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點點頭。
他沒記錯啊,京兆尹的確說的是鶴頂紅。
看到沈聿如此肯定,阮酒心中忽然好像有了一些思緒。
不過目前還不夠清晰,還需要好好整理一下。
“哥哥,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將你和父親救出來。”
“嗯,我相信你。”
況且醉月樓本就清清白白。
正不怕影子斜。
二人又寒暄了幾句,一炷香時間已到,阮酒只好先離開。
離開之前,還給獄卒手里塞了好些銀子,希父親和哥哥能夠遭些罪。
“秦遠,勞煩你去幫我查一下陳武。”
總覺得這個人不對勁。
秦遠聽后,點點頭。
然后又看著前面問道,“表姑娘,這好像不是回府的路。”
“我知道。”
“那你去干嘛?”
“買醫書。”
秦遠雖然不理解,但也只能隨其后。
回府后,阮酒直接抱著一大摞醫書回房。將自己鎖在房里,連晚膳都沒有出來吃。
謝景初雖然非常擔心,但也知道阮酒肯定是在做很重要的事。
所以并沒有打擾,只是安安靜靜地守在門口。
一夜仿佛一眨眼就過去了。
此時,阮酒已是滿眼疲憊,可依舊沒有找到有用的信息。
了眼睛,長長吐了一口氣后,又繼續翻看著手上的醫書。
事關人命,半刻也耽擱不得。
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在一本醫書上查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信息。
反復確認過后,眉頭終于舒展開來。
猛地站起。
眼前一黑,險些站不住。
熬了一整晚,子有些吃不消。不過,現在沒有多的時間來矯,必須馬上趕去府衙。
一打開門,看到謝景初倚在門外,面容疲憊。
沒想到謝景初竟然在門外守了一晚上。
謝景初聲道,“可想到辦法了?”
阮酒點點頭,又抿了抿,“不過,還差一點點。”
就在這時,秦遠跑來。
“表姑娘,我查到了有關陳武的消息!”
-
京兆府。
阮酒跪在堂前。
驚堂木一響,京兆尹正襟危坐,開口道,“你是何人?”
阮酒福行禮,不卑不地說道,“民是沈家嫡,今日前來,是為了替我的父兄冤。”
“哦?”京兆尹了自己的胡子,“昨日醉月樓一案,證據確鑿,還有何冤?”
“回大人,陳武并非中毒,而是他本就患重病,想借機訛上沈家。”
說完,阮酒立即將秦遠查到的證據呈給京兆尹。
京兆尹看完后,立即將陳武的夫人傳來。
只見一位婦人跪在地上,瑟著子,不敢抬頭。
“陳王氏,本問你,你的夫君陳武是否早已病膏肓,時日無多?”
陳王氏聽后,眼神閃躲,巍巍道,“不......不是的......我家那口子壯實著呢。”
聽見這話,京兆尹目一凝。
隨后將阮酒剛剛呈給他的東西扔在陳王氏的面前,厲聲道,“還敢胡說!你好好看看,這些可都是陳武去抓藥的方子!”
“民......民婦不識字......”陳王氏繼續辯解道。
“你若還不承認,本就只好將那看病抓藥的大夫喚來。到時候,如果查出是你故意瞞,可就不是挨幾個板子那樣簡單。”
陳王氏聽見這話,嚇得立馬磕了好幾個響頭。
“大人!民婦不是故意瞞,求大人饒了我吧!”
見陳王氏已經承認,京兆尹又接著問道,“那醉月樓一事,也是陳武故意誣陷的了?”
陳王氏連連搖頭,驚呼道,“我夫君患重病不假,可他的的確確是吃了醉月樓的飯菜才中毒亡的,求大人明察啊!”
京兆尹抿了抿,眉頭深鎖。
陳武雖然患重病,但不能確定他是想借此訛上沈家。
可沈家富可敵國,犯不著在自家酒樓里下毒,殘害一個不相關的人。
一時間,京兆尹有些難以抉擇。
就在這時,阮酒冷笑一聲,“陳夫人可真是好笑,你們為了給陳武治病,早已經家徒四壁。怎麼會還有多余的銀錢,去醉月樓吃飯?”
聽見這話,京兆尹看向跪在地上的陳王氏。
一的布麻。
而醉月樓是京城中最好的酒樓,一頓飯菜至要好幾兩銀子,陳氏夫婦一看就不像是能吃得起的人。
陳王氏支支吾吾道,“我夫君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想要在臨死之前吃一頓好的,難道不行嗎?”
忽而眼眸一轉,接著說道,“若大人想到知道我夫君到底是不是中毒亡,大可以讓仵作用銀針一探便知。”
隨后,京兆尹立即命人將陳武的尸抬了上來。
接著,仵作當著眾人的面,將銀針了陳武的脖子里。
待到銀針拿出來后,銀針竟然變了黑。
見狀,陳王氏立即雀躍道,“大人你看,我夫君果然是被毒死的!求大人為民婦做主啊!”
事已至此,即便京兆尹想不通為何沈家會下毒,也只得厲聲說道,“沈小姐,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話要說!”
阮酒聽后非但不急,反而勾淺笑,“大人,這只能證明陳武的確是中毒而亡,可并不能證明是在醉月樓中毒的。”
陳王氏立即驚呼道,“你還敢狡辯!那麼多人都看到我夫君是吃了醉月樓的飯菜才倒地不起,而且大人也已經在醉月樓的飯菜里查出菜飯有鶴頂紅。”
阮酒點點頭,“你說的沒錯,不過......”
隨即向京兆尹開口道,“大人,民心中有一個疑問。”
“有何疑問?”
“鶴頂紅之毒異常兇猛,中毒者往往會脈逆行,所以中毒者死之前都會口吐鮮。但陳武上并沒有跡,這如何能說明陳武是吃了醉月樓飯菜中的鶴頂紅中毒亡呢?”
“大人,你別聽狡辯!不管是什麼毒,總歸我的夫君是死在了醉月樓!”陳王氏有些了陣腳。
昨日阮酒聽沈聿提到陳武死之前口吐白沫,但經府衙查驗,竟然是中的鶴頂紅之毒。
當時就覺得其中定有蹊蹺,如今看到陳王氏的反應后,更加驗證了自己心中所想。
冷笑一聲,“笑話,難道這不是你夫君自己服下毒藥,然后故意陷害醉月樓。”
“你胡說!”陳王氏心中升起不安。
不由地手指,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我有沒有胡說,一驗便知。”阮酒說道。
“有什麼辦法能夠證明?”京兆尹問道。
阮酒深深吸了一口,眼中閃過一不易察覺的狡黠。
“剖腹驗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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