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中,一層層紗布緩緩拆下。
醫生也檢查了移植角的合傷口,確定恢復還算可以,才和葉然說:“好了,試著慢慢地睜開眼睛吧。”
葉然配合的微微點頭,試探的慢慢睜開眼睛……
從原有的一片暗淡,到現在約約能見到面前的所有,但仍舊很模糊,看什麼都不真切。
不適應地環顧左右,手又看了看,“很模糊,看不清……”
“這是正常的。”醫生笑著說,又解釋道:“視力恢復不僅因人而異,還要有一個緩慢的過程,大概兩三個月左右,視力能有所改善,但想要完全恢復,怎麼也需要半年以上,或者更久一些。”
然后,醫生又據葉然現在口服的抗排斥藥,據現有的況,做了進一步的調整,以及注意事項。
陸凜深仔細聽著,認真記好。
等再陪著葉然出來,他習慣地還挽著的手,“最近你還不能用眼過度,也不能眼睛,看不清也沒關系,醫生不是說了嗎?”
葉然點點頭,回了自己的手:“我知道,你不用總嘮叨。”
陸凜深無奈一笑,還不放心地放緩腳步,總是注意留心側的葉然,冷不丁的視力稍有恢復,多還是有些很大不適應的。
但能見到一些東西了,總比之前什麼都看不見的好。
從醫院出來,葉然心里的一塊石頭仿佛也卸下了,剛上車就給穗穗撥去了視頻,看著手機中兒模糊的廓,也很高興。
“穗穗,你看媽媽的眼睛,能看見了!”
“哇哦!真的嗎?”穗穗立馬手里拿了筆:“我拿著的是什麼的筆啊?”
“啊這……”葉然瞇眸仔細看看,但手機卻被陸凜深一把奪走。
他和穗穗說:“你媽媽的眼睛還沒完全恢復,暫時看什麼都很模糊,你別逗,好好聊天。”
說完,陸凜深又將手機還給了葉然,并順帶為系好安全帶,開車回酒店。
葉然一路都在和穗穗打視頻,回來了又和徐向梔聊,陸凜深照顧著坐進了沙發,盯著吃完了藥,用完眼藥水,又切了些水果讓吃著。
之后他也去忙了,但記著時間,不能讓葉然聊太久,費眼睛,嘮叨著催回了房間,躺下聽著有聲故事,小睡一會兒。
林燦在外面跑了大半天,晚些時也回到了酒店。
他辦妥了孩子的收養手續,也改好了名字,還順便將孩子接了過來,但很可惜,暖暖小朋友不接自己的新名字,堅持自己林弟。
“行吧,什麼就什麼。”陸凜深對這孩子不怎麼上心,就讓林燦給孩子單獨開了一間房,讓林弟吃過飯了,好好休息。
再回到套房,林燦乏累得無打采:“哥,接下來咋辦?謝云舒跑沒影了,怎麼都找不到,那個兒子也不知道轉移哪兒去了……”
陸凜深踱步進了臺,關上門,他也點燃了一煙,許久才道:“訂機票,明天我和葉然先回去,你留下給那孩子辦個轉學,弄好了再回來。”
林燦知道他哥什麼事都心里有主意,也不用多問,就點頭說知道了。
而另邊,始終都沒離開城的謝云舒,此時正在瀕臨海邊的一民宿,躲在房間里,幾天都沒出過門,過面。
更沒有聯系過外界,就連手機電腦都沒用過。
膽心驚的同時,也對邊的人疑深重,“唐依依,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幫我?”
“不是,你也沒幫我什麼……”謝云舒又糾正改口,“相反還是你阻止了我出國,你到底想要什麼?”
幾天前的清早,不到四點,就留下了手機,簽署了離婚協議,帶著之前取出的現金和一些服,悄無聲息地想跑去碼頭,找到接應的人,送自己出國。
就和兒子是一樣的。
但其實,那些所謂接應的人,也不確定對方到底是誰的人。
大概在十年前,剛結婚的時候,從沒聯系過的福利院院長竟然親自來參加婚禮,還在送禮金之余,塞給一個電話號碼。
“孩子啊,你應該知道吧?你是被收養的,關于你的親生父母……我暫時也沒法說,但如果你遇到任何事,不管什麼,只要你覺得難辦的,就可以聯系這個號碼。”
這話乍一聽,多有些莫名其妙。
但又似乎像是生活中多了一層兜底的保證,可誰又不知道真假。
平時生活順遂,即便張廣義和謝渺渺無理取鬧,總是索要錢財,但這總歸也是家庭瑣事,犯不上試探聯系那個號碼,直到這次。
謝云舒可以騙過所有人,可以面對警方的審訊狡辯死不認罪,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真的殺了養父母。
陸凜深還貌似要抓,替張靜嫻報仇。
這涉及到生命了,也擔心自己兒子有什麼閃失,不得不聯系那個號碼,委托對方將孩子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可是哪里,現在也不知道。
謝云舒也想追隨兒子過去時,又被橫空竄出來的唐依依攔阻,火急火燎滿心焦急,幾天都吃不下睡不好,更不信唐依依。
“現在出國不是好時候,你一個活生生的年人,又不是孩子,哪能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你也跑不了啊。”
唐依依打著哈欠說著,挑眉睨了一眼謝云舒,“不管你信不信我,我都是會義無反顧幫你的,因為……我們境相似,也都在一條船上啊。”
“只是……”唐依依細細膩地看著謝云舒,有些意外的眸狡黠:“我怎麼都沒想到,你會這麼年輕。”
是想找尋當年江浸月的雙胞胎姐姐、或者妹妹,沒想到……跟蹤陸凜深和葉然,竟然還有意外收獲,找到了江浸月和陸祁年生的兒!
謝云舒聽說這些覺都是廢話,一個字也聽不進去,焦急地在屋來回徘徊,“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唐依依靠著沙發疊著:“當然是……等你爸派人來接我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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