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懷予頓時了陣腳。

向來沉穩的聲音染上慌，他穩住心神安，“你別怕，是不是吃壞肚子了，我讓聞子珊送你去醫院！”

往外走了幾步，又覺得不能離開人，干脆折返，連忙拿出手機，“我讓姐姐幫你救護車，很快！”

說完已經輸聞子珊的電話，準備撥通。

還好被秦初眼疾手快攔住了。

“不要，”連忙從床上起，攥住聞懷予的手腕，“不用打電話，沒有那麼嚴重。”

誰見過痛經還救護車的。

“好好好，你躺好，我不打，”聞懷予依著，“我從國帶了常用藥過來，你形容一下是哪種疼法，我去給你找藥。”

謝天謝地，帶藥是多麼明智的決定，他想。

蒼白的臉涂上紅霞，秦初一雙杏眼瞅著他，吞吞吐吐，“我、我是來例假了。”

丟死人了，這還是除了家里人以外，第一次這麼直白的和男生提起。

聞懷予顯然也沒想到是這個答案，矜雅的面上的焦急不減，耳垂霎時間紅得能滴出來。

這種肚子疼的藥帶了嗎？他在想。

突然又想到剛才整理的東西，只覺得指尖發麻，臉也燒得厲害，支支吾吾問，“你、你帶了那個東西沒？”

說完連忙擺手，窘迫地不行，“別誤會啊，我不是變態，你要沒帶聞子珊那有，也是孩子嘛。”

“沒有，”秦初的臉也好不到哪去，“我忘記時間，所以沒有帶來。”

好歹年長小姑娘幾歲，聞懷予強著尷尬，替秦初蓋好被子，順手拿過桌上的遙控，調高了空調溫度。

“沒事，我去拿……”他頓了頓，“還是讓姐姐給你送過來？”

大不了把聞子珊吵醒，被揍一頓罷了。

休息前聞子珊給秦初發過信息，自然不好意思用這點小事打擾對方，抿著糾結了幾秒，小聲說，“那就麻煩懷予哥哥了。”

“不會，”他佯裝鎮定，“你好好休息，我去拿，再給你倒杯熱水。”

這種時候孩子不能涼他還是懂的。

沒過幾分鐘男孩去而復返，抱著一個收納盒進屋，里面滿滿都是各種牌子型號的衛生棉。

沒來得及去看小姑娘驚訝的表，他接著去端來熱水放在床頭，又從口袋里拿出糖，窸窸窣窣拆開包裝紙遞到孩邊，“吃點甜的會不會好一點？”

聲音和他的作一樣溫。

小姑娘乖巧張，涼的瓣和他溫熱的指腹相，又迅速分離。

霎時讓他的心砰砰跳個不停。

“那個，你好好休息，”聞懷予不自然地撓了撓頭，“有事你我，或者給我打電話，我就在樓下。”

北京時間凌晨四點，江叔被一通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

按下通話鍵，都來不及說聲“喂”，聞懷予清朗地聲音傳來，“江叔，我有事請您幫忙，您接一下視頻吧。”

他從來沉穩，鮮會有著急的時候，江叔知道急，連忙披起，回撥了視頻申請過去。

男孩額前的碎發有些凌，翻轉攝像頭，“我打不開這個燃氣。”

語氣難掩挫敗。

他不久前上網查了知道，孩子肚子痛的時候可以喝紅糖蛋緩解，聞懷予想給秦初做。

可是他從來沒進過廚房，就連烹飪最基礎的步驟都不會。

“怎麼想到親自下廚？”江叔覺得不可思議，“要吃什麼，我讓酒店做好送去，或者安排做飯的阿姨給你，稍等。”

聞懷予從小的食住行都是他安排，江叔做起這些事得心應手。

“不用了，肚子疼，不要讓等這麼久，”聞懷予又試著轉一次旋鈕，“您教我，我學得會。”

以后他可以自己照顧。

江叔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去國，自然也知道他口中的那個是誰。

無奈一笑，他接著在視頻里代，“您旋轉按鈕的時候要往下，火才能起來。”

有了心儀的對象，男孩子會長大，變男人。

聞懷予從來都是聰慧的，聽著江叔一個一個步驟的指導，很快就掌握了要領。

小心翼翼端著碗上樓時，不過二十多分鐘后。

他先敲了敲門，確認秦初沒有在睡覺，才推門進房間。

“給你做了紅糖蛋，吃了肚子就不那麼疼了。”他坐在床邊，瓷勺攪和著湯水邊吹涼。

初次下廚的緣故，蛋被他散蛋花，賣相實在不好，“今天先湊合吃，等我練練廚藝，下次爭取做得更好。”

說話間，湯匙已經晾涼遞到孩邊。

被子下細白的手攥得的，秦初沒來由有些張。

為什麼呢？

因為他說下次，他還想和有下次。

見孩不，聞懷予接著安：“碗的邊緣太燙了，我端著穩妥些。”

又怕太積極嚇到，索遞出勺子，“我端著，你自己喝，小心燙。”

溫又專注。

接過勺子的瞬間，秦初看到了他指側紅紅的一條燙傷。

“懷予哥哥，你的手。”

男孩迅速扯起手袖遮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事，一會就消下去了。”

在心儀的孩面前，他不愿意這麼快暴自己的短板。

看小口小口喝著湯，聞懷予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你哥哥在家會給你做飯吃嗎？”

什麼都要比就對了。

溫暖的糖水下肚，孩蒼白的臉終于慢慢紅潤起來，勾著搖了搖頭，“不會，他可笨了。”

很好。

不知道是真心還是逢迎，孩仰起頭和他對視，眼睛清亮亮的，“懷予哥哥你真好。”

又又甜，像在撒。

角不著痕跡地勾了勾，他接著問，“好嗎，要是我當哥哥，你覺得怎麼樣？”

“當我哥哥嗎？”孩偏頭思索，小啄米似的點頭，“當然好啦，我同意！”

天真又單純。

“那……”他扣在瓷碗邊緣的手收，“要是當男朋友呢？”

舀湯的作頓了頓，秀氣的眉，孩陷了認真的思考中。

半晌，眨著眼看向聞懷予，搖了搖頭，一本正經：

“不能想這個，我哥哥讓我好好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