骯臟。
恰好這會衛和玉在馬奴的牽引下轉了圈回來了,看到父親立即興地道:“爹爹!你快看,這馬也太威風了!”
衛榮德見識廣,一眼瞧出這馬應當是西域的汗寶馬,且統純正品相極佳,這樣的稀世好馬,怎麼會在這普通的馬場里。
“還不快下來,此馬烈難馴,小心傷著。”
“這怎麼會有如此好馬?”
衛榮德也是馬的人,不免多看了幾眼。
便見自家那不的兒子,下馬的第一時間竟也是奔向了那男子。
“裴二哥,你的烈真是太厲害了,你都不知道,方才我騎著它,周圍那些人瞧我的目有多羨慕和炙熱。”
裴寂沉的臉上終于出了些許笑意:“你若喜歡,可以多騎一會。”
這馬是他的?!
不過倒也合理,除了眼前這人,誰能馴服這樣的烈馬,又能有實力擁有此馬。
眼見一雙兒都要被這人給騙了,衛榮德直接拉下了臉:“和玉,不可貪得無厭,時辰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寺里。”
說完不多給對方眼神,徑直拉住兩人的手揚長而去。
衛南熏只來得及沖裴寂眨了眨眼,就被父親給拽走了。
回去的路上,衛榮德一直沉著臉閉口不言,姐弟倆也都不敢說話。
如此沉默地回到了寺中,衛南熏想要趁機溜走,就被衛榮德住了。
“站住,好好說說,這到底是什麼人。”
衛南熏吞了吞口水,腦子瘋狂地轉,想要如何編才好。
旁邊的衛和玉已經把知道的和盤托出了:“爹爹,那是裴二哥,他曾被山匪所傷,是阿姊救了他。”
衛榮德沒有管什麼救不救的,所有關注度都被那個稱呼給吸引去了。
“等等,你說他姓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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