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阮酒決定啟程與謝景初一起回欽州。
怕再待下去,自己就會舍不得離開。
秦霜含淚握住阮酒的手,舍不得松開。
雖然已經在極力忍住自己眼中的淚水,但泛紅的眼眶依舊讓人到心酸。
而沈文山則是不停張羅著下人們,把為阮酒準備的東西逐一搬上馬車。
要不是阮酒再三推諉,沈文山恨不得將沈家所有的東西,都給阮酒搬到欽州去。
“阿酒,以后你要經常回京城來看看我們。”秦霜不停著阮酒的手。
“好。”阮酒答應道。
突然秦霜又長嘆一口氣,“還是別來京城,京城太危險。”
但是這樣的話,下次見到阮酒,就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
一想到這里,秦霜眼中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一顆接著一顆地落下。
淚水掉落在阮酒的手上,一時間,讓的眼眶也開始泛紅。
沈文山走了過來,攬住秦霜的肩膀,安道,“夫人別傷心,等我把沈家到那臭小子的手里,我們便回欽州老宅去。”
“真的?”秦霜驚喜道,“那你可得抓些!”
聽見這話,阮酒含淚笑出了聲。
幸好沈聿今日不在,不然他又要嚷嚷著,自己了一個沒有爹娘疼的孩子。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只見沈聿拉住韁繩,縱馬而下。
站到阮酒面前時,額間還溢出顆顆汗水,里大口大口地著氣。
阮酒擰眉,“昨日我們就已經道過別,今日你還特意趕回來做什麼?”
昨日他們道別之后,沈聿便陪同周昭娣回了周家。
按照京城的規矩,剛出嫁的新婦,新年回娘家,需要待滿三日。
而沈聿今日就回來,難免會讓周家覺得沈家不重視周昭娣。
阮酒不由地有些擔心,周常會借此為難周昭娣。
隨即沈聿緩過氣來,說道,“阿昭會理解的。”
然后又接著說道,“你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沒等阮酒說話,沈聿一把抓起阮酒的手腕就往里走。
留下其他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書房里,沈聿確定后沒有人跟上來,然后將房門閉。
一臉凝重地看著阮酒,開口道,“我好像查到了謝景初的世。”
阮酒看到沈聿復雜的神,便知道事肯定不簡單。
沈聿繼續說道,“昨日我陪阿昭回周家,周常醉酒之后無意說出了一些,有關當年顧客行一步步走上高位的事。
不過其中有一件事,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覺得其中肯定有蹊蹺,說不定查出來可以借此除掉顧客行。
所以我便立即派人去查,沒想到還真讓我查出一點東西。”
沈聿深深吸了一口氣,“當年忠勇大將軍霍遠戰功累累,妹妹淑貴妃又極其圣上的寵,都說先皇后去世之后,淑貴妃就是最有可能登上后位之人。一時間霍氏一族,滿門榮耀,風無限。
后來霍將軍奉旨平定邊疆,本來只需要兩個月的戰事,生生打了大半年。而且一直戰無不勝的霍將軍,不幸死在了那一場戰役。十萬大軍,全軍覆沒,一個活口也沒留下。
圣上追封霍遠大將軍為承恩侯,霍夫人為一品誥命夫人,待霍公子及冠后,便繼承霍將軍的缽,為新的承恩侯。將來霍家子嗣,世代承爵。
可沒過多久,顧客行突然拿著霍將軍與敵軍來往府書信,告發霍將軍通敵派國。稱霍將軍不僅害得我朝丟失城池,十萬大軍全軍覆沒,而且霍將軍還自食惡果,反遭敵軍滅口。
圣上震怒,一夜之間,承恩侯府滿門被屠,就連霍夫人剛出世的兒子也沒逃過這一劫。
曾經寵冠后宮的淑貴妃,也被圣上打冷宮,非死不得出。
但顧客行卻因此坐上丞相的位置,他的妹妹也一躍為當朝皇后。”
阮酒聽后,心中有些不安,蹙眉問道,“可這些與阿景的世有何關系呢?”
沈聿繼續說道,“當年霍夫人有個閨中友,們同手足,此人正是欽州的謝老夫人姜怡。”
阮酒錯愕,驚呼道,“難道說,阿景就是霍夫人剛剛出世的兒子?”
當年霍家遭難,霍夫人臨終托孤?
隨即又搖搖頭,“不會的,那時,謝老夫人已經嫁去欽州多年。”
否定了自己心中那些可怕的猜想。
沈聿凝眸,“霍家出事的時候,謝老夫人正好回京城省親。沒過多久,謝老夫人便匆匆離京,時間剛好與謝景初的年紀對上。”
聽到這話,阮酒子一,不倒吸一口涼氣。
若真如此,那謝景初的上豈不是背負著海深仇!
沈聿看到阮酒眉頭鎖,神凝重。
立即安道,“不過這也只是猜測,沒準一切只是巧合呢。”
阮酒手指,就連指甲嵌里都不自知,擰眉搖頭。
直覺告訴,謝景初就是當年那個孩子。
怪不得謝老爺子要將謝景初留在老宅養大!
怪不得謝景初在京城面后,就有人去欽州打探消息!
怪不得謝老爺子臨終前告訴,若有一天謝景初知道了自己的世,要勸他放下仇恨!
這一樁樁一件件,怎麼會是巧合!
沈聿抿了抿,問道,“那你要將這件事告訴給謝景初嗎?”
阮酒死死咬住。
不相信霍大將軍會通敵叛國,這件事肯定是顧客行陷害的!
踩著這麼多人的尸骨上位,顧客行難道就不怕那十萬英魂,夜晚回來找他索命嗎?!
可如今顧客行權勢滔天,且不說為霍家復仇一事。
恐怕只要謝景初的份暴,顧客行就不會讓他活著離開京城。
不過,如果將此事藏在心中,就可以和謝景初平安回到欽州,安安靜靜地過上向往已久的生活。
可是霍家全族以及十萬大軍的命,這些加在一起,恐怕都能將護城河染鮮紅。
如此深仇大恨,又怎麼能夠當做什麼事都不知道!
做不到!
阮酒眉頭就像是再也無法舒展開來。
良久過后,艱難開口道,“哥哥,勞煩你去將阿景來。”
沈聿點點頭,站起往外走。
步子卻比剛剛進來時,緩慢了許多。
阮酒站起,走到門外,抬頭看了看天空。
祖父,對不起!
阿酒恐怕要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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