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富可敵國果然名不虛傳。
阮酒一踏進沈府,便立刻被眼前的金碧輝煌給怔住。
可眉頭卻越來越深。
怪不得沈家遭圣上忌憚,如此奢華,簡直堪比皇宮。
“兒,我已經命人將你的屋子收拾了出來,你看看喜不喜歡。
若有什麼缺的,就立刻告訴我,我馬上差人去辦。”秦霜一直說個不停。
畢竟是阮酒第一次回沈家,生怕自己了些什麼。
秦霜的熱絡讓阮酒一時有些不習慣。
尷尬地撓了撓頭,“還是我阿酒吧。”
“好好,阿酒。”
眼下最要的可不是安逸樂。
于是,阮酒直接開口道,“母親,你明日便讓人將府中這些東西撤下吧。”
出手指,指著滿屋的奇珍異寶。
“阿酒不喜歡?”秦霜問道。
阮酒搖搖頭,“沈家本就是因為富可敵國才遭圣上忌憚,如此風口浪尖上,說不定會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去。”
這話點醒了秦霜。
贊同地點了點頭。
隨后,沈聿便示意大家坐著說話。
阮酒坐下來,直接切正題。
“為何欽州的事這麼快就傳到了圣上的耳朵里,知道是何人做的嗎?”
若要破局,還需知道藏在背后的敵人是誰。
沈聿回答道,“是史大夫周常向圣上參的沈家,但周常的背后是丞相顧客行。”
接著,沈聿便將如今朝堂上的局勢,和沈家的境一一告訴給阮酒。
如今朝堂上分為兩個黨派。
一派是以顧客行為首的丞相一黨,皆為文。
另一派是以趙淵為首的太傅一黨,皆為武將。
而顧丞相一直想要拉攏沈家,幾次三番向沈文山示好,沈文山卻不為所。
畢竟朝堂上局勢復雜,作為商賈之家,最忌諱的就是站隊。
之前邊疆戰事吃,兵糧短缺,顧丞相卻多次阻攔圣上撥軍餉。
無奈趙太傅只好找到沈文山,尋求沈家幫助。
沈文山念在邊關百姓可憐,于是暗中資助。
顧丞相知道以后,便將沈家視為眼中釘中刺,故意挑撥圣上與沈家的關系。
所以,沈家才會有意離開京城。
“可為何史大夫這麼快就知道了欽州發生的事?”阮酒問道。
沈家既然已經有了遠離京城的意思,顧丞相又怎麼會時刻派人盯著沈家呢?
沈聿擰眉,“是沈若兮做的。”
果然與阮酒心中猜想的一樣。
沈聿繼續說道,“那日因母親念舊,所以饒了一命。沒想到竟然投靠了顧客行,如今已經了顧客行的第七房姨娘。”
這倒是讓阮酒沒有想到。
之前在朝堂上見過顧客行一眼,年紀大得都能做沈若兮的父親了。
“那日就不該放過!”秦霜憤恨地說道。
沒想到竟然是放虎歸山!
怪不得秦霜想要以死謝罪。
沈若兮是一手養大的,也是親自放走的。
若非如此,沈家就能安穩地從風云詭譎的朝堂上而出。
“事本就是因為沈若兮而起,難道顧客行就不怕事敗,連累丞相府?”阮酒問道。
沈聿眉頭又深了幾分,“因為眼下這種形勢,我們不能承認沈若兮是沈家的養。”
阮酒了下。
的確如此。
原本這件事很好解決,只需向圣上說明實。
不過就是沈家家宅之中的爭斗,談不上勾結權臣,殘害百姓。
可偏偏,如今沈若兮已經是顧客行的人。
若說出實,那就承認沈若兮是沈家人。
顧客行便能夠讓頂著沈家養的份,胡謅一些沈家藐視皇權的事,圣上必然會相信。
說不定顧客行還會趁機將趙太傅和沈家綁在一起,一同拉下水。
阮酒眉頭蹙,“趙太傅那邊可知道此事?”
沈聿點點頭,“就是趙太傅派人來告訴我們,這件事必須要由一人全部攬下,所以母親才......”
“不過趙太傅說了,到時候他會盡力保全沈家。”秦霜說道。
阮酒聽后,瞇起眸子,眼中閃過一凌冽。
這究竟是為了保全沈家,還是為了保全他自己。
阮酒握住秦霜的手,“你們聽我說,就算母親以死謝罪,將來也免不了顧客行利用沈若兮來找沈家的麻煩。
到時候死無對證,可就任憑沈若兮的一張胡攀咬。”
阮酒頓了頓,又接著說道,“顧客行借用沈若兮的手,其實并不是為了搞垮沈家,而是為了扳倒趙太傅!”
沈家倒了,對顧客行沒有半點兒好。
就算沈若兮有幾分姿,顧客行也犯不著為了幫復仇,做一些吃力不討好的事。
沈聿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
可臉上的擔憂更甚,“那此局豈不是無解?”
阮酒閉上眼睛,沉下心來。
腦海中細數著朝中的盤錯節。
圣上如此震怒,無疑是忌憚沈家。
若是......
想到這里,阮酒靈一閃,猛地睜開眼睛。
向沈聿說道,“哥哥,你立即派人去告訴趙太傅,讓他聯絡邊好的朝臣,明日早朝狠狠參沈家一本。”
聽見這話,沈聿不由地瞪大了雙眼,“為何?”
如今沈文山可還在獄中關著呢!
阮酒笑了笑,解釋道,“沈家富可敵國不足以讓圣上忌憚,圣上忌憚的是富可敵國的沈家與朝臣勾結。
你想想,若朝堂沒有一人肯站出來替沈家說話呢?”
沈聿恍然大悟。
那就意味著沈家沒有與朝中任何一人勾結。
“好,我立刻去辦!”
說完,沈聿迫不及待地站起往外走。
秦霜噙著淚看著阮酒,眼神欣。
沒想到自己的兒竟然如此聰慧。
“阿酒,謝家將你養得很好,我......我很慚愧......”秦霜哽咽著說道。
阮酒聽后,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阿酒,我......我可以抱抱你嗎?”
話音剛落,一顆淚水從秦霜的臉上落。
阮酒抬起頭。
咬了咬,還不習慣與人親近。
可看到秦霜眼底的失落以后,心中一。
一頭撲進了秦霜的懷里。
秦霜激地抱住阮酒,止不住地抖。
一好聞的沉水香鉆了阮酒的鼻子里,讓有些貪念。
眸不閃了閃。
這。
這就是母親的味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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