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兒,沒了溫香玉在懷,李政聿湊上去給沈霽淮出謀劃策,他低聲說:
“你就強一點,不讓住校不就行了唄,小寶兒年紀小,過后你多多哄哄。”
沈霽淮瞧了眼乖得跟只小貓似的在商珈邊的小家伙,淡聲道:
“我不想過多干預的選擇,住校又不是不回家了。”
小家伙喜歡的想要的,他一般都會放任去,反正有他兜底,什麼都不用怕。
學校離家也不遠,只要說想回來,不就來回半個多小時的事兒。
李政聿嘖嘖幾聲,搖了搖頭:
“瞧瞧,聽聽,沒有獨守空房過的人說話就是氣。”
他一副過來人的姿態,絮絮叨叨道:
“我跟你講,剛結婚時我也有你這種想法,老婆不就是去黎看秀了,左右不過一周,但你猜怎麼著,當晚我就孤枕難眠,第二天就打飛的追了過去,還是抱著老婆才睡得香。”
“我估計小寶兒去住校的第一晚你就不了了。”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不知道誰又點了出戲,臺上又開始唱了起來。
不過細聽好像不是戲,更像是小時候聽過的謠改編。
“小白菜地里黃,才三歲沒了娘......”
壞了!
他趕去看沈霽淮的臉,好家伙,沉得都能擰出水來了。
商珈也聽出不對勁,正準備停時,邊的小寶兒突然問道:
“這戲是為我點的嗎?可是我媽咪和爸爸是在四歲的時候去世的,不是三歲。”
語氣平靜無波,就像在敘述一件平常事,只是細聽,會發現一抖與無措。
說完,轉頭看向右手邊的男人,扯著他的袖子,
“哥哥,是四歲對吧?我有外祖舅舅和哥哥,現在還有爺爺,不是沒人要的小孩。”
臺上的戲子被喊下去,大堂陷死一般的寂靜。
聽了這話,一行人心里都特別不是滋味兒,幾個大男人聽了都特難。
商珈頃刻間紅了眼圈,深吸一口氣,端起茶盞快步走到梁嫚祺面前。
趁沒反應過來,一把薅住的頭發往臉上甩了一掌,又把茶從頭頂上澆下去。
“啊——”
梁嫚祺尖一聲,起往后退了好多步。
“你犯什麼賤呢,梁家就養出來你這麼上不得臺面的玩意兒,欺負一個小孩兒是不是?”
小寶兒爸媽早早去世在他們圈子里不是什麼,這出戲除了梁嫚祺這個bitch會點,想不到第二個。
宋伊人立刻掏出手機,悄咪咪地將梁嫚祺頂著掌印的落湯模樣拍下來、
“誒誒,老婆,小心手疼,不氣不氣。”
李政聿上前攬著老婆的肩頭,將人哄過來。
“你他媽是不是腦子有病啊梁嫚祺?”
“得失心瘋了就回家趕治,別出來咬人!”
薄西故和藍知樾先后開口,眼神和語氣是十足十的厭惡與不耐。
梁嫚祺什麼時候過這種委屈,被打一掌,潑了一水,氣得渾都在發抖。
過銅鏡看到自己此時此刻的狼狽,活像個落水的鬼。
深吸一口氣,正朝著商珈發作時,耳邊忽地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小部突然一痛。
沈霽淮一腳將前的圓桌踹翻,茶壺杯盞碎了一地。
他早就將小家伙扯到后,寒涼至極的目落在梁嫚祺上,清雋臉龐冷得像是凝了霜,聲音森然毫不掩蓋其中的威脅意味:
“想找不痛快是不是?你今兒讓我家小孩兒難過,你梁家往后的日子也別想好過。”
坐在回家的車上,小家伙還于神游的狀態,他喚了好幾聲都沒什麼反應。
眼神傷委屈中還帶著無措,窩在他懷里一不。
“小乖,難過的話就哭。”
小家伙對陌生,突如其來的惡意和針對一直都很敏。
剛上學時,沒人知道小家伙的份,都當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小孩兒,西方人的種族歧視又很嚴重,其中最欺負混小孩兒,會在背地里說喊雜種。
其中惡毒的大多是白人男,自帶優越。
有一次恰好被小家伙聽到,沒有當即上前同他們爭論,而是悄悄錄下來,直接上傳到網上,利用來扯掉國宣自由平等包容人權的遮布,將上層名政要名流后代的真實臉暴在公共目下。
那一年恰逢總統大選,萊斯家族支持的候選人在競選演講時,當眾道歉,并且一再強調社會的平等與包容。
這件事他是后來才知道的,心里酸脹不已,第二天就給小家伙轉學,轉到私立的校。
這算是小家伙人生里一段黑暗時,從那以后,他一直將人護的滴水不。
以至于小家伙在惡意的第一反應是無措,不理解為什麼被針對。
小家伙也毒舌,但只針對異,對同總是抱有很大的善意。
梁嫚祺,真的該死。
蘇菲和萊恩看著歡歡喜喜出門的小祖宗垂頭喪氣地回來,心急如焚地問是怎麼了。
“沒事的,萊恩爺爺,蘇菲,我只是有些困了,去睡一覺就好了。”
“哥哥,晚安了,我想去睡覺了。”
和邊的三人一一打過招呼后,踩著拖鞋慢吞吞地回了房間。
外面艷高照,室一片黑暗,洗過澡后,被冰涼的薄被包裹著,舒服極了。
現在什麼都不想,只想迅速睡,去夢里找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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