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你冷靜點！”

顧承沐拉住了，“金家人難道不要命了嗎，為了一個死掉的兒，派人來獵場刺殺太子側妃，搭上九族的命！”

太子的話，提醒了眾人。

了解的人全都反應過來，這位死士若真是金家養的，臨死之前就不會說出為了小姐報仇的話。

刺殺太子側妃，藐視皇權，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但沈貴妃聽不進去，依舊是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仿佛隨時要上去跟楚云汐拼命。

霍驍聽出了一些端倪，也道，“太子殿下說的沒錯，死士以主家命為重，又怎會做出臨死之前，道出幕后指使之事，此事必定是污蔑。”

果然是驍勇大將軍，足智多謀，幾句話就聽出了端倪，楚云汐朝霍將軍投去激一瞥。

霍驍輕輕頷首，算是回應。

剛剛還劍拔弩張的沈貴妃，此時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永嘉帝聽的一頭霧水，像是個局外人，急急道，“你們把話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顯然，后宮之事永嘉帝不甚了解，他只知道金皎月善妒，被太子送去慈悲庵罰了，但卻不知道已經死了。

顧承沐也沒瞞著，將金皎月留下書信自縊，保下金文慶的事說了。

最后他說道，“父皇，連您都不甚了解，幕后之人卻了如指掌，可見此人深諳后宮之事，且籌謀已久。”

“此人若是憎恨楚側妃，為何不在單獨出門時手，而是選擇同兒臣在一起時手。”

“說明他表面上刺殺楚側妃，其實針對的還是兒臣。”

刺客竟然比他這個皇帝還了解，永嘉帝聽后然大怒。

“查，給朕徹查，一定要抓出幕后指使！”

這時又有林軍出來，“稟告陛下，刺客已被霍將軍捉拿，林中再無可疑之人。”

顧承沐臉一沉，看了不遠的夜羽一眼。

夜羽頷首，影消失在林中。

*

南苑醫不多。

許清婉被送回了宮中，許鶴鳴聽說兒中箭了，親自為診治。

一番查看后，許鶴鳴松了口氣。

“好在刺客用的是兔叉箭，為父這就為你拔箭。”

兔叉箭，顧名思義，這種箭是專門獵兔子用的。

其特點是箭鏃上安有鐵齒，會擋住箭頭，防止得太深。

這樣既方便拔箭，又能減對兔皮的破壞，使剝下的兔皮更完整、更值錢。

可即便如此，依舊很疼，許清婉握住了許鶴鳴的手，臉蒼白。

“爹爹，此事于太子是救命之恩，兒這一箭不能白挨。”

說罷，忍著傷口拉扯的劇痛，從下拿出一支三叉箭。

“爹爹，這是兒中箭之后，趁人不備藏的。”

許鶴鳴微怔，很快就明白了的用意。

三叉箭帶倒刺，中間有一個鋒利的尖刀，中箭后易卡在里，傷害極大。

這是想小傷變大傷。

許鶴鳴接過三叉箭，“清婉，你放心，爹爹會將這兩支箭替換，將你的傷往重說，讓你姨母和表哥疚一輩子！”

許清婉扯出一抹燦然的笑，一臉無畏道，“爹爹，拔箭吧，兒忍得住。”

許鶴鳴畢竟不舍得兒疼，在傷口用了麻沸散，深呼一口氣幫拔箭。

即便是如此，許清婉依舊喊得撕心裂肺，就是想讓外面的人知道有多痛。

沈貴妃和許夫人聽見的喊聲，全都落下淚來。

沈貴妃見許夫人哭得厲害，握著的手安道，“你放心，這一箭我不會讓婉兒白。”

許夫人微怔，目從沈貴妃、太子、楚云汐上快速掠過，繼續哀嚎。

很快，許鶴鳴就出來了，手中托盤上放著一把帶的三叉箭。

沈貴妃和許夫人立刻圍了上去，“婉兒怎麼樣了！”

顧承沐也過去了，楚云汐站在原地。

許鶴鳴看了顧承沐一眼，痛心道，“清婉那一箭在口，傷及肺腑，雖然現在命無虞，但日后怕是要……落下病。”

說完，他眼睛就紅了，將手中托盤給顧承沐看。

顧承沐眼中劃過一驚訝，“三叉箭！”

許夫人眼前一黑，子往一旁倒去，沈貴妃離最近，立刻扶住了。

“沐兒，婉兒為你遭了這麼大的罪，你一定要報答的救命之恩！”

楚云汐聽見這句話，心里“咯噔”一下，立即抬眼看向太子。

顧承沐沉著臉，“母妃，表妹現在治傷要。”

許鶴鳴心中有得逞喜悅，但臉上不顯。

他將手上托盤扔給一旁的小太監，去扶許夫人，口中喊著的閨名。

“語思、語思！”

顧承沐給小太監使了眼，小太監低著頭離開了。

顧承沐見這里一片混，帶著楚云汐邁大步走了。

許鶴鳴著他的背影，心里涌上一淡淡的不安。

太子為何沒進去看一眼清婉再走。

*

顧承沐回東宮不久后，夜羽就來了。

兩人在書房說了很久的話。

夜里就寢時。

顧承沐和楚云汐都沒有進一步親的意思，只是抱著。

“殿下。”

黑暗中，楚云汐喚了太子一聲，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但是話到邊，又不想說了，于是沉默著。

很快，放在上的大掌開始不老實起來，一下比一下重，著不滿。

兩人在一起有段日子了，楚云汐知道太子這是想讓說。

“殿下，您在林中護著我那一刻在想什麼。”

其實，楚云汐想問，“你會因為救命之恩娶許清婉嗎”，但是又覺得沒意義。

太子的婚事，牽扯國家與朝堂，恐怕就連太子自己都做不了主，問又有什麼意義呢。

顧承沐道，“你是孤的側妃。”

楚云汐不在想，所以，只是因為是他的側妃，才救嗎。

若是換方苧，金皎月，他也會如此嗎。

楚云汐有點不信，但男人都面子，也說不好。

無論怎麼說，那一刻太子將的安危放在前頭，置自己于不顧。

楚云汐上他的手背，細白手指穿過他的指，握著。

“殿下，若是今日妾站在許清婉的位置，也會不顧為您擋箭。”

男人都這麼說了，總得表示點什麼，不然豈不是讓別的人比了下去。

楚云汐覺后的人似乎僵了一下，半晌，耳邊傳來一聲輕笑。

“孤竟不知，孤在你心中這麼重要。”

聽見他信了，楚云汐聲音染上幾分雀躍，“那是！”

“妾見殿下第一眼就喜歡了。”

話音落下，明顯覺上的大掌開始不老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