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拉小提琴好不好，你別發。”說著開始后退兩步擺姿勢拉不存在的小提琴

隨著的作，瓶里的酒都倒在了地上，一屋子的酒香。

剛剛還撒潑折騰的人此刻安靜地站著，手上的作早已經是記憶，面上是對音樂的陶醉。

明明什麼聲音都沒有，但季青臨卻聽到了，漸漸出笑意，眼睛里是欣賞。

可是拉著拉著面前的人緩緩蹲在了地上，面委屈。

“我小時候不喜歡小提琴的。”

“可是媽媽非我學。”

“后來，我發現他總是在教室樓下的槐樹下坐著，一直坐到教室里的小提琴聲停止。”

“我以為他喜歡，所以我開始非常非常努力地學。”

“可是……

“我親耳聽見他和以勛哥說他不喜歡小提琴。”

季青臨安靜聽著，片刻上前在面前蹲下：“那你現在拉小提琴是因為他嗎？”

沒有任何猶豫，搖了搖頭：“我喜歡小提琴，不為了任何人，就只是因為我喜歡。“

看著季青臨，認真詢問：“你是不是也以為我還喜歡他？”

季青臨不說話。

以為他也是這麼覺得的，常滿格委屈低聲道：“我不喜歡他了，世界上只有一個我，我也很珍貴。”

“我只是……

“那些傷害太刻骨銘心，我始終對那個時候的自己心懷愧疚。”

看向面前的季青臨，眼睛里蓄著水汽：“所以一直無法面對他。”

眼睛里的天真熱烈此刻被苦楚取代，季青臨看的心里不是滋味，抬起手想，卻懸著后又緩緩收回。

“無法面對就回避。”

“回避并不可恥。”

這是常滿格從來沒聽到過的話，不解地看向他，不是都說要直面痛苦嗎？

季青臨看著的眼睛，認真道：“常滿格你記好了。”

“痛苦就是痛苦，傷害就是傷害，不要給它們找任何借口，也不要賦予它們任何意義。”

“當直面比回避更痛苦時，直面就不是明智之舉，是蠢。”

沉默地盯著他的臉，常滿格眼睛里是無措：“可是我好像沒有人的能力了。”

也嘗試過重新開始，可是就是做不到。

聽完這句話，看著慘兮兮的表，季青臨起朝廚房走去。

回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今天下午在家做的糖葫蘆，還是扁了的。

這也是他為什麼十點還在下面散步的原因，他一直在等回來。

常滿格手想要，季青臨卻躲開了，指了指手里的酒瓶，目的不言而喻。

把酒給他，如愿地得到了糖葫蘆。

聽見他說：“破鏡不能重圓，但是枯木可以逢春。”

“永遠不要因為一個人而失去擁有好的能力。”

“你不是說了嗎？”

他重復剛剛的話：“世界上只有一個你，你也很珍貴。”

認真確定：“無論是人，還是被你都值得。”

手里還拿著糖葫蘆，常滿格看著他，不確定地重復：“我值得最好的一切？”

“嗯。“季青臨堅定點頭

“我值得最好的一切。”語氣由不確定變堅定不移

到底是喝多了，看向季青臨，一本正經：“那我可以擁有一串沒有被扁的糖葫蘆嗎？”

哪怕喝多了也不影響看人臉，在季青臨發火前撒賣萌：“之前在法國吃的就是圓的。”

看著這副樣子，懶得和計較，到頭來只會氣到自己，季青臨起又去了廚房。

沒一會拿著一沒有被扁的糖葫蘆出來，不著急給。

而是道：“我問你一個問題。”

“你回答了我再給你。”

“好。”常滿格配合地點頭

“你喜歡什麼樣的男的？”鏡片后的眼睛微微瞇起，帶著他的算計籌謀

常滿格認真地想了想，沒有一點敷衍：“要對我特別特別特別好的。”

要是以前還會開玩笑說一句“我只喜歡不喜歡我的。”

可是真正經歷過后就再也說不出口了。

“還有呢？”季青臨繼續問

“長的帥的。”酒意上頭，腦子漸漸不清醒，常滿格開始沒那麼認真了

看著季青臨的臉一個接一個補充：“毒舌的不要。”

“說我碎的不要。”

“戴眼鏡的不要。”

“年紀大的也不要。”

笑意漸漸凝固，季青臨聽的太直跳，拿著糖葫蘆的手都要把簽子折斷了。

見狀，常滿格又補充道：“垮著一張臭臉的也不要！”

“呵，做夢吧你。”氣笑了，反復勸自己忍一忍，但實在是太過分了，季青臨手搶過手里那串扁的糖葫蘆

沒好氣道：“睡吧，夢里什麼都有。”

看還一臉懵地看著自己，他湊近，皮笑不笑：“你完蛋了。”

然后在疑地注視下，一字一句，眼睛里是勢在必得：“你這輩子就這個選項了。”

第二天早上，在床上的常滿格像以往一樣著懶腰，哼唧著翻了個。

結果臥室里就響起了一聲慘。

廚房里做飯的人被嚇的一抖，片刻慢慢閉目握了手里的勺子，眉間全是勸自己忍耐。

抱著被子坐在地上，常滿格大眼睛里全是酒醒后的茫然。

掃過陌生的屋子，漸漸反應過來不是自己的家。

坐在地上了腦袋，回憶昨天晚上自己干什麼了。

到他問自己喜歡什麼樣的男人之后記憶就一片空白，是到這就睡著了嗎？

腦海里閃過求他不要舉報自己的蠢樣，常滿格崩潰坐在地上腦袋磕地。

完了！

想找個地鉆進去。

所有丟臉的事都被他遇見了。

臥室的門忽然被敲響，跪在地上的人嚇的一激靈，然后慢慢扯過被子把自己嚴嚴實實的蓋住。

沒有回應，季青臨打開門，雙手抱靠著門框。

目落在地上隆起的被子上：“怎麼？”

“在為了你昨晚犯下的罪過懺悔嗎？”

被子沒靜，他上前彎腰扯了扯，沒扯，直起，低頭看：“趕收拾，出來吃午飯。”

“十二點了，格格。”

說完關門出去。

關門聲一響，被子被緩緩掀開一角。

確認他出去了，常滿格才徹底把被子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