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走的一段路相對比較險峻,地形陡峭,溪蜿蜒,打了泥路。我們得很小心才能保證自己不被倒,即使這樣,仍然有不人被幾跤,我也不例外,已經不知道第幾次差點屁著地后,我學了乖,在地上撿了一樹枝當拐杖。
“抓住我的手。”蘇墨風不由分說,也不理我是否答應,又是一把抓住我的手,他手掌的溫熱逐漸驅走我指尖的冰冷。
“這路怎麼那麼不好走。”我找話題轉移心的躁。
“昨晚下了一場雨,所以這路比較泥濘,你小心點,周圍都是一些荊棘,別到眼睛。”
“哎,早知道就應該戴個托車司機大哥的頭盔。”
“那樣你更看不到路。”
穆思琪跟領隊兩人比較多戶外經驗,所以一見到有人走得艱難,就上前協助一把。我和蘇墨風走在隊伍中間,穆思琪逐一過問況,來到我們旁邊,盡管很不想理我,但卻不得不走過來確定一下況。
“你們這邊還好吧?”穆思琪刻意忽略我的存在,對著蘇墨風問道。
而后的視線落在蘇墨風牽著我的手上面,臉一白,忍不住抖索起來。
蘇墨風卻視若無睹,對的問題僅僅點了個頭。
“這種況下,盡量別拉著手,免得一個摔下去連累另外一個。”看得出來,穆思琪正努力說服自己保持理智。
“咦,有這個說法嗎?不過,手拉著手,兩個人死也要死在一起倒也浪漫的。”我卻好死不死挑戰的理智極限。
“說什麼死不死,以后別說這個字。”蘇墨風反倒比穆思琪反應更大,他淡淡看過來,“有我在,不用怕。”
這句話不知道是回答穆思琪,還是對我說。
總之穆思琪的臉又白了幾分。
自知再停留下去無非是自討沒趣,丟了一句“注意安全就是”后腳步踉蹌地快步離去。
我如果沒有多瞅那麼一眼,也許后面也沒那麼多事,偏偏命中注定我就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然后發現腳下有一段凸起的樹,而所位置的側邊是往下微斜的小土坡,土坡上長滿野草,布滿荊棘的雜樹叢。
也許是因為心不在焉,也許是因為路,穆思琪并沒有發現那一段樹,腳踢了上去,整個人往后倒,幸好也算個反應快的,忙抓住旁邊能抓住的樹藤,偏偏樹藤太長,本沒有一個讓支撐的力,反而因為撲了個空,讓整個人由向后的趨勢變向左邊倒。
而的左邊正好就是那個小斜坡。
“小心啊!”
我大一聲,條件反地撲上去。
要我問當時為何那麼勇敢地沖上去救,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知道那完全的不經過大腦的自然反應。
我推了一把,自己卻因為丟開了樹枝和蘇墨風溫暖的大手,失去了平衡,往小斜坡倒去。
蘇墨風因為沒留意穆思琪,所以反應比我遲一秒,他看到我摔向斜坡時,忙大手一撈,堪堪拽住我的領。
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驚慌。
真好,活了27年能見到冷靜如斯的蘇墨風第一次出這種表。
這是我心里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隨之是一陣刺痛。我往痛看去,見到幾荊棘正死死纏住我另外一只懸空的手臂,有幾長的刺已經深我的皮,接的地方正冒出珠。另外還有好幾地方也被尖尖的樹枝劃出很長的傷痕。
蘇墨風也看到了,他已然冷靜下來,見我疼得想掙扎,低聲喝道:“別!”
我回過頭看他,被他的怒氣嚇到,微微扁起,“可是痛……”
,真的很疼好嘛!還吼我!還瞪我!再瞪,再瞪我就,好吧,聽你的話。
我乖乖地保持原來的姿勢不,蘇墨風二話不說長一,一只搭在旁邊的小樹干上,另外一只抓住我的手一用力,我還沒反應過來,發現他已經將我的手環保住他的腰,而后他半抱著我幫我一點一點拔出那幾該死的刺。拔完之后再慢慢解開繞著我手臂的荊棘。
我整個人靠在他上,到他鼻子和瓣呼出來的暖熱氣息,心劇烈地跳起來。
我回到原地上時,才發現大隊伍的隊員們不知何時知道我們出了意外,齊齊圍著我們,見到我手臂上幾道比較長而深的傷口,拿藥的拿藥,消毒的消毒,包扎的包扎。
我到了集的溫暖,地吸吸鼻子,正想發表一番謝言論,旁邊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下次救人時先掂量下自己的分量再救。”
嘖,這穆思琪這麼說就沒意思了。
我出可憐兮兮的樣子,“那你的意思是說我活該傷這樣,對嗎?”
“我沒那個意思。”穆思琪出一窘意。
“哎,怎麼辦,就算你再摔一次,我還是會選擇活該地傷這樣去救你。”說完,我戲謔地笑看。
驚訝地抬起眼,流出來的眼神,似乎第一次認識我一樣。
“你……”
“這不過是皮傷,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趕趕路吧!”我沒給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時間確實不早,再不繼續前進,很可能被困山中。考慮到危險,領隊也不跟我多客氣,當下決定加快步伐往山下趕去。
蘇墨風擔心我又發生意外,一路上跟在我旁,時不時觀察我傷口的況。
“下了山還是去醫院做下消毒吧。”
我沒反對,看他一臉張的模樣,有意緩和氣氛,“應該不會收我的錢吧?”
“這個時候你還想這個。”蘇墨風又氣又好笑。
“你別那麼張,我真的沒事,不就流點。”我拍拍口,“我這麼熱沸騰的青年,出點有助于循環。”
“下次不許發生這樣的事。”蘇墨風難得地板起臉。
“難道就看著穆思琪毀容?”
“我只管你。”
蘇墨風說完這話,風停樹止,時間仿佛凝滯在這個時刻,我只聽見自己因為悸而瘋狂沖出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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