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的時候，隔壁房間的嬉鬧聲高高低低的，十分活躍，不過維持到吳雅文出來，就再也沒聽見什麼靜了。

周沅也猜到黃子瑜和葉心心也在，所以特意又等了一段時間，才過來敲門。

其實，作為評委，他早就知道了WAS主辦方的安排，可是出于保協議，他什麼都不能，也因此擔心知道還有一投票的安排之后，林初的心會到影響。

連帶著，心中對他也有氣。

好不容易哄到的人，萬一跑了就不好了。

只是，周沅也怎麼也沒想到門被打開后，會看見這樣一幅景。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一刻的心，一定要說的話，大約就是無法強迫自己移開眼睛。

如同他第一次看到無人區里的格陵蘭峽灣的日出時一般。

面前的林初仿若一座無與倫比的雕塑作品——一支雪白無瑕的玫瑰被純黑與純白的紙層層疊疊地捧在中心，連濃的長卷發都是一一縷經過了雕細琢才呈現在世人眼前的。

艷絕倫。

這是他不曾見過的的那一面。

“你怎麼來了？”林初被盯得不要意思了，輕咳一聲。

“。”

“什麼？”

周沅也角噙著笑，開玩笑地回答：“姐姐不是問我，你不嗎？”

“我……以為是黃子瑜們……”林初尷尬地攏了攏外套，見他不是只說一兩句話就走的模樣，就先把人放進房間來。

周沅也長邁開，進房間，反手關上了門。

“要出去？”狀似不經意的口吻。

林初遲疑了一下，實話是斷然不能說的，明明昨晚就答應了他不去雪霧。

“沒有啊，我就是試一下新服和新化妝品。”只好找了個理由。

“嗯。”周沅也沒有多問，繼續說，“你的短片我看完了，好的，但是，還有幾個地方有點小問題。”

“所以，這麼晚了，你過來就是來給我分析作品的嗎？”林初失笑，隨意地將卷發到后面，說，“周老師，培訓都已經結束了。”

“不斷學習，你才會進步。”周沅也率先在沙發上坐下，手掌拍了拍邊的位置，“過來，我們邊看邊說。”

林初心里焦急著時間，可是也沒有好的借口將人趕走，只好坐下來，打開了筆記本電腦。

屏幕上，就是剛才點開的首頁專欄。

趁著周沅也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控板上靈活作的時候，林初悄悄在手機上給黃子瑜發消息，讓們先過去，自己有點事，會晚點到。

黃子瑜很快回了消息過來：？？？你不會打算臨陣逃吧？我們現在就過來抓你。

林初的手指打字飛快：別來，現在不方便！

瞥一眼周沅也，他已經打開了的短片《浪》，正在調節電腦屏幕的亮度。

黃子瑜這下意會到了，沒有再廢話，直接回：好，等你。

“很忙嗎？”周沅也側著頭，單手撐在大上，托著下，微微瞇著眼散淡地看。

“沒有。”林初立刻將手機倒扣在沙發上，直了腰背，“周老師，請開始吧。”

“嗯。”

電腦被放在茶幾上，兩人坐在沙發上。

片頭是黑底白字的“浪”，簡單明了，而后疊畫到太初升的上海。

正片開始了。

蔣予溫的家里一片狼藉，床上、桌上都是一些專業書籍和暢銷書。而素面朝天的蔣予溫頭發凌，慌張地在柜前倒騰著，忽然問鏡頭哪件服比較好看。鏡頭對準了其中一件，合了的心意，于是跑開了。

下一刻出現在鏡頭前，已然是一位致的都市麗人。

鏡頭跟隨著進地鐵，邊走邊說：“大家好呀，我是一名網絡寫手。有過幾部小有名氣的作品，但真的很小。”

說完，自己先笑了。

“今天要去跟一個公司談作品的影視版權，希可以功哦！加油！加油！”元氣滿滿地握拳。

地鐵到站，掀起了一陣微風。

然后，人頭攢，如水般涌了地鐵。

可是，蔣予溫沒上去。

只是輕嘆，“在上海嘛，這是很正常的。我們等下一班好了。”

十分鐘后，終于上了地鐵，只是擁的地鐵就像一盒沙丁魚罐頭，幾乎將人在了玻璃窗上，鏡頭搖搖晃晃，不知用什麼角度記錄下了飛馳前行經過的隧道。

很快，蔣予溫下站了，隨著人流出了地鐵口，去往公司。

……

整個短片介紹記錄了蔣予溫的一天，所有關于上海的好與不好。

最后，是的一段采訪。

“覺得上海是一座怎麼樣的城市？”畫外音是林初的聲音。

蔣予溫思忖，說：“一座節奏很快，競爭力很大的城市。”

林初：“你的工作力大嗎？”

蔣予溫幾乎沒有猶豫地說：“大的，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會比較有靈，所以經常熬夜碼字。但這個時間段，也讓人的緒很容易被放大。就是大家說的EMO啦。特別是我卡文的時候，面對著電腦就會一個字都寫不出來，就很痛苦。”

林初：“但作家的職業好像都是這樣子的吧？在上海會有什麼不一樣嗎？”

蔣予溫：“我覺得會，魔都的年輕人很多，大家都非常‘卷’。因為要采風，我會去認識許多各行各業的朋友，不都是‘斜杠青年’，就是不只有一份工作而已。們時常讓我覺得，我一旦停下來，可能就再也跟不上這個時代了，就像是前浪，會被拍在沙灘上。所以經常會對不夠優秀的自己產生焦慮。”

林初：“那你想過要離開上海嗎？離開這種快節奏的生活，是不是會好一些？”

蔣予溫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雖然，會有累的時候，也有崩潰大哭的時候，但是，我從來沒想過要離開上海。”

林初：“為什麼呢？”

蔣予溫微笑著回答：“上海是一個眾生百態，卻始終充滿希的城市。我們每個人都是生活的浪中的一朵浪花，浪一波又一波，有人起，有人落，但是，我相信只要力向上游去，就永遠不會被淹沒。”

……

短片結束了，屏幕上留下了一片漆黑。

周沅也轉過頭來，神認真地著林初。

“哪里不好？”林初下意識就以為他要開始擺出老師的架子了。

結果，周沅也卻說：“我很喜歡你的短片，雖然能看出來技巧不足，但是很有想法。而且，我希你能維持住現在這樣純粹的拍東西的心態。”

林初困了，不是來批評的嗎？竟然還夸獎起來了？

“就是有幾的鏡頭拍得不太好。像是開頭的日出的那個鏡頭，我覺得上海有更合適拍大遠景的地點，下次帶你過去。”周沅也淡淡地說，“還有，短片的結構上，也要請雅文老師給你提點一下。”

“噢。”林初乖乖地應著，“還有嗎？”

“沒了。”周沅也說，“其他都好的。其實，主辦方只是想給方盒子一個機會，就算拿不了獎，也可以增加的曝度，不過不會真的黑幕的。你也不要太擔心。”

“好。”林初看了一眼時間，試探地看向他，“好像時間也不早了？”

“好，你早點休息。”

“嗯嗯，晚安晚安！”林初的一雙眼睛像是綴了無數星星，忽然就亮了起來，開心地跟他揮手。

“不用送了。”

“沒事，我送送你。”

周沅也淡笑著起，腳步帶風般離開了林初的房間，回到自己房間里。

他前腳剛進門，林月阡后腳就進來了。

“周老師，你怎麼在這里，”林月阡好奇地將手中的材料放在餐桌上，“你不是說要去安林初嗎？”

“已經安過了。我說了很多夸獎的話，也沒有跟說百分之七十的鏡頭都有點問題。”周沅也信心滿滿地說，“現在應該沒什麼事了，我走的時候，心明顯好了許多。”

林月阡“哦”了一聲，“我看到似乎是開心的。”

“你怎麼會見到？”周沅也皺了眉，不解地問。

“剛才出門了啊，我剛出電梯，就進了另一部電梯。”林月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