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嫁進秦家的第四十五天。
終于問得嚴以心后狀況很好,三天后便可以打開紗布,進行視力檢查后如果沒有異樣,便可以出院休養。
接下來,打算尋找時機,借助嚴七七的幫助,離開帝都。
這一天,徐逸安半個多月前拿下的帝都城西建龍灣的一塊地皮,正式進行屬。
因為這塊地皮牽涉資金重大,作為土地局局長的莫監北和秦氏集團的掌權人秦衍也都來到了屬現場,兩人還當面握手并進行了隆重的接儀式。
看著慈眉善目、謙遜溫和的莫監北,秦衍也回以禮貌的微笑。
兩個人其實不算陌生。
秦氏集團名下有著華國最大的私企建筑公司,自從莫監北調任為土地局局長之后,秦衍和莫監北因公事在共同場合見過幾次面,不過自從懷疑他與秦厲祥勾結陷害他之后,這還是第一次。
屬儀式結束后,徐逸安對莫監北表示了謝,并提出邀約。
以往,下屬已經進行過邀約后,秦衍是不會再次親自邀約的,他的面子可是很大的,而莫監北面子也大,一般不會答應像徐逸安這種蝦兵蟹將的飯局,但這一次,秦衍主走了過來,謙遜的表示秦氏集團謝國家和地方的支持,想要邀請莫監北以表誠意。
這次,莫監北沒有拒絕。
傍晚時分,秦衍在自家最高檔的酒樓邀請了莫監北,還有局單位的其他三個高層。
秦氏集團這邊,拿下項目的徐逸安堪稱今晚的主角,自然要到場,還有項目部和建筑部的幾個負責人,陳七反倒是席上職級最低的一個。
不過他主打添茶倒酒,活躍氣氛。
表面上大家一團和氣,互相打招呼攀談,實則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正在悄然拉開帷幕……
莫監北剛一座,便率先表明在工作日不飲酒的態度。
秦衍見狀,微微點頭表示理解,隨即便以茶代酒,向莫監北敬上一杯香茗。
秦衍與莫監北分坐主席位兩側,起初,二人相談甚歡,不時地互相遞煙、點火,氛圍看似融洽。
然而,實則莫監北心對秦衍滿懷戒備,而秦衍此番邀請莫監北真正的意圖實為試探。
在一番客套言辭過后,秦衍不聲地打開了工作上的話題,談論起近期城中的一系列城市建設方面的規劃、以及土地項目的審批方向,莫監北應對起來從容不迫,每一句話都嚴謹規范,盡顯方風范,言語間可謂是滴水不。
直至用餐過半,秦衍裝作不經意地將話題引向了前幾日炒的火熱的競標項目——南城六巷街。
“對了,莫局長,不知您是否清楚六巷街那塊地,是在……那個,帝都的哪個方位來著?” 秦衍看似有些迷糊地問道。
莫監北聞言,一向淡然自若眼睛終于閃爍了一下,但轉瞬之間便又恢復了常態。
徐逸安趕忙接話道:“是城南,南邊。”
秦衍略帶歉意地笑了笑,解釋道:“實在抱歉,我這兩年主要力都放在秦氏進出口業務上了。上周集團開會,還說我這邊財務審批時批了一個零,結果導致在競標過程中出現重大失誤,讓莫局長見笑了。”
莫監北擺了擺手,臉上掛著笑容說道:“人非圣賢,孰能無過,秦總不必介懷。”
秦衍輕輕點頭:“聽聞六巷街的項目關乎社稷民生,可由于我秦氏集團的失誤,再加上其他建筑集團標書存在不完善之,自實力也有所欠缺,致使這個項目流拍了。不知這項目何時能夠再次重新競標呢?”
莫監北微微挑眉,目中帶著一審視:“秦總似乎對六巷街這個項目格外上心啊?”
這時,坐在兩人對面的,秦氏集團的副總苦笑著開口道:“莫局長您有所不知,就因為這個項目,秦氏集團被眾人罵得狗噴頭。外界傳言秦氏集團明知六巷街項目其他公司難以拿下,便想趁機低價競標,連給拆遷戶的賠償金都不夠,近兩日甚至已經開始影響到秦氏集團的外貿板塊業務了。”
莫監北一臉驚訝地說道:“僅僅一個項目流拍,影響竟如此嚴重?秦氏集團難道沒有進行方澄清嗎?”
秦衍緩緩說道:“所謂謠言止于智者,可如今群眾大多只是熱衷于吃瓜,在這種況下,空口解釋遠不如真憑實據來得有效。所以,若六巷街能再次開啟競標,且秦氏集團能夠改正資金上的錯誤中標,那這謠言便能不攻自破。”
徐逸安滿臉堆笑地走上前來,為莫監北斟茶:“莫局長,大家都是為了國家建設,您看這競標的事……何時能再次提上日程呢?”
莫監北沉思片刻,輕輕嘆了口氣道:“我會盡力從中周旋一二,不過你們也不要抱過高期。這個標的太過龐大,之前便是土地局聯合城建規劃等多個部門,歷經三年研究考察,共同遞中央政府才好不容易申請下來的。如今項目流拍,想要再次開啟競標權限,恐怕還得再次歷經重重關卡。短期,我還是建議秦氏集團發布新聞來駁斥謠言。當然,秦氏集團作為國家的納稅人,我這邊肯定也會全力相助。”
“那便有勞莫局長費心了。您也清楚,企業畢竟人微言輕,大眾往往更傾向于信服方的發聲。”
秦衍表達了激后,這場飯局很快便結束了。
莫監北看上去極為珍惜羽,對于秦衍提出的泡腳、看電影等休閑活邀請,皆毫不猶豫地一一予以婉拒。
親自出門將幾人送上車后,秦衍向陳七使了個眼,接過陳七遞來的香煙,從口袋中掏出打火機,點燃香煙。
在裊裊煙霧中,他凝視著莫監北漸漸遠去的車輛,雙眸之中閃爍著如狼般深邃幽沉的芒。
秦衍沒有直接離開,而是重新回到剛才邀請莫監北的包間。
在送別莫監北一行之時,他已暗中向林子囑咐,讓其留守,嚴任何人進包間。
陳七隨著秦衍回到包間后,關上房門后,忍不住啐了一口,怒道:“媽的!這莫監北還真是個老狐貍,一場飯局,除了客套話就是打腔,這次我還真相信了,這個世界上是有沒的臭蛋的!”
秦衍夾著煙走到沙發上坐下。
陳七跟過去,滿臉疑地問:“老大,莫監北此人行事如此謹慎,肯定不會留下對咱們有價值的件的吧?”
“有。” 秦衍手持香煙,不不慢地吐出一字,繼而道,“煙頭。”
“哈?” 陳七不由得一愣。
林子亦是一臉好奇。
陳七接著追問:“煙頭能查出什麼名堂?煙就算再貴,也是咱們提供的呀,這要說賄有點牽強了吧,啊!老大,莫不是要調查他的 DNA ?”
秦衍吐了一口煙霧,不不慢道:“沒錯,親子鑒定!”
陳七:“什麼?!我、我怎麼從未聽聞他有私生子,究竟是誰啊?您又是從何得來的消息,怎麼我全然不知?”
陳七心慌不已,剎那間竟萌生出一種自己在老大面前已毫無用的沮喪。
秦衍微微上揚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我若知道對方姓甚名誰,又何必大費周章地利用他的 DNA,直接找人實名舉報不就得了。”
陳七結結地說道:“那您總歸是得有懷疑對象的吧,昨天晚上咱們一起查的,我怎麼啥也沒看出來?”
“林子,開始著手收集吧。” 秦衍吩咐完林子,又轉頭對著陳七說道,“并非你毫無察覺,而是你腦筋蠢笨,眼皮子淺薄。”
陳七委屈地嘟囔著:“啊,到底是誰啊?”
秦衍瞥了他一眼,說道:“他的關系網你不是知道嗎?你難道不覺得與他有集的幾個人,十年來要麼職高升,要麼開店發財,這一切僅僅只是巧合嗎?記住,無利不起早,貪黑必有因!”
林子心領神會地點點頭:“這麼說,他的私生子恐怕不止一個。”
秦衍冷笑道:“一個、一個全部徹查,對付這種位高權重的大老虎,絕不能只準備一套方案。既然想一次撬他,除了確鑿有力的證據,也要善于鼓民心。”
如此一來,即便在法律層面可能會遭遇某些變數,但在輿論的力之下,國家也決然不會容忍莫監北繼續為非作歹,寒了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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