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那位議員先生死亡多久了?”克萊恩一邊收拾起，一邊直指核心地問道。

如果超過了15分鍾，那能收獲的信息將斷崖式變，超過1個小時，則只能得到較為淺的東西。

若是1個月以上，通靈本都有極大概率失敗。

“很憾，初步的檢查報告顯示，梅納德議員死亡在昨晚9點到11點之間。”鄧恩搖了下頭道，“你只需要提供幫助，不用考慮是否有收獲。”

“好的。”克萊恩取下外套，拿上帽子和手杖，往值守室外行去，鄧恩.史斯則代替他值查尼斯門。

其實，從理論上來說，作為非凡者，只要本靈得到了提高，那靈視、佔卜和儀式魔法等東西都是可以學習的，尤其“不眠者”序列還以靈高著稱。

但實際上，不同序列各個“職業”在類似方面的區別依舊非常明顯，比如鄧恩.史斯和倫納德.米切爾目前都掌握著靈視，但他們看到的氣場只有淺白或者淡藍，無法準確地分辨人不同部位的狀態，當然，於靈視狀態下的他們肯定能直接看見鬼魂靈類的事，不過這沒有本的靈來得簡單有效。

這也造了“不眠者”“午夜詩人”和“夢魘”不喜歡開啟靈視的問題。

同樣的，如果他們願意，也能學會靈擺、卜杖、夢境佔卜等方法，只是功率不值得期待。

儀式魔法領域也是一樣的況。

兩人而過時，鄧恩突然開口道:

“我剛才忘記說了，這件事也由托勒督察負責，他就在安保公司接待大廳裡等你，記得換上你的新製服，拿上新證件。”

克萊恩一點也不意外地笑問道:

“新製服，新證件?廷市警察局的效率很高嘛。”

他昨天才晉升序列8……

“因為這起案子很重要，所以……”鄧恩攤了下手，坐到了克萊恩之前的位置。

克萊恩一路回到樓上，沒急著去接待大廳，而是進值夜者休息房，到附屬的盥洗室解決了個人問題——值守室隻提供馬桶、水瓶和盆子。

然後，他換上了升級到兩顆銀星的特製警察服裝和“雙劍叉、簇擁王冠”的帽。

轉移完“炎符咒”“阿茲克銅哨”“儀式用材料”等事，克萊恩理了下服，拿著手杖走出了休息室。

剛通過隔斷，他就看見了坐在沙發區域的托勒督察。

一段時間不見，這位高大的警愈發得圓潤，肚子愈發得出眾，配上濃的胡須和頭髮，就像剛從馬戲團逃出來的棕熊一樣。

“很高興又能和你合作。”托勒見是認識的值夜者，頓時松了口氣，前傾站起，出熊掌。

不，手掌……克萊恩默默糾正了自己，與對方禮節地握了下手:

“我也是。”

這時，托勒瞄了眼克萊恩兩顆銀星閃耀的肩章，略有些羨慕地說道:

“我們平級了，這還不到一個月。”

克萊恩本想嚴肅地說一句“我們承的危險可能十倍於你們”，但話到邊，卻想到了自己現在的份——序列8的“小醜”。

也許可以嘗試一下……他借助心靈對面部表的映照，角上翹，笑容明顯地回答道:

“或許再有兩三個月，你就要稱呼我長了。”

“你真是幽默。”托勒笑了一聲，指著門外道，“我們出發吧?”

“好的。”克萊恩沒放棄自己的手杖，對他來說，為“小醜”後，這件“武”才算名副其實。

出了黑荊棘安保公司的大門，克萊恩與托勒並肩下樓，一瘦一胖，對比非常鮮明。

“我覺得我們甚至能去馬戲團逗笑那些觀眾。”克萊恩忽然笑道。

托勒非常認同地點頭道:

“是的，我覺得我們的對比很有喜劇效果。你知道嗎?某些馬戲團正在嘗試用胖瘦、高矮不同的小醜組合表演。”

不，其實我的意思是指馴師和棕熊……克萊恩當然不會說出那麼沒有禮貌的話語，他附和著道:

“可惜的是，我們廷市沒有固定的馬戲團。”

“是啊，但我們還有歌劇院，還有大劇場，還有音樂廳。”托勒督察略顯惋惜地回應。

兩人寒暄著上了警察局的馬車，而直到這個時候，克萊恩才將話題轉向案子:

“梅納德議員確定是被謀殺的嗎?”

“不確定，但他的妻子，他的兩個兒子，都不願意相信突發疾病的可能，嗯，現場確實有些問題，梅納德被發現時，沒有穿一點服，就那樣躺在客房的床上。”托勒斟酌著說道。

“他和他的妻子是分房睡?”克萊恩往後靠住馬車廂壁，模仿著上輩子看過的各種偵探片主角。

托勒搖頭道:

“不是，他的妻子最近幾天並不在廷，到貝克蘭德參加一場重要的社舞會去了，你可能不知道，是一位新黨首領，下院議員的兒，還在回廷的蒸汽列車上，只是用電報的方式提前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梅納德也是新黨的黨員，已經擔任廷市的議員超過十年，他打算在明年的競選裡瞄準市長的位置。”

“也就是說，他的死亡可能與此有關?”克萊恩隨口問道，旋即失笑，“我只是幫忙‘檢’，其他的事並不在我該關心的范圍，你可以不用回答。”

托勒不太在意地歎息道:

“檢……你很謹慎。”

“至於你的猜測，我只能說也許，昨晚梅納德議員在家裡舉行了一次聚會，有太多的客人來往，我們暫時沒辦法確定主要嫌疑人，而且，這些客人都有著面的份，我們必須足夠謹慎，不能犯錯。”

“明白。”克萊恩輕輕頷首，又頗興趣地問起一些現場細節。

梅納德的家位於金梧桐區，屬於獨棟房屋，前後左右都環繞著花園和草坪，有馬廄，有噴水池，有水泥砌出的寬闊道路。

克萊恩戴好有警察紋章的帽，跟在托勒督察旁，穿過形同虛設的封鎖線，於一位位警員的注視下進了二層小樓的正門。

客廳區域，兩男兩四位見習督察正分別找人談話，搜集口供。

克萊恩一眼去，發現了不穿著燕尾服的先生，以及幾位宮廷長華、細格黑紗遮臉的士。

“他們都是昨晚在這裡過夜的客人。”托勒解釋了一句，領著克萊恩走向階梯，直奔二樓。

一路之上，或許是督察肩章的效果，搜查房屋的警員們看到兩人都出尊敬的神，未有毫阻攔。

“這就是發現梅納德議員的客房。”高大魁梧的托勒停在了一扇深紅木門前。

克萊恩若有所思地問道:

“這間客房昨晚屬於誰?”

“不屬於誰，這棟房屋有太多的客臥，它並沒有派上用場。”托勒戴好白手套，手擰開了深紅的木門。

他讓裡面負責看守的警員暫時離開，對克萊恩點了下頭道:

“莫雷督察，接下來就給你了。”

“願神庇佑你我，希會有收獲。”克萊恩也戴上白手套，反鎖住了房門。

他踱步來到床邊，看著暗紅床單異常凌，而上面躺著蓋有白布的。

克萊恩現在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他並不畏懼地拉開白布，向了梅納德議員。

這位先生四十來歲，金的頭髮理得很短，臉上殘留著一種痛苦與愉悅混雜糾纏的表。

克萊恩退後兩步，拿出相應的材料，快速做好了通靈儀式的前置準備。

一番咒文之後，他於寧靜幽遠的香味和環繞自的冷之風裡，默念出了早就想好的佔卜語句:

“梅納德議員死亡的原因。”

“梅納德議員死亡的原因。”

……

一邊默念，克萊恩一邊退至高背椅前，緩緩坐了下去。

他眼眸轉黑，往後一靠，飛快進了沉眠。

虛幻、迷離而朦朧的世界裡，他突然看見了剛才那位先生。

梅納德睜著蔚藍的眼眸，正趴在一位材出眾皮白皙的士上竭力衝刺。

他先是出極端滿足極端愉悅的神，接著猛地收回右手，按住口，表隨之扭曲到猙獰。

啪！

隨著梅納德倒下，畫面迅速破碎，克萊恩睜開雙眼，從夢中醒了過來。

沒想到我還能以這種方式看一次小汙片……所以，梅納德議員是死於的床上，死於太過勞?克萊恩低笑一聲，了下額角。

他拿出鋼筆和紙張， 再次使用儀式，將夢中看見的那位士描繪了出來，當然，脖子以下從略。

這是一位很難說清楚年齡的，有著三十多歲的風，也有著青春殘留的純真味道，的眼眸水潤而澤，給人楚楚可憐的覺。

了眼“自己”的作品，克萊恩收拾好儀式材料，解除了靈之牆。

他側過，探手抓向了靠在旁邊的鑲銀黑杖。

突然，他聽見了徘徊於嚨裡的荷荷聲，讓人皮表面瞬間冒出一粒粒疙瘩的荷荷聲！

克萊恩猛地向床上，只見梅納德議員的雙手抓住了暗紅的床單，抓得掌背青黑暴突。

刷的一聲，這位死於昨晚9點到11點之間的議員坐了起來，口角流著唾，雙眼空睜開。

PS:明天是端午節，加更一章吧，老時間，凌晨，中午和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