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同志,你和默然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默然那個小妮子得很,泉喆也不說,你也不說。可把我這個老太婆急得喲!”
陳阿婆看著沉默的一家三口,有些束手無策。
一家三口,個個都是金口難開。
顧景堯抬眸看著陳阿婆,深邃眼眸里面緒非常復雜,又懊悔又難過,有糾結,有惆悵,還有無法言明的抓狂和痛苦。
“阿婆,默然心有些不好,出去旅游了。應該會回來的……”
顧景堯輕輕說到,說著說著心虛的自己都聽不見,自己到底說了什麼?
他整個世界都空了。
好像什麼都沒有了。
“你們之間肯定是出了什麼事,只是你們都不說。”
陳阿婆抹了一把眼淚。
“默然這孩子,看起來很堅強,那是因為沒有不堅強的資格。”
顧景堯沉默不語。
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后,他翻看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包。
里面全部都是他的東西,以前他放的是什麼模樣,現在就是什麼模樣,唯獨不一樣的是,行李包的拉鏈一拉開,他就看到了一個存折和一沓錢。
這是當初顧泉喆住院時候他給的存折,那個時候,收得很理所當然,也收得很開心,現在原封不的還給了他。
行李箱里的那一沓錢,每一份都標出來了來由和去,其中的三千塊放在一起,上面標注:來自存折。其中的一百零八塊,寫著他九月份的工資,十月份的工資。
每一分每一厘都被算得清清楚楚,且悉數還給了他。
除此之外,這沒有任何林默然留下的痕跡。
顧景堯木然地看著這些東西,然后他就在他曾經住過的屋子前面。
明明前些時間,老婆孩子都在這里,現在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阿婆,默然走的時候有沒有留下什麼只言片語?”
顧景堯不死心,又去找陳阿婆問。
陳阿婆搖頭。
顧景堯神灰敗。
天空云彩一朵一朵飄走,沒一會兒,湛藍天空什麼都沒有。
就像林默然一樣,來過他的世界,而后消失得干干凈凈。
好似一場夢一樣。
可這明明不是一場夢。
那一瞬間,顧景堯突然間,很想知道林默然的去向。
能去哪知道的去向?
顧景堯想起一個人,開車迅速地駛了過去。
他一定知道默然在哪里。
*
“浩洋哥哥,默然姐姐發生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邊連個心的人都沒有?沒人安,是不是都沒人抱過?”
“默然姐姐怎麼這麼慘?孩子和爺爺被綁架,爺爺又去世,那是唯一親的長輩。只要一想想,我都覺得崩潰!”
沈浩洋家里的院子里,宋詩雨一邊哭一邊道。
沈浩洋眼眸空地看著天空,道,“是個人都會崩潰!喆喆也很崩潰,抱著我哭了很久。”
“喆喆那麼小,景堯哥哥怎麼可以那樣傷害他?竟然說他不是自己的孩子,他怎麼可能不是他的孩子?當初宋夏生的認親宴上,景堯哥哥的舅舅,是因為認出了喆喆,說喆喆和小時候的景堯哥哥長得很像,才認出的景堯哥哥。”
“景堯到底是怎麼想的?就因為那個死人?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不認?那個死人可真會埋汰宋家,前面和澤晟在一起,澤晟哥哥沒了。現在想方設法的和景堯哥哥在一起,害得景堯哥哥妻離子散。”
宋詩雨一邊罵一邊哭。
“詩雨,別提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有什麼可提的?自己一把年紀了,見識和閱歷都有,眼睛卻只有狐貍。默然有屬于自己的人生和天地,這些年他一個人撐的過來,帶著孩子養著家,他比我們想象的要堅強。或許等好了,就會回來。”
沈浩目空的道。
“可是只要一想默然姐姐的遭遇,我就心好痛!爺爺去世被污蔑,婚前不清不白,離婚遠走他鄉。那麼好的人不應該被這樣對待。”
“浩洋哥哥,你知道默然姐姐現在去了哪里嗎?我想去找。”
沈浩洋微嘆一口氣,“我不知道,我若知道我現在就在的邊。”
“送他上火車之后,我也上了火車,我本來打算默默地陪著他走過這一段最艱難的日子。可是我低估了,在外闖的本領。本沒在終點站下車,帶著喆喆中途下車了。我明明就在車廂旁邊,一直看著的,但就這樣,還是被溜了。”
“浩洋哥哥,你這水平真的太差了!跟上去了都還把人給勾引丟。”
宋詩雨破涕為笑。
“……”沈浩洋。
“雖然我很心疼你,但我突然覺得默然姐姐好帥!真的很灑,想離開的時候果斷又堅決,毫不拖泥帶水,不給任何人機會。”
“宋詩雨同志,你這樣就不對了!我跟丟了你這麼幸災樂禍?”
“我突然覺得,默然姐姐他不屬于你,也不屬于那個眼瞎的景堯哥哥。”
“有更廣闊的天地。”
這些俗氣的男人都不配擁有。
“……”
“可我還是很擔心,萬一生活得并沒有想象中那麼好,怎麼辦呢?”
宋詩雨想著想著又悲傷起來。
“……”沈浩洋沉默不語。
站在院子外面的顧景堯,始終沒有敲門進去。
聽著沈浩洋和宋詩雨兩個人的談話,一會惆悵,一會心底空空。
他始終沒有聽到林默然走的時候,對他的態度,有沒有就只言片語給他。
世界空了。
人生空了。
一切都空了。
沈浩洋跟上火車,都被林默然甩掉,由此可見,林默然是多不想和他們有聯系。
應該是不想和他有任何聯系。
還有喆喆……顧景堯回想宋詩雨說的話的時候,渾麻麻的劃過,麻的,頭皮都是發麻的,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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