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許醉歡看向二嬸,察覺到的視線林禾低頭回避:“等大嫂醒了我再回去。”
“我這會回去也不放心。”
這樣說許醉歡也不好再說什麼。
坐在病房里也沒事,許醉歡看向江政寧道:“我出去打個電話。”
要給老師和師娘報個平安。
靠著墻聽電話
“手沒問題,就是要經常復查,如果復發的話也能及時發現。”
“嗯,這個沒有辦法。”電話那邊程書良點頭
旁邊的妻子一個勁的眼神示意,咳嗽了一下程書良開口問道:“小歡,我聽你師兄說你結婚了?”
眸中過驚訝,許醉歡快速回神:“嗯。”
“這麼大的事怎麼也不和我們說一聲。”師娘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許醉歡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聲道:“等回北京我帶他來見你們。”
掛斷電話,程書良看著老婆手里自己的手機,敢怒不敢言。
把手機扔給他,柳院士嘆氣道:“唉,我還想著撮合和小杜呢。”
“也不知道是便宜了哪個臭小子。”
慌接住自己的手機,程書良道:“這麼多心干嘛,小輩有小輩的福氣。”
“不心!不心你到死都當不了爺爺!”柳院士恨鐵不鋼的白了他一眼:“要不是指不上你家那臭小子,我至于盯著小歡嗎?”
剛罵完,兩個人唯一的兒子恰好從外面回來。
瞬間吸引了火力,看著瞪著自己的二老,程辰小心翼翼的把包放在玄關柜上:“怎麼了?爸?媽?”
“你媽說我到死都當不了爺爺。”程書良看著不的兒子
又是這個話題,程辰立馬走過去:“我著急趕回來就是為了給你們做午飯的。”
“好久沒吃我做的飯了吧。”
“兩位院士辛苦了,我今天好犒勞犒勞你們。”
說著屁都不敢沾客廳的沙發,直奔廚房。
然后小心翼翼的拿出手機給陶知然發消息:“老婆救命啊!”
把手機放下,許醉歡轉準備回病房,卻看見了站在遠等著的林禾。
“二嬸。”走過去喚:“你怎麼出來了?”
林禾看著,沉默了幾秒終于開口道:“酒酒,對不起。”
許醉歡一愣,沒想到會聽到這個,一時忘記了說話。
“大嫂對我這麼好,把小佑當親兒子一樣對待,當年我卻這麼狠心不愿意幫你們。”
“我……
“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什麼。”許醉歡打斷了的自責
片刻上前拉住林禾的手:“你怎麼會沒有幫忙?”
“你們已經盡力了,不是嗎?”
林禾驚訝的看著,一直覺得自己當初是白眼狼
許醉歡笑著道:“我一直都理解你,從來沒有怪過你,媽媽更是。”
“我對你和二叔只有恩。”
“你們幫我和媽媽的已經夠多了。”
“若是真的因為我家的事拖累了你們,我和媽媽才真的是要愧疚一輩子的。”
看著認真道:“所以真的不要和我說對不起。”
林禾卻搖頭自責:“我們做的還不夠。”
許醉歡沉默的看著,原來這些年都在這樣為難自己嗎?
“怎麼會不夠?”的語氣非常確定
“當初阿佑把他比賽的獎金悄悄給我,說里面有二十萬。”
“可是里面明明有四十萬啊。”
“你著說不會再管,不還是心的不行。”
“二嬸,你不需要自責,我始終對你心懷恩。”
多年的心結終于解開了,林禾哭著上前抱住許醉歡。
遠,許錦佑默默轉離開,真好。
他的家人會回到最初相親相的模樣。
…………
傍晚許醉歡和江政寧從醫院回家。
從車上下來,江政寧看了一眼腕上的表提議道:“還早,你陪我走一走?”
許醉歡抬眸看他,有些疑:“走什麼?”
江政寧看向遠夕余暉籠罩下的街道:“阿佑說你們雖然是八年前才搬到這里的,但是你從小在這片長大。”
聞言許醉歡點頭:“嗯。”
“現在這所房子是外公外婆的婚房。”
“我小時候都和他們一起住這邊。”
“我小學,初高中也都在這片。”
“就在不遠的地方。”
“沿著街走走?”江政寧低眸詢問的意愿
“好。”許醉歡點頭,沒有拒絕。
暖黃的夕灑在高大的榕樹上,樹下一高一低并肩走著,白的運鞋和黑的皮鞋步調一致。
許醉歡把雙手背在后,靜下心來這幾天從未得到過的安寧。
江政寧目落在放在后的手上,猶豫了一會最終沒有順從自己的心去牽。
怕不自在,打擾此刻的安寧。
“我聽媽說外婆也是醫生。”漫不經心的聊天,江政寧看向
“嗯,退休的時候是副院長。”
“外婆家里世代都是中醫。”
“據說以前是給宮里看病的。”
這倒是第一次知道,江政寧道:“所以你從小就跟著外婆學?”
笑著點頭,許醉歡看向他道:“我小時候抓周抓的是藥材。”
“如果知道你現在這麼優秀,外婆一定很為你到驕傲。”江政寧認真道
許醉歡邊走邊側目看他,笑而不語。
他好像總是在夸,反復,無數次。
“外公去世后一年,外婆也去世了。”許醉歡平靜的和他分這些
看到他眼里的擔心,許醉歡笑道:“我并不難過。”
“走的時候沒有經歷任何病痛,很安詳,是笑著離開的。”
“因為是去見的人?”江政寧說出自己的想法
“對。”許醉歡有些意外他能瞬間明白
很多人都說外婆是因為外公的離世郁郁而終,可知道不是這樣的。
轉面對著他慢慢倒著走,許醉歡道:“外婆和我說外公去世的前一天晚上給留了一封信。”
“字跡不再是一氣呵,而是有些虛浮,信里全是對的謝和贊。”
“最后誠摯的邀請外婆下輩子還和他結婚。”
“在這封信里他反復,無數次的肯定了外婆的價值。”
停頓了一會,看著江政寧的眼睛繼續道:“因為他被病痛折磨的時候,外婆幾度崩潰。”
“說這一生自詡已經登上了醫學知識的頂峰,可卻又在人生晚年的時候明白了自己的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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