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晚,可阮酒遲遲還未回府。
謝景初心中升起不安。
急得當即就要夜闖皇宮,去將阮酒找回來。
幸好沈聿還算清醒,將謝景初攔了下來。
皇宮可不是一般的地方,戒備森嚴,就怕有命進去,沒命出來。
“你先別急,說不定阿酒已經離了宮,我立馬派人去宮門口打探一下消息。”
聽了這話,謝景初這才打消了心中的念頭。
為了不讓沈氏夫婦擔心,沈聿將此事瞞了下來。
謊稱阮酒還在錦繡閣理事務,所以才沒有時間回來用晚膳。
然后,便和謝景初一起去阮酒的屋子里等消息。
等了許久,眼看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打探消息的人這才急急忙忙跑回來。
可得到的消息卻是阮酒并未離宮!
謝景初聽后,再也坐不住了。
就算是進宮為長公主訂做裳,也不至于一夜未歸。
若是長公主將人留了下來,一定會派人告知沈家。
皇宮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萬一阮酒不慎沖撞了哪個貴人,被人關了起來,這該如何是好啊!
“阿酒肯定是遇到了麻煩!”
謝景初說完,便立即準備召集人馬進宮救人。
看到謝景初已經失去理智,沈聿立刻將人攔住,“不可!”
雖然他知道謝景初的能力不小,可是也做不到從皇宮里將人帶出來。
若是因此暴了謝景初的真實份,恐怕會釀大禍。
隨即沈聿眉頭又深了幾分,“我馬上去告訴父親,讓他進宮。”
憑他們二人想要進皇宮,難如登天。
但沈文山就不同,沈家嫡在宮里一夜未歸,沈文山進宮尋,天經地義。
至這樣,能夠知道阮酒究竟是被誰留在了宮里。
聽見這話,謝景初恢復了些許理智,剛剛確實是自己莽撞了些。
“好,我和你一起去。”
說完,二人一同起往走外。
就在這時,不遠出現了一個悉的影。
只見阮酒拖了疲憊的子,緩緩走了進來。
謝景初立刻飛奔上前,看到阮酒安然無恙之后,這才松了一口氣。
一杯熱茶下肚之后,阮酒眼中的疲憊消失了大半。
“怎麼才回來,我們都快嚇死了!”沈聿著急道。
阮酒緩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茶盞。
然后便將今日在冷宮里,淑貴妃對說的話,還有后來遇到蕭妄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們。
原來蕭妄將留在暗牢后,搬出了暗牢里最殘忍的刑罰,想要從口中知道進宮的真正目的。
不過,那些刑罰最終也并沒有落在的上。
知道蕭妄只是為了嚇一嚇。
更何況,曾被沈若兮關在水牢中殺,東宮那些刑罰簡直不足以懼。
蕭妄見始終咬定自己進宮只是為了幫長公主訂做裳,于是只好將放了出來。
后來從送出宮的宮口中得知,今日是蕭妄母后的忌日,那宣和宮更是宮里的地。
也算是自己倒霉,偏偏選在這天進宮,了蕭妄的霉頭。
謝景初臉越來越沉,慍漸濃。
雙閉,眼里漸漸醞釀出一場風暴,似有一株火苗在眼中不斷跳。
死死地盯著阮酒,眸若寒冰。
一旁的沈聿見形勢不妙,此刻他還是不要留在這里為好。
看到沈聿想要離開,阮酒拽住沈聿的角,滿眼祈求地著沈聿,希他能留下來幫自己說說話。
沈聿苦笑著掰開阮酒的手指,“你自己闖的禍,自己收拾。”
聽到阮酒的所作所為后,他都恨不得罵上幾句。
更別說一向是阮酒如命的謝景初了。
看到沈聿離開后,阮酒咬了咬,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謝景初的袖,“我也沒想到會遇上這樣的事,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謝景初對阮酒的撒視而不見,一臉冷漠地將自己的袖出。
“你是不是總覺得自己無所不能?還是你覺得你為我做這些事,我會激涕零?”
阮酒急忙搖搖頭,“不是這樣的!我是想......”
“夠了!”謝景初冷斥一聲,“你不要自以為是!我不需要你為我做這些!”
“我......”阮酒委屈的眸子,對上謝景初眼中的慍怒,“我只是想幫幫你......”
“幫我?你這樣只會讓我覺得你是個麻煩!”
聽見這話,阮酒鼻尖泛酸,眼睛一眨,大顆大顆的淚水從眼眶中落下。
“阿景,我真是只是想幫幫你......”
看到阮酒委屈這樣,謝景初的心口仿佛被狠狠剜了一刀。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心。
他不能讓阮酒繼續為了他一次次地將自己置于險地。
于是,冷聲說道,“你想過被皇后的人抓住會有什麼后果嗎?稍有不慎,我的份就會被你暴!”
“阿景,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別人知道你的份!”阮酒連連搖頭。
謝景初冷笑一聲,“不會?那別人若用你沈家所有人做要挾,你還是會這般肯定地說出這句話嗎?”
阮酒不可置信地看著謝景初,“你不信我?”
“我霍家滿門被屠,十萬大軍枉死,你要我用這些海深仇去賭你會不會出賣我?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不!阿景,我知道你是在說氣話,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是,我是很生氣,我氣你的自以為是。但是我更恨你,恨你差點毀了我為霍家復仇的唯一機會!”
謝景初的話,每一個字都如同針一樣扎在了阮酒的心上。
手指輕輕抖,依舊倔強地著謝景初,“我不信!你說的一個字我都不信!”
不信謝景初說的恨。
謝景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阮酒,我們算了吧。”
“算了?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做算了?”
“我沒想到你會為我的麻煩,我不能拿自己的海深仇去陪你任意妄為!”
阮酒聲音抖,“你不要我了?”
謝景初閉上眼睛,不去看阮酒眼中閃的淚水。
更怕自己會因此心。
片刻過后,謝景初睜開雙眼,冷聲道,“不過我很謝你幫我打探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明日我便會離開京城。
此后,我們就不必再見。”
謝景初用著最冷漠的語氣,說出最違心的話。
藏在袖口的手早已握拳,指甲深深嵌掌心,泛出跡。
阮酒不相信謝景初會如此絕,這一定是為了離開他。
看到謝景初冰涼的眸子里,仿佛沒有一溫度。
比冬日里落冰窟,還讓到刺骨。
懷著最后一希冀,哽咽道,“若是你敢丟下我,我便立即讓母親給我尋個夫婿!”
“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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