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恩的手指剛到那隻全黑的眼睛，耳朵裡就出現幻聽，腦袋陣陣痛。

但與此同時，他的視界裡多了些奇怪的東西。

那是數不清的黑虛幻細線，從保鏢小姐和他自己上，從每個部位，蔓延而出，穿虛空，通往無窮遠。

這是一幅能讓集恐懼癥患者暈過去的驚悚畫面。

克萊恩忽地呲牙，再也承不住被腐蝕被汙染般的覺，將那隻全黑的眼睛放進了鐵製卷煙盒。

一切恢復了正常，他的負面狀態得到緩解。

直到這個時候，克萊恩才有余力去做猜測:

那就是偶大師非凡能力的本質?

能看見並控制每個人與靈上的某些線?

可惜啊，被汙染了，副作用太大，沒法當神奇品……

暫時不考慮到灰霧之上嘗試淨化，這算第二次在那裡招惹“真實造主”，很有可能被做好準備的祂找過來……到時候，估計復活都沒法復活了……先學習和掌握了相關方面的知識再做決定……

呼，他吐出一口濁氣，在保鏢小姐選了那簡陋的紙人和相應的材料後，再次彎腰拾起那13鎊5蘇勒8便士的現金。

然後，他看向羅薩戈無頭的和滿地的汙，頗頭疼地說道:

“我們清理現場吧。”

淡金頭髮蒼白臉的保鏢小姐漂浮於旁邊，語氣平淡地說道:

“我來。”

你來?克萊恩半是愕然半是疑地停下作，側頭去。

保鏢小姐半漂半走地來到羅薩戈旁，蹲了下去，趴到了那上。

慢慢沉了進去，和那合二為一了！

羅薩戈的手指彈了兩下，周圍的汙、腦漿和碎片紛紛倒流，重新於脖子匯聚出了一個腦袋。

但是，這腦袋布滿了縱橫錯的無數裂，就像是一塊塊細小碎片拚的惡心玩。

它如同被打裂卻沒有立刻碎開的玻璃，裡面依稀有汙和腦漿在流淌，依稀有手槍子彈的彈頭反芒。

克萊恩忍不住倒退了一步，覺得這能為所有鬼故事裡排位靠前的驚悚形象。

羅薩戈的爬了起來，拿起那頂警察帽，半遮住了臉孔，而周圍的殺人現場已乾乾淨淨，再無毫痕跡。

無與倫比的專業！克萊恩在心裡讚歎了一句。

他看著保鏢小姐駕馭那，帽遮面，步伐沉穩地走向門口，下意識就叮囑了一句:

“不要坐馬車，不要走路燈很亮的地方。”

那會嚇壞車夫，嚇壞行人了！

保鏢小姐沒有停頓，完全無視了他的話語。

突然，克萊恩想到一件事，想到之前疏的一點，忙又補充道:

“你回來的時候，去萊斯警察分局，法辛警長的家裡，或者明斯克街周圍找一找羅薩戈原本的。”

羅薩戈穿的是警察製服過來，而“無面人”的能力很顯然隻涉及本，所以，他之前的服在哪裡呢?他不可能今晚一直都穿的是警察製服！要是被軍九和警察部門在附近找到了羅薩戈的，而我沒什麼損傷，事就會有點麻煩……保鏢小姐可不是隸屬於合法非凡者小隊的強者，一名普通偵探能拿出1000鎊請保鏢也足夠引人懷疑……克萊恩不斷思索，要將事的所有提前堵住。

就在他打算以佔卜能力幫助保鏢小姐尋找羅薩戈原本的，並把丟失的警察製服送回去時，羅薩戈的停頓了下來，用鐵鏽般的嗓音回答道:

“我知道。”

咦，很有信心的樣子嘛…對了，保鏢小姐的狀態介於和靈之間，而佔卜的原理就是星靈遨遊靈界……所以，全憑本能就會佔卜……克萊恩有所恍然，沒再多說，將左手槍裡的彈殼也給了對方，然後目送羅薩戈的自己開門，自己遠去，並很輕很禮貌地關上了大門。

我挑選的戰利品是被“真實造主”汙染的非凡特，相信沒有誰能佔卜得出來，就算有，也會提前到危險，不敢佔卜……克萊恩邊複盤邊走回沙發區域，坐了下來，頗後怕。

剛才那場戰鬥，前後不超過一分鍾，也沒有激烈到破壞什麼東西，但暗藏的洶湧和危險卻僅次於他面對梅高歐和肚子裡嬰兒的經歷。

即使有很厲害的保鏢小姐，即使有“汙穢之語”，他也差點被羅薩戈控制住，沒有反抗之力地被殺死。

“偶大師”的能力真的很詭異，很強大！據非凡特守恆定律，羅薩戈留的非凡特應該包含序列5、序列6、序列7、序列8和序列9的全部魔藥主材料，如果不是有邪神的汙染，它配合輔助材料，可以讓一個普通人直接為序列5的非凡者，當然，這種拚運氣的晉升法早就被歷史拋棄了，這是最原始最危險的方法……

按照序列一步一步晉升是無數先輩用生命驗證出來的最好辦法……如果將來可以除掉“真實造主”的汙染，我必須也只能在序列6升序列5的時候用羅薩戈留的非凡特，而多余的那部分特則能讓我更加強大，就像隊長那樣……

克萊恩回想著之前的事，抬手了下額頭，轉而思考更重要的方面:

羅薩戈出現，說明赫爾莫修因手稿的爭奪已經結束……他上沒有符咒，是因為在之前的戰鬥裡用了?這麼重要的時候過來，他應該有轉移視線的想法……呵，軍九的人估計是沒想到他會在這種況下這麼大膽地來報復，都沒派人監控，只能被地等待羅薩戈給予“信號”……

羅薩戈是貝克朗的助手，他的行應該隻貝克朗的指揮，他死亡之後，只要貝克朗也跟著死掉，那整件事就再也沒有一點患了……不知道刺殺有沒有展開，有沒有功……

嗯……今天晚上，由於爭奪赫爾莫修因的手稿，貝克朗邊的保護力量將於最弱小的狀態，如果是我，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貝克朗肯定沒有想過，會有人來刺殺他！

克萊恩閑著沒什麼事地掏出枚幣，低聲誦念道:

“貝克朗已經死了。”

……

錚！

1便士面額的幣翻滾著騰躍，又落了下來，掉到克萊恩的掌心，人頭朝上。

這表示肯定！

貝克朗死了?那邊功了?克萊恩心中一喜，繃的狀態霍然放松了下來。

沒有羅薩戈的干擾，他相信這個結果是正確的！

這件事終於，終於結束了……克萊恩吸了口氣，緩緩吐出。

他慢悠悠地往後倚住沙發靠背，又疲倦又輕松地向窗外那若若現的緋紅之月。

…………

因斯共和國的大使館，兩位武半蹲在貝克朗的旁，檢查著他的死因。

他們的同伴，他們的上司已經追了出去，試圖抓住那位刺客，但是，所有人都明白，已經晚了，沒什麼希了。

“肺部有嚴重的損傷，疑似疾病……致命一擊非常強，比我見過的所有序列5非凡者的攻擊都要強……”其中一位武低聲說道。

“疾病?地面和床上有明顯的魔法痕跡，但牆上沒有，而打鬥的聲音和靜都未能傳遞出來，再加上那致命一擊的腐蝕和泯滅特點，至有四種不太關聯的非凡能力了……”另一位武站了起來，自言自語般描述著現場的狀況。

他忽然停頓，與另外那位武對視了一眼，同時開口道:

“牧羊人！”

默然幾秒，蹲著的武皺眉道:

“也許是一個團夥，至四位不同的非凡者……”

“那我們就等著被審判吧！單獨的薔薇主教通過法混到大使邊，我們沒有發現很正常，另外的三位怎麼混進來的?這是不可能的事！”站著的武否定了這個猜測，遲疑著說道，“但我聽說另一種序列也能製造類似的效果，好像，好像是‘記錄’，我不知道是哪條途徑的，也不知道屬於哪個組織。”

蹲著的武點了點頭道:

“‘牧羊人’的嫌疑最大，極會又都是些瘋子，做出什麼事都不奇怪！我們從那個引大使的人份調查，該死，魯恩王國肯定不會讓我們自己調查！”

“極會那幫該死的，該被驢乾屁的瘋子！”站著的武懊惱搖頭。

大使被刺，他們必然會到一定的懲罰。

…………

明斯克街15號，克萊恩裝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忍著疲憊，翻看報紙。

過了二十多分鍾的樣子，他忽地看見凸肚窗上浮現出穿黑宮廷長，留淡金長發的保鏢小姐。

“弄好了?”克萊恩下意識問了一句。

保鏢小姐輕輕點頭，沒有開口。

呼……克萊恩想了想道:

“謝你的保護，這件事到這裡結束。”

“剩下的900鎊，我分兩天支付你，你知道的，取錢有限額。”、

“還是給馬裡奇?”

那位臉蒼白的士張合起， 聲音仿佛穿虛幻而來，飄忽著回道:

“直接給我。”

“我承諾的是保護你三天，而不是一次。”

士，你真有契約神……可是，這樣我就很不方便了啊……難道你明天跟著我去捉?三天，今天是周四，到周日下午結束，嗯，不影響塔羅聚會，還好……克萊恩了下額角道:

“好吧，我該怎麼稱呼你?”

“你不需要知道。”保鏢小姐提了下哥特式宮廷長，微微行了一禮，消失在了凸肚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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