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謝老爺子離世之后,阮酒一直郁郁寡歡。
不僅僅是因為與謝老爺子的頗深,更是因為謝老爺子臨終之前說的那些話。
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將這件事告訴給謝景初。
若不告訴謝景初,總覺得自己像是做了虧心事。
以致于每次看到謝景初,都心虛得。
春桃看見阮酒坐在飯桌前發呆,手上不停攪著筷子,卻遲遲喂到邊。
忍不住說道,“表姑娘,就算心里難,也要多吃一點東西啊。”
這些日子,阮酒眼可見地瘦了一大圈。
看得春桃直心疼。
阮酒聽見聲音,回過神來。
長嘆一口氣,搖了搖頭。
心中就像著一塊大石頭,實在是沒有胃口。
就在這時,門房小廝來報。
說沈聿在外求見。
于是,阮酒命春桃將午膳先撤下。
春桃無奈應到。
阮酒看到沈聿手上抱著一個大匣子走了進來,心中不有些疑。
自從那日跟沈聿說開了以后,沈聿已經很久沒有給送過東西了。
“不知沈公子今日到訪,是有何事?”
阮酒給沈聿斟了一杯茶,可語氣間全是疏離。
沈聿將匣子放在桌子上。
直接開口說道,“這些是沈家在欽州所有鋪子和宅子的地契,父親說你從小流落在外,了不苦,這些都是給你的補償。”
阮酒笑了笑,說道,“你知道我不會要的。”
既然決定斷個干凈,又何必收下這些外之。
沈聿抿,勸說道,“阿酒,你就收下吧,畢竟以后......”
話音戛然而止。
沈聿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畢竟過幾日我們就要離開欽州,或許......或許以后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了。”
離開欽州?
阮酒眉頭鎖。
如今沈家在京城境艱難,回到欽州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要去別的地方?”阮酒問道。
“回京城。”沈聿垂下眼瞼。
京城?
阮酒了手指,問道,“京城的麻煩都解決了?”
沈聿咽了咽口水,沉著聲音回答道,“嗯,都解決了。”
聽到這個回答,阮酒的眉頭又深了幾分,儼然不信。
畢竟,帝王的疑慮與忌憚,可不是那麼好打消的。
沈聿接著說道,“阿酒,我知道我們做什麼都無法彌補你,但我希你能將這些都收下,也好讓我們能心安一些。”
阮酒眸一轉,腦中浮起一個主意。
“我倒是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幫忙。”
“何事?”
沈聿聽到阮酒開口要他幫忙,心中自然是竊喜的。
不過,這種緒很快就從他眼中一閃而過。
也不知道,如今自己還能不能夠幫上。
“我希你去了京城之后,能幫我查一下四爺的世。”阮酒說道。
既然之前在欽州調查謝景初世的人是從京城來的,想必謝景初的世一定與京城有關。
將這件事給沈聿,自然是放心的。
又立即補充道,“不過此事,萬萬不能被四爺知曉。”
沈聿聽后,眉頭鎖,神復雜。
阮酒將沈聿一臉為難的表盡收眼底。
隨即笑了笑,“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沈聿咬了咬牙,趕說道,“放心,給我。”
無論如何,只要是阮酒說的,他一定會做到。
“那就先謝過沈公子了。”阮酒含笑。
沈聿抿了抿,“那這些東西......”
阮酒笑了笑,“這些東西我就先替你們保管著,待以后你們回到欽州,我一定雙手奉還。”
既然有求于他,那這些東西自然不好拒絕。
日后再找個機會,將這些東西都還給他。
沈聿點了點頭。
這樣也好。
只是不知,還有沒有這個機會。
“阿酒,以后......以后照顧好自己。”
沈聿眼中閃著淚,不舍地看了阮酒最后一眼。
著沈聿離開的背影,阮酒心中莫名的不安。
阮酒疑地打開匣子。
看見里面放著的地契,不過是沈聿新購置的幾宅子,還有幾個鋪子。
沈家老宅和制布行那塊地,全都沒有在其中。
如果說他們不再回欽州,為何不將這些地契一同給?
這簡直太奇怪了!
而且,剛剛讓沈聿幫忙在京城調查謝景初的世,沈聿的反應也很奇怪。
按理說,沈家京城的危機已經解除,以沈家的權勢,調查這些事不過小菜一碟。
為何沈聿卻一臉為難呢?
想到這里,阮酒立即喚道,“春桃,快將秦遠過來!”
自從沈聿離開謝府之后,阮酒的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
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
果不其然。
夜晚,阮酒聽見叩門聲,立即起打開房門。
只見謝景初一臉凝重地站在門外。
這讓阮酒的心更加不安。
“可有查到些什麼?”
謝景初點了點頭。
“沈家果然出事了。”
聽見這話,阮酒心中一怔,握拳頭,佯裝鎮定地問道,“嚴重嗎?”
謝景初繼續點了點頭,“之前沈若兮那件事,不知被誰人告到了圣上那里,說沈家勾結權臣,殘害百姓。圣上得知此事之后,十分震怒。
如今大理寺的人,已經悄悄來欽州將沈文山給帶走了。”
沈家本就因為富可敵國,遭到圣上忌憚。
如今再出了這種事,不就是將刀子遞到圣上手里,任由宰割嗎?
“那沈家如今有何打算?”阮酒蹙著眉頭聲音問道。
謝景初眉頭蹙,沉著聲音說道,“沈夫人準備進京,以死謝罪。”
什麼?!
阮酒子一,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
謝景初一把將阮酒攬住,“阿酒,沈家人不想連累你,所以一直瞞此事。”
阮酒的心,瞬間揪在了一起。
怪不得沈聿今日過來將那些地契給。
因為一旦定罪,沈家能剩下的就只有那些了。
阮酒的眼睛忽然有些潤。
雖然從未想過回到沈家,也決心與沈家斷個干凈。
可為何知道這個消息后,的心如此難呢?
“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阮酒抖著聲音問道。
“我得到消息的時候,他們已經在收拾行李了。”謝景初回答道。
聽到這個回答。
阮酒不顧一切朝沈府跑去。
才剛剛失去了祖父,難道又要讓失去家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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