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學生發出一陣尖,還有人直接哭了出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跟著主任上天臺的一位年輕老師發一樣的撲了過去,直接從鐵欄桿下面的空隙抓住了那個學生的手腕。
之后好幾個男同學咆哮著沖上了樓,連地中海主任也不顧儀表的趴在地上,幫忙拉住學生的手。
花了五六分鐘,一群人逮著跳樓學生的服和胳膊,把人生生拖了上去。
在翻過鐵欄桿倒在天臺上那一刻,下面的學生歡呼起來,還有人鼓掌的。
敖箐也跟著鼓掌,然后拍了拍口。
沒想到只是過來參加考試拿個畢業證,居然還見證了這麼一段經歷。
人群漸漸散去。都高三了,預考通過的開始準備復習,沒過的也在準備下一年復讀,時間都,不能浪費在別人的熱鬧上。
敖箐回到辦公樓等待主任。
沒讓等多久,主任回來了,服都沒換,一的灰和青苔痕跡。
看到敖箐的目投到自己上,主任也沒意外,開門讓進去,然后拿了一條舊巾開始撣灰。
“你看到了吧,為了一個高考名額,他們可以說是用命在拼。”
“主任我知道你的意思。”敖箐沒覺得主任這話多難聽,“我相信我自己,也請你相信我。”
主任看了一眼,點點頭,“坐一會兒,等他們把績送過來。”
十幾分鐘后,老教師腳步急促的進了辦公室,看了敖箐一眼,沒搭理,直接撐著主任的辦公桌追問中午那個男生的事。
“就不能給他弄個指標嗎?他績一直很穩定,預考純屬是力太大發揮失常了。”
“這個又不是我說了能算的。給他弄指標,那其他人怎麼辦?上面的領導怎麼說?”
主任甩了煙給老教師,眉頭皺得死。
敖箐本來不想打攪他們的,但時間也啊,拿到畢業證還得趕回去參加培訓,縣里到市里,坐車得兩個多小時,下午四點半就收車了,再磨蹭下去今晚只能走路回市里。
輕咳了一聲,抬頭看了眼主任,又瞄了一眼老教師丟在桌上的試卷。
主任也回過神來,這事兒不能當著外人的面說。
老教師皺眉瞪了敖箐一眼,覺得這小姑娘一點沒眼力見兒。加上是來走后門拿畢業證的,老教師對天然厭惡。
這人也夠雙標,給跳樓的學生弄指標就不是走后門了?
敖箐沒管他,用目催著主任把試卷打開,看了分數,也不知道自己二百四十多的分到底是好是壞。不過一套卷子,總分只有三百分,語數各一百,理歷史各五十,及格分是一百八,怎麼也算中上了吧。
主任看到分數后微微有些驚訝的抬頭看了敖箐一眼。
這個績不算多好,但對于一個據說連高中都沒讀過的學生來說,已經超過了百分之六十的人。
他拿起試卷看了一會兒,心更為驚訝。
二百四十多分,至有三十分都扣在歷史這一科上了,還有十分扣在作文上,也就是說,數學和理加起來扣了不到十分。這績如果是真實的實力,參加高考都沒問題。
既然如此,那畢業證給也應該。
主任很干脆的打開屜,拿出一份文件袋遞給敖箐。
“這里面是你的學籍檔案和畢業證,今年的預考已經過了,你要想參加高考,只能復讀一年,明年參加了預考才能參加高考。”
敖箐接過檔案袋,朝主任道謝,說回去考慮一下,如果有需要再來找主任。
旁邊的老教師莫名其妙的哼了一聲,覺很不待見。
敖箐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明明才第一次見面。
不過為不相干的人發愁不是的格,拿到需要的東西,敖箐也沒多留,離開學校就往車站趕。
等走后,主任才好奇的問老教師敖箐怎麼著他了。
“不學無!”老教師的臉脹得通紅,恨恨的拍了下桌子,“你看看試卷,但凡是有標準答案的都答對了,主觀題一個都沒對,這說明什麼?說明有人給題了!”
主任無奈的看他一眼,沒有跟他爭辯。
題沒題他還能不知道?這份試卷其實是某個單位邀請學校老師出給單位職工子做的,目的是選拔人員讀委培大學。這事兒他經手的,加上敖箐跟那個單位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干脆就借用了人家的題。
這事兒他不方便跟老教師解釋,也沒解釋必要。
看得出敖箐不會在他們這個學校復讀,以后都不會打道,就別費舌了。
趕慢趕,敖箐終于坐上了回市里的車。
車上人很多,連過道都搭了小木凳坐了好多人。
來得比較早,坐在倒數第二排靠窗那里,旁邊是個中年大姐。
看著打扮,這位大姐是單位職工。看到敖箐包里出個邊的檔案袋,又看了看敖箐,小聲問是不是預考沒過不打算讀書了。
敖箐笑了笑沒吭聲,大姐自來的說,能復讀還是復讀的好,現在考個大學才是正經事,等畢業了就是國家干部,端的鐵飯碗。
過道另一邊的大哥不樂意了,說國家都說工人才是老大哥,沒有文憑怎麼樣,他們工人有力量。
敖箐低下頭,用檔案袋遮住角。
不是要嘲笑那位大哥,實在是那位大哥的表很好玩,而且說著說著就唱起來了,顯然是很自豪自己的工人份。
大姐白了他一眼,小聲嘟囔:“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那邊的大哥見自己贏了,更加得意,說話聲音也更大了,整輛車上就只聽到他一個人在那兒大嗓門吹牛。
這位大哥的是很耿直,但就是直得讓人有點接不了。
大姐捂著一邊耳朵,皺眉看了他一眼,沒敢跟他嗆聲。
敖箐咬了咬,有點不好意思的看向大姐。這事兒說起來還是因而起的,大哥這嗓門兒也是真的有點刺耳了。
“后面說話小聲點,就聽到你一個人在那兒叨叨,工人了不起啊?沒有我們農民你吃個屁。”
前面坐著的一位老農打扮的大爺不了了,直接站起來朝后面罵了一通。
那位工人大哥本來還很興的在說話,突然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大鵝,臉脹紅了都沒敢吭聲罵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