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從鼻息間輕嗤了聲，偏偏他就吃這一套。

冷著的臉也不再板著：“你怎麼答應我的？”

“我之前是說出月子之前，不自己安安的，可他真的很乖呀，我每日窩在殿里又哪里都去不了，也沒人能進來陪我，還不讓我看看兒子麼。我知道你是怕我恢復不好，會傷著子，可……”

“等下，你說？”

衛南熏這才發覺自己又說錯話了，想要去捂已經來不及了。

難不真是一孕傻三年，最近怎麼總覺反應比之前慢了許多。

裴寂這回真的是盯著看了，想從臉上找到，還瞞了他多。

衛南熏微垂著眼睫，手指不停地絞著，聲音輕輕的：“阿寂，你聽我解釋呀。”

裴寂冷笑了聲：“何時開始的。”

雙眼不安地四瞟：“就剛剛，我保證沒有騙你，就第一次。”

裴寂依舊是冷著臉，已經在打算把坤寧宮上下的人都拖出去打板子了。

衛南熏看出他是真的生氣了，立即挪著子黏到他邊去，雙手抱著他的手臂，晃了晃：“阿寂，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我是真的漲得難，剛好寶寶就在邊，也省得找娘幫我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見他不為所，甚至還往旁邊挪了下，立即咬著下跟了過去。

這次不敢說謊了，誠實地道：“我是早就想親自他了，就是不敢和你說。我總覺我自己有呀，又不是沒有，為何要娘麼，搞得安安與娘親近，以后都不和我親近了。”

衛南熏也不是故意想哭的，實在是懷孕所影響，自打懷上孩子后，的緒就異常敏。

包括哭都是忍不住的。

每每看見娘抱著安安，小家伙也分不出誰是他的親娘，對誰喂他都來者不拒。

就有種兒子被搶走了的錯覺，有時候難過起來，還會自己抹眼淚。

之前是覺得矯，也不敢和裴寂說。

這會越說越傷心，淚水也止不住了。

裴寂不過是想治一治的壞病，有什麼打算都喜歡藏在心里，不與他商量，到頭來傷的還是自己的子。

本想好好給點教訓，可一看見掉眼淚，心就跟著了。

長臂一攬將人摟進了懷中。

“我沒生氣。”

“騙，騙人，你都這樣了，還說沒生氣。以后安安都與我不親近了，你也不管，我懷胎十月這麼辛苦才生下來，他就要與我不親了嗚嗚嗚嗚，你就會兇我。”

衛南熏都在哭了，還要拉著臉，學他板著臉的樣子，臉上還掛著兩行淚水。

那模樣實在是又可又好笑。

裴寂沒有忍住，在上親了下，然后把人更用力地摟：“我錯了，不該兇你的。”

聽到他認錯服，衛南熏的哭聲才漸漸停下來，變了小小聲的噎。

乍一聽和安安還有點像，不愧是母子，連哭腔都學得那麼像。

裴寂就像是懷里摟了個大寶貝，一下下地輕拍著的后背，瓣著他的耳朵，小聲地哄著。

但凡這會有人瞧見，便會發現，這與剛剛衛南熏哄兒子一般無二。

等緩過來了，衛南熏就又開始不好意思，后悔了。

這兒子都有了，居然還被訓得哭鼻子，這若是被人知道，得變整個大燕的笑話。

在他懷里扭來扭去，就是不肯抬頭臉。

裴寂便知道這是又害了，失笑地搖了搖頭，這怎麼不算是個大寶貝呢。

“好了，往后不兇你了，你也不許瞞著我行事。”

“若真想孩子，與我商量便是。”

衛南熏聞言，終于從他懷里仰起頭來，努了努：“騙人，我若與你說了，你定是要反對的。”

“那也不能瞞我。”裴寂盯著的眼睛道：“這世上瞞我的人太多。”

衛南熏被他說得心中升起些愧疚來，他如今是皇帝，雖然坐在那至高無上的位置上，卻也是離真實聲音最遠的那個。

若也跟著瞞他，他該有多傷心難過。

衛南熏仰頭在他下上親了下：“阿寂，我錯了，我往后定是什麼都不瞞你。”

“我方才也沒有騙你，漲著確實難極了……”

裴寂的眼眸隨之往下移了移，落在鼓鼓的脯上，結上下滾了滾。

似乎大了很多。

自從被游大夫訓斥后，兩人再沒同房過，即便日日睡在一，也沒有來，如今孩子已經生了……

“我幫你。”

衛南熏眨了眨眼，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幫什麼？怎麼幫的。

直到看見那低下頭的腦袋，手指驀地扣了他上明黃的龍袍，咬了下，才沒溢出聲音來。

原來是這麼幫啊！

衛南熏這一覺又睡到了午后，短短補眠時間里，又做了個夢。

夢見自己睡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有個小小年在奔跑，而旁邊還站著個高大的男子，一大一小就像是模子里刻出來一般。

春日正好，也被小年拉著去騎馬打馬球，無憂無慮好不快活。

再醒來時，就看見了枕邊的裴寂，以及不知何時被抱來的安安。

小家伙就睡在夫妻兩人中間，小臉蛋睡得紅撲撲的。

這便是最期盼的場景。

愿往后山河無恙，歲月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