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傾很快將自己收拾好。
沒有力去理會旁的事,在恢復理智的第一時間,發了手底下所有的勢力,去找北冥夜煊。
命令下達下去之后,云傾換了外出的服,帶著人登上了離開王廷的車。
夜中,蘇和站在宮殿門口,看著云傾離開的影,緩緩地垂下睫。
……
云傾這一離開,連續很多天都沒有回來。
帶著人去了已經化為一片硝煙廢墟的行宮,親自指揮著人收殮了尸骨,盡量為亡者拼湊出完整的。
一天后,這片地域所有的焦土被清理干凈,重新種上了綠的花草。
幸運的是,沒有在基因對比中,找到北冥夜煊。
云傾站在英魂碑前,對著已經殮的英魂們,深深地鞠了一躬。
之后的時間,輾轉于附近的各大城市,挨家挨戶地尋找北冥夜煊的影。
直到將所有的地方能找的地方,都找完了,也沒有找到心心念念的男人。
在漪蘭夫人親自來接的況下,云傾拖著疲憊的,終于聽話地回了王廷。
漪蘭夫人哄著睡之后,便輕輕地走了出去。
只是在離開之后,沉睡中的云傾,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深埋在極端的思念與恐懼之中的人,是沒有辦法睡覺的。
云傾走到廊檐下,視線越過庭院開闊的神像,看向遠的夜空,眼中縈繞著刻骨的思念,輕輕地喚著那個男人的名字,“北冥夜煊……”
臉蒼白,眼神焦慮,聲音已經嘶啞,卻依舊沒有等來,那個說著,讓等他回來的男人。
明明是他說得,只要喚他的名字,天涯海角,他都會來到邊。
可惜都快把嚨喊啞了,他為什麼還不回來?
“北冥夜煊,我想你……”
你為什麼……沒有回來?
肩膀上忽然一輕,一件白的斗篷落在上。
云傾眼中多出喜,驟然間轉頭。
然而下一秒鐘,眼中剛冒出來的希,再度湮滅。
蘇和看著蒼白焦慮的眉眼,“陛下,您需要好好休息。”
這些天,輾轉于各大城市之間,從未有過片刻安寧。
從前那樣氣自律的人,現在竟然為了一個男人,這樣作踐自己的……
云傾轉過頭,看向頭頂上的月亮,聲音很輕,“蘇和,你知道嗎?從我遇到北冥夜煊的第一天起,他就不允許我熬夜,不允許我好好吃飯,不允許我挑食……”
“哪怕在我最忙的時間里,他都會特意打電話吩咐人,給我送飯。”
“在我做實驗的中途,即便是冒著惹我生氣的風險,到了點,他依舊會強制地,帶我去睡覺。”
“而很神奇的是,只要是他,我就發不出脾氣,只要他哄我,我很快就能心無旁騖地睡著……”
云傾微微笑起來,眼中有些幸福的神采,“沒有遇到他之前,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有個男人,能夠這樣細心地管束我,而我竟然,還能被他管住……”
這是連父親與母親,都沒有辦法完全辦到的事。
“他跟我說,我是孩子,應該為自己活著。”
蘇和靜靜地聽著,云傾說著跟那個男人之間的點點滴滴。
那是一個,完全顛覆于過去十八年的世界。
云傾沒有死在戰場上之前,人生中的目標,圍繞著怎麼壯大帝國,怎麼發展科技,如何讓民眾安居樂業進行……
而在遇到北冥夜煊之后,的生活中,多了自己。
那些細小的舉,在旁人看來,為王的,本不會缺。
的邊,多得是人關心的食住行。
但云傾卻在那樣的生活中,找到了自,缺失的那一部分東西。
是翱翔于天空的凰。
而現在,有人拽住了這只凰的線,卻只為了,讓能夠翱翔的更加肆意。
云傾看著夜空中,那缺失了一半的彎月,微微閉上了眼睛,“蘇和,我他,很很……”
蘇和看著蒼白安靜的眉眼,輕輕挪開了視線,“陛下,您該……振作起來了。”
中心城遭遇這樣大的襲擊事件,帶來的負面影響是巨大的。
原本王蘇醒,給了民眾極大的安全。
但王蘇醒過后,卻沒有出臺任何安人心的方案,甚至連面都沒有過。
民眾在有了希之后,再度迎來失。
近來外界流言四起,甚囂塵上。
執政派系的人,揪住這一把柄,趁機搖王的威,開始為云姌上位造勢。
帝國勢力清晰明確地一分為二,開始了明正大地對峙,爭-斗一即發。
且因為云傾長達一年的缺席,如今無論是威,還是擁有的勢力,都于下風。
但卻將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北冥夜煊上。
就為了那個男人……
蘇和修長的手指了。
云傾睜開了眼睛。
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境。
在理智的況下,清晰地知道,自己首先應該做的,是穩固自地位,打云姌,在那些英魂們恨,復仇……
只是每次想到“復仇”兩個字,就無比抗拒。
因為一旦連都放棄尋找北冥夜煊,其他人還能找得到嗎?
“蘇和,我沒有辦法,”云傾輕輕地說,“我每次一閉上眼睛,就會想,他這會兒在什麼地方?”
“能讓他連回來見我,都辦不到,只能是,他了很重很重的傷……”
“又或者,他被困在某個地方苦……”
“如果我不快點兒找到他,萬一他出事了,怎麼辦?”
未知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這樣的念頭占據著云傾整個思維,讓本沒有辦法,靜下心去想其他事。
或許終將會走出來,讓自己冷靜下來,做一切應該做的事。
但絕對不是現在。
蘇和修長的手指,劇烈地響了一下。
他看著云傾憔悴焦慮的面容。
在這樣下去,很快會垮掉。
蘇和輕輕地閉了閉眼睛,艱的聲音,低不可聞,“對不起,傾兒……”
蘇和緩緩地轉,從桌上倒了杯熱茶,遞到了云傾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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