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浦東國際機場上空,一片燈火輝煌。
亮起的霓虹宛如一條流淌的河流,照亮了大街小巷。
在空姐的廣播中,林初打開了遮板,收起小桌板,輕靠著座椅靠背,側頭看向機艙外面,有一種久違的悉。
飛機在空中盤旋了幾個來回之后,終于開始緩緩降落。
等飛機停穩。
林初換上了國的手機卡,重新開機。
微信上的信息源源不斷地跳了出來,不過都來源于一個人——蔣予溫。
蔣予溫:到了嗎?
蔣予溫:我看到APP上顯示航班落地了。
蔣予溫:人呢?怎麼還關著機!
蔣予溫:開機回我。
蔣予溫:上面不好停車,我在停車場,你出來了跟我說在幾號出口。
……
林初按下語音回復,許久未曾開口的嗓子有幾分喑啞,“我落地了,出來給你打電話。”
一邊查看手機上的各種信息,一邊跟著人流向前行進。
境之后,跟著提示找到行李轉盤,站了良久,行李轉盤才開始轉起來。
上海到冰島沒有直達航班,林初是在阿姆斯特丹轉機的,間隙中在機場又等了好幾個小時,面容難免浮上疲憊。
由于坐了太久的航班,的腳都有些水腫了,以至于現在腳上的鞋子都變得十分腳。幸好,的行李箱是前幾個出來的,不然真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林初給蔣予溫打了電話,告訴出口的序號。
很快,蔣予溫就開著車,上來接人了。
林初站在路邊,朝那輛悉的車子招手。
蔣予溫下車來,幫打開后備箱,一起將行李箱隨意塞進去,接著繞回前頭,坐進車里。
“寶貝,你的臉怎麼這麼憔悴?”蔣予溫心疼地端詳著林初,“怎麼覺臉都尖了呢?”
“有嗎?”林初眉眼間的怠倦難以遮掩,說話也有氣無力的。
“本來還想帶你好好吃一頓的,看你現在這樣,還能行嗎?”蔣予溫說,“要不先回家睡一覺?”
林初搖搖頭,說:“不睡了,在飛機上睡得人都浮腫了。機上的餐食好難吃,我現在得不行,想去吃點東西。”
“行呀,那是最好了。”蔣予溫一口答應,啟車子,“想吃點什麼?我們現在過去。”
車上的顯示屏顯示著時間,此時已經過了晚高峰,路況會略微好一些。
蔣予溫開著車,想往市區里去。
林初思考了半天,可是腦子似乎轉不了了,本沒有任何想法,即使肚子得不行,也沒有什麼食。
最后還是蔣予溫拍板,帶去了一家韓國烤店,“我寶貝這麼辛苦,得多吃點補補。”
大概是忘了,國外的菜比貴,自己可沒吃。林初心里想著,卻沒說出口。
車窗外是悉的風景在不斷倒退。
不知過了多久,蔣予溫開著車駛了地下車庫。
蔣予溫的車技不怎麼樣,不過勝在買了一輛Smart,只要車夠小,倒車庫什麼的都不是問題。
打著方向盤,將車停好,周圍的空間還綽綽有余。
下了車,兩人直接從地下的電梯上去。
蔣予溫按下樓層。
林初倚靠在電梯壁上,在反中看見了自己模樣,微微擰眉,從托特包里拿出那頂黑的鴨舌帽戴上,而后往下扯了扯鴨舌帽的帽檐。
“哪兒來的帽子,不像是你的風格啊。”蔣予溫詫異地盯著打量。
“別人送的。”林初手上的作頓了頓,敷衍地帶過了這個問題。
到餐廳坐下,蔣予溫來過,知道林初不點菜,就門路地徑自點了幾樣招牌菜。
“五花、牛,金槍魚手抓飯也不錯。”蔣予溫在手機里看著菜單,“炒雜菜要不要?不過里面有,也是主食,你吃得下嗎?”
林初擺手,“太多了,先吃吧。”
好吃的烤店肯定都是自己手的,蔣予溫將服務員端上來的一片片夾到烤盤上,“去的時候還好好的,你這趟辭職的散心之旅,好像有點不太開心呢?”
“想問什麼?”們太過了解了,林初也不繞彎子,直接地說。
蔣予溫開始八卦:“你跟周沅也怎麼樣了啊?”
五花在烤盤上被烤得滋滋地響。
林初靜了一會兒,回答說:“以后不會再聯系了。”
蔣予溫眼中滿是不解:“為什麼啊?我聽你說的,覺你們在冰島不是相得還好的嗎?干嘛不繼續呢?他現在又沒有朋友,試試又不吃虧。”
林初低著頭,思考了一會兒,組織著語言,“我們……”
“你們?”蔣予溫挑眉。
“我們不在一個地方,別說是一個城市,連一個國家也不是。”林初疲憊地說,“你看我回來花了多長時間,從雷克雅未克到阿姆斯特丹,再從阿姆斯特丹到上海。我們之間的距離太遙遠了。”
“這不是問題。”蔣予溫用剪刀一下一下,把片剪小塊,“你不是說他是攝影師嗎?在很多國家都有民宿?那就代表他又不是一直待在冰島,興許下一次的工作就在國呢?況且,反正他也是到跑,為什麼就不能跑到上海來?”
林初沉默,不知如何辯駁。
“你就是心理原因。你不知道,我現在看著你的樣子,就是一臉的好矛盾。一面呢,對高中那段一直放不下,重新遇見之后也還是會心。一面呢,又覺得曾經在那段里到了傷害,應該要拒絕。我覺得你就誠實一點,聽從自己的心,勇敢一次啊。”蔣予溫認真地勸說,聲音不知不覺地越來越大,引來了旁邊顧客的視線。
“你輕聲一點。”林初不出聲提醒。
蔣予溫低了聲音,傾向前,繼續說:“海王還有被收服的時候呢。他現在不是也喜歡你的嗎?每段的結果都是未知的,沒人知道結局是白頭偕老,還是相恨終生。就順其自然,不是好的嗎?為什麼一定要自己現在就做出一個決定?”
“你知道的,我在上是個沒安全的人。對我來說,背叛只有零次跟無數次。”林初出一微笑,“在冰島的時候,我還可以放縱自己,可以當那是一個夢。但是現在,夢該醒了。人總要回歸現實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撥弄著幾片被烤得很脆的五花,坦白地說:“與其等在一起之后,有什麼風吹草,我就提心吊膽的,慢慢變得失去自我,在他眼里為一個毫無魅力的人,真實地到他的厭惡,最后相互折磨,還不如一開始就算了。
至,我們曾經擁有過一段非常好的時。只要他在想起我的時候,腦海中出現的是那個在冰島遇見的麗的姑娘,吻他的時候很熱烈,離開的時候也很瀟灑,那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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