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一臺黑商務車緩緩駛至學校路邊。

下課鈴聲響起，學生蜂擁而出。

“溫令月，這周末你有空嗎？”

校門口，青春朝氣的男孩格外，紅著臉問出這句話。

目睹這一幕的傅遠章瞇起眼，降下車窗。

溫令月余瞥見傅遠章，扔下兩個字：“沒空。”

男生站在原地，朝揮手：“那周一見！”

溫令月沒回，車門打開，坐上車。

傅遠章目落在姣好的臉上，沒說話。

“傅先生？”

溫令月疑。

傅遠章移開視線：“新學校適應嗎？”

“適應，同學老師都很關照我。”

“那就好。”

車陷安靜，兩人去醫院看溫琴。

溫琴穿著病號服，正在草坪上慢慢地走，材依舊瘦弱，但神比起之前好上許多。

“琴姨！”

溫令月像一只翩飛的蝴蝶，來到溫琴邊。

“你來了。”

溫琴拍拍的手，又向傅遠章道謝。

傅遠章：“舉手之勞，琴姨不用放在心上。”

溫琴猶豫了會兒，又道：“令月剛來京城，年紀小，勞煩傅先生多照顧……”

“我會的。”

傅遠章很認真。

他要讓年的苦難都遠去，讓無風無雨，快快樂樂地長。

夜漸深，傅遠章出手：“令月，我們回家。”

回家。

溫令月的心忽然塌陷一塊。

傅遠章牽起的手：“走吧。”

他的手掌溫和有力。溫令月跟著他的腳步，路燈將他們的影拉得很長，夜風吹來，溫令月深深笑起。

*

六月的風暖而不燥，轉眼高考到來。

溫令月考完最后一場，順著人流從考場走出。

“媽，我考完啦！”

“兒辛苦了，暑假我們出去旅游。”

“兒子，考得如何？”

“爸！”

“好好好，爸不問。”

人聲熙攘，溫令月的心忽然有些悶。

“沒考好？”

頭頂傳來男人溫和的聲音，溫令月撞見傅遠章含笑的眸子。

搖頭：“才不是。”

傅遠章拉的手：“那就是考完試太累了。”

回到家他親自下廚，熱騰騰的飯菜治愈了溫令月的心。

飯后，傅遠章問：“高考結束，你想去哪玩兒？”

“我想繼續和老師學調香。”

傅遠章之前給請了兩位調香老師，但平時學業忙，學習調香的時間并不多。

“好。”

傅遠章并無異議，只道：“明天我們一起去老宅。”

“要去見叔叔阿姨？”溫令月有點懵。

傅遠章點頭：“我向爸媽提過你，他們很喜歡你，想見見你。”

因為這句話，溫令月當晚輾轉反側沒睡好。

第二天，傅遠章和溫令月去了老宅。

蘇蕙和傅霆溫和藹，對細心周到。

漸漸地，溫令月也常常登門，覺得兩位長輩很像的父母。

再一次送走溫令月。

蘇蕙幽幽嘆了口氣：“多好的孩子，要不是……我都想收做干兒了。”

傅霆還很年輕，聞言笑道：“將來做兒媳婦也一樣。”

“小姑娘還沒開竅呢。”

蘇蕙笑得溫：“現在就很好。”

朝氣蓬，自由自在。

*

溫令月高考745分！

分數一出來，傅家的門檻快被高校招生辦的人踏破了。

傅家正廳。

京大、清大、人大……各大頂尖高校招生辦的人匯聚一堂。

京大招生辦主任陳禮年，出書香世家，開口道：“蘇太太、傅先生，溫令月同學這麼優秀，就該上我們京大。”

清大招生辦主任周勤聽得直翻白眼：“應該來我們清大才對，令月同學理綜滿分！數學滿分！天生就是我們清大的苗子。”

京大陳禮年：“我們學校人文氣息濃厚，學費全免，獎金十萬，還有專門針對這類人才設立的培訓班……”

清大周勤：“什麼獎學金、培訓班本不值得說道，你們京大有的，我們清大都有。”

兩人說著就吵了起來。

華醫的鄭科腦袋疼：“二位，年年招生你們年年吵，消停點吧。”

陳禮年和周勤齊齊轉頭：“有你什麼事？！”

鄭科：“……”

他們京大清大吵架，其他高校不配說話是吧？！

“天氣熱，大家喝喝茶，降降火。”

蘇蕙打圓場：“各位的來意我們都清楚，但擇校這種事，還是讓孩子自己選。”

清大的周勤最積極：“令月同學，你來我們清大吧！放眼華國，除了我們清大，還有哪個學校值得你去？”

京大陳禮年冷笑：“清大怎麼比得了我們京大？”

人大：“我們人大也不差。”

華醫：“華醫亦是頂尖學府！”

……

吵得臉紅脖子的招生辦主任把目投向溫令月。

“我想學醫。”

溫令月坐得端正，并不怯場：“我會選華國醫科大學。”

其他高校招生辦主任：？？

天降驚喜，華醫鄭科高喝一聲：“好眼，好志向！”

其他招生辦主任牙都要咬碎了。

“溫同學，要不你再想想呢？”

745的高分，全國也找不出第二個！

溫令月態度不變：“我已經想好了。”

其他招生辦的人不由喪氣。

鄭科則是喜得見牙不見眼。

這麼多高校在，他原本都不抱希了，沒想到峰回路轉，溫令月想學醫！

*

八月天氣正熱，京城汪家舉辦晚宴。

溫令月和傅遠章一同到來。

穿著珍珠白緞面長，長外面堆疊繁復的蕾花邊，璀璨的鉆石皇冠嵌在烏黑發髻上，明眸皓齒，高貴明艷。

大廳一靜。

有人低聲問：“傅邊的孩是誰？”

“長得真好看，難道是傅朋友？”

“都不是，聽說是傅家親戚……”

有賓客上來詢問，傅遠章介紹：“是溫令月。”

眾人等著他的后半句，誰知傅遠章點到為止，并不多言。

蘇蕙看到兩人，笑著走過來：“令月你怎麼才來，等你好久了。”

雖是抱怨，語氣卻親昵。

“阿姨，您要怪就怪您兒子。”

溫令月笑得眉眼彎彎：“他路上耽誤了時間。”

傅遠章失笑：“怪我。”

宴會廳推杯換盞，人人戴著假面。

溫令月不適應這種場合，來到角落。

“溫小姐你好，我是虞薇薇，遠章哥哥的青梅竹馬。”

穿著長的虞薇薇走過來，右手拿著一盤抹茶慕斯蛋糕。

溫令月禮貌點頭：“你好。”

虞薇薇笑容甜：“我和遠章哥哥從小玩到大，他很寵我，什麼事都讓著我……”

溫令月不明所以，點點頭。

平靜的模樣虞薇薇惱怒，上前一步，湊到溫令月耳邊，冷聲道：“我警告你，離遠章哥哥遠一點，你不配站到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