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終於通過了……這就通過了……

聽到克雷斯泰.塞西瑪的宣告，早有心理準備的克萊恩先是松了口氣，接著略顯迷茫，覺這不夠真實，像是一場夢境。

在他預計裡，考查應該會更困難更漫長，但仔細想一想，又覺得如今的狀態才是本該呈現的樣子，如果他不是一個月就消化掉“佔卜家”魔藥，並謀求晉升，而是按部就班地等到三年之後，考查甚至可能不會驚聖堂，僅由廷市值夜者小隊隊長負責。

我還以為會有調查家庭況、人際關系的環節……嗯，也許塞西瑪閣下前兩天就抵達了廷，暗中完了這個步驟……我還以為考查會包括指定任務的完，呵，這真是我想多了，考查的目的僅僅是確認我消化魔藥的程度，以及是否存在患，有沒有清晰認識到“扮演法”，有沒有分經驗給其他人……一個個想法在克萊恩腦海閃過，讓他出了由衷的笑容:

“謝您，塞西瑪閣下。”

“讚神！”

克雷斯泰輕輕頷首道:“晉升是為了更好地為神效勞，更好地守護善良的信眾，你要記住這一點，相信我，它同樣能幫助你抵抗失控的，記住，是。”

“……”克萊恩咀嚼起這個單詞。

克雷斯泰用墨綠的眼眸打量著他，非常嚴肅地說道:

“‘扮演法’能幫助你消化魔藥，降低失控的風險，但它不是萬能的良藥，甚至在某些時候，還會讓你混淆扮演的角和自我的存在，你知道的，這樣的歌劇和戲劇演員，必然會出現嚴重的心理問題，到了一定程度，你就會真正地瘋掉。”

記住，你只是在扮演……這是白銀城總結出來的唯一注意事項，和塞西瑪執事的描述基本一致……克萊恩若有所思地點頭，表示認同對方的觀點。

“另外。”克雷斯泰又強調了一句，“失控不僅與魔藥有關，還和你本的緒狀態、心理健康有切聯系，嗯，非凡者最重要的就是能控制自己，只有這樣，才能抵那些邪神惡魔的，才能抵嫉妒貪婪等緒和的腐蝕，當然，我的意思不是要完全排除掉類似的緒與，這是人類，甚至半神半人的存在，都無法辦到的事，嗯，也許只有某些特別的序列，才能達到那樣的狀態。”

“是要將這些緒和保持在合理的程度，不被它們控制，去做一些不理智不正常的事?”克萊恩忽然想到了老尼爾，忍不住開口反問道。

克雷斯泰鄭重點頭:

“是的。”

回答完畢，他眼角綻放出幾縷皺紋道:

“這就是我要叮囑你的事，接下來我會把，嗯，‘小醜’魔藥的配方和相應的材料給你。”

他彎下腰，將銀白箱子提到了長條桌上，然後轉過，挪幾步，擋住了克萊恩的視線。

等到周圍的芒再次詭異消失，立在純粹黑暗裡的克萊恩忽然明白配方和材料都在那個裝著聖的箱子裡，只不過自己的目之前完全被純白骨劍吸引，本沒注意或者說注意不到裡面還有沒有別的品。

過了幾分鍾，煤氣燈的芒重新照亮了煉金室，克雷斯泰提著箱子退開，讓長條桌上擺放的東西呈現於了克萊恩的眼裡。

其中，最引人矚目的是一掌大小的灰羊角，它仿佛由正常規模水而來，通晶瑩剔，彩流轉，部約有一層又一層的奇特花紋。

羊角旁邊，是一朵藍的玫瑰，它的花瓣上有紅的紋路，彼此勾連起來，似乎化了一張咧大笑的人臉。

哈哈哈，嗚嗚嗚，哈哈哈，嗚嗚嗚……克萊恩聽到周圍有虛幻的笑聲與哭聲錯，看見點點灰芒漂浮於半空。

年的霍納奇斯灰山羊獨角結晶，完整的人臉玫瑰，嗯，“小醜”魔藥的主要材料齊了！他微不可見頷首，幾步走到了那張長條桌前方。

“純水80毫升，曼陀羅5滴，黑邊太花末7克，金鬥篷草末10克，毒堇3滴……”克萊恩看著攤開的羊皮紙，將上面書寫的容與本記憶裡的配方做了一個對比。

確認無誤後，他回想了一遍老尼爾當初的演示。

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克萊恩收斂住緒，借助煉金室的裝置蒸餾出了魔藥需要的純水。

——在魔藥配方裡，純水指反覆蒸餾過的水。

然後，他清洗黑鐵鍋，將輔助材料依次放了進去，練得像是高中做化學實驗最多的那會。

由於還沒有非凡材料的催化，他並未發現鐵鍋的有明顯改變，頂多能看見末雜質在裡面懸浮。

做完前提準備，克萊恩將目投向了那兩種主要材料，在心裡由衷地慶幸道:

“不管霍納奇斯灰山羊獨角結晶，還是人臉玫瑰，都沒有定量的描述……也許年的羊角結晶，或者完整的人臉玫瑰，在量上面都與同類沒有區別，剛好符合要求……嗯，在神非凡的世界裡，這是絕對有可能出現的事……”

“這樣一來，我就不需要擔憂會放多了主材料！”

平穩了幾秒，克萊恩拿起那朵人臉玫瑰，將它投了鐵鍋。

這朵詭異的鮮花剛一到，立刻發出滋滋滋的聲音，周圍虛幻的笑聲愈發尖銳:

哈哈哈，哈哈哈！

克萊恩沒有耽擱，趕握住晶瑩神的羊角，把它也丟進了鐵鍋。

噗！

讓人頭皮發麻的笑聲陡然消失，漂浮於周圍的點點灰芒急速收於了鐵鍋。

克萊恩低頭看去，只見裡面的染上了金、黃、紅三，它們彼此錯卻異常澄淨。

咕嚕，咕嚕，一個個氣泡在翻滾上湧，卻無法竄出，只能黯然破碎。

這樣的景象讓克萊恩想起了上輩子的雪碧，上輩子的氣泡飲料們。

覺很好喝的樣子……他的腦海裡油然閃過了符合自己民族特的想法。

按捺住張、激和期待的緒，克萊恩借助裝置，將黑鐵鍋的轉移到了一個玻璃瓶。

而讓他覺驚訝的是，魔藥竟沒有在鐵鍋殘余半點。

不愧是能讓人就超凡的魔藥……克萊恩抬起右手，凝著掌中那杯好看的金黃紅三。

旁邊的克雷斯泰.塞西瑪一直保持著安靜，此時開口笑道:

“不用擔心，至我沒看出來你調配魔藥的過程有問題。”

“我等待在這裡，就是為了理你服食魔藥後的一些意外狀況，你可以放心，只要問題不嚴重，我應該都能挽救得回來。”

嗯，克萊恩點了下頭，卻又將“小醜”魔藥放回了長條桌上。

他解下左邊袖口的銀製鏈條，換做非慣用手持握，然後讓黃水晶吊墜平穩地懸掛於魔藥上方，只差一點就接到。

對於其他職業的非凡者來說，靈擺法只能佔卜“是”和“否”，當然，在基本資料不夠，強行使用排除法的時候，靈擺會停在那裡，不做旋轉，也就是所謂的佔卜失敗。

而為“佔卜家”的克萊恩早就實驗過了，他的靈擺法還能模糊地確定“是”和“否”的程度。

眼眸轉深，克萊恩默念道:

“這杯魔藥有害。”

“這杯魔藥有害。”

……

七遍之後，他睜開半閉的眼睛，看見黃水晶吊墜在做順時針旋轉，但幅度很小。

順時針表示肯定，也就是說這杯魔藥有害……幅度很小，表示有害的程度低……嗯，魔藥會帶來失控，肯定存在壞，程度低就證明魔藥沒有問題……克萊恩松了口氣，將靈擺又纏到了自己左腕上，並用袖遮掩。

這個時候，克雷斯泰忍不住歎了口氣:

“……你真是專業的佔卜家。”

“要充分利用自己的優勢，但又不能太依賴它，覺得它是萬能的。”克萊恩低聲回答了一句，重新端起了那杯“小醜”魔藥。

喝下它，我就能為序列8的非凡者……

念頭一閃，克萊恩不再猶豫，上抬杯子，微揚腦袋，咕嚕喝下了魔藥。

苦！好苦！

一點也不好喝！

他瞬間就明白了什麼外表好看實際難吃，隻覺整個人的臉龐都皺了起來，想吐卻吐不出去。

接著，克萊恩發現自己的臉龐在漲紅，而其他部分也有類似的變化。

他非常確信自己現在像個蒸的蝦子，而神卻離了出去，變一細針，融一滴滴魔藥，刺了一個個細胞。

那是一種不需要顯微鏡就能“觀察”到細胞的覺，克萊恩立在那裡，“看”到侵者進了自己最細微的領域。

這幾秒鍾裡，他覺得自己是個機人，正在接零件與電路的改造。

不知過了多久，他腦海裡映照出了自己的影，就像通過耳返聽見了自己唱歌的聲音一樣。

借助這種詭異的映照，克萊恩發現自己能準地掌握面部表和肢作。

與此同時，他耳畔嗡嗡作響，聽到四周又一次回起許久未曾出現的囈語和吶喊:

“霍納奇斯……弗雷格拉……霍納奇斯……弗雷格拉……霍納奇斯……弗雷格拉……”

呼，克萊恩想象出層疊的球，緩慢進冥想狀態，一點點擺著靈量外溢，略微不控制的況。

這個時候，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晉升功了，知道自己是序列8的“小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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