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妄的話,讓阮酒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放了?
辛辛苦苦籌謀了這麼久,不惜以局。
結果宋嫣然獄不足一天就被放了!
遂而連連搖頭,不可置通道,“怎麼會呢?證據確鑿,更何況還有憐春當眾指認,為何宋嫣然還會被放出來?”
蕭妄沉默不語,一臉凝重。
“是宋嫣然背后之人做的?”阮酒問道。
蕭妄點了點頭,“憐春在獄中寫下認罪書后就自裁了,而將所有事全都攬在了自己上。”
“那宋嫣然背后之人是誰?”阮酒追問道。
“皇后。”蕭妄低聲道。
阮酒恍然大悟,怪不得宋嫣然能夠在宮宴上對手。
也罷,既然他們能用憐春的相好要挾憐春說出真話,想必皇后也能用同樣的辦法,讓憐春永遠也開不了口。
“那圣上呢?他對此是何態度,畢竟聯合宮人下毒,可不是一樁小事!”
那日阮酒在宮宴上配合們,假裝自己中毒。
為的就是能將此事鬧大。
蕭妄抿了抿,“對于他來說,下毒之事可大可小。只要不威脅到他的皇位,他就可以睜一眼閉一只眼。”
阮酒明白了,這是帝王的權衡之。
就如同朝堂上,圣上需要丞相和太傅相互制衡。
在皇宮里,他同意需要太子和二皇子不分伯仲。
而皇后是二皇子的生母,背后又是顧家。
所以,就算圣上知道是皇后聯合宋嫣然一起對付宋清妤,他也不會為了一個異姓王爺的嫡,而遷怒于皇后。
是想錯了,在這皇城腳下,并不是非黑即白。
之前布下的局和走的每一步棋,方向都錯了。
-
蕭妄離開之后,阮酒再三思索一番后,還是決定拿著藥去瀾雨房間。
其實并不喜歡瀾雨。
瀾雨雖然上喚為主子,但實則忠心的就只有蕭妄。
但畢竟瀾雨這次是因為才被蕭妄責罰,不去探一下,總歸心中過意不去。
同樣,瀾雨看到阮酒出現在自己房里,也十分震驚。
“躺下吧,我替你上藥。”阮酒聲道。
見瀾雨想要拒絕,阮酒佯裝生氣道,“這是命令。”
然后瀾雨只能乖乖回床上躺下。
待阮酒解開瀾雨的裳后,看到滿背的鞭痕,上面的跡都已凝固,不倒吸了一口涼氣。
忍不住怒斥一聲,“這個蕭妄,竟然下如此狠手!”
“不關殿下的事,是我違背了軍令。”
聽到瀾雨這樣說,阮酒心中更加愧疚,眉頭蹙,“疼嗎?”
又長嘆一口氣,“哎,這事都怪我,是我讓你不要告訴他。”
本以為是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
現在看來,竟了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阮酒給瀾雨上完藥之后,瀾雨見阮酒鎖的眉頭,遲遲沒有松開,眼中滿是愧疚之意。
抿了抿,“主子,這件事真的不怪你。”
阮酒怎麼會不明白瀾雨這是在安自己。
一向自詡聰明,步步為營。
但這次,卻讓有了極大的挫敗。
從前睚眥必報,半點兒虧都吃不得,可偏偏在這件事上,一時找不到任何反擊的辦法。
心中不自嘲道,蕭妄啊蕭妄,我是何德何能,讓你覺得我能夠為宋清妤報仇。
“瀾雨,其實......”阮酒咬了咬,“其實你不必事事都聽我的,現在可好了,不僅宋嫣然沒事,還害你被蕭妄責罰。”
瀾雨知道阮酒是在自責,畢竟當初瞞著蕭妄做這件事,是阮酒的命令。
“主子,你不必自責,若們這般好對付,殿下也不會蟄伏這麼多年,也沒能為宋二小姐報仇。”瀾雨勸解道。
是啊,蕭妄不僅要承失去宋清妤的痛苦,還要忍著痛將宋嫣然娶進門。
但是有一點阮酒卻不明白。
要說宋嫣然想要害宋清妤,是因為宋嫣然想要為太子妃。
可皇后是為了什麼?
宋家這些年一沒權勢,二無財力。無論是宋清妤還是宋嫣然嫁給蕭妄,對于皇后來說都等同無異,但皇后為何要選擇幫宋嫣然為太子妃。
難道就只是為了膈應蕭妄?
不過很快,阮酒就否定了自己這個猜想。
兩個人之所以會結盟,要麼就是有同樣的敵人,要麼就是為了同樣的利益。
很顯然,們不是第一種。
“瀾雨,你知道宋嫣然和皇后之間有什麼聯系嗎?”阮酒擰眉問道。
瀾雨想了想,隨即搖了搖頭。
“除了當年宋二小姐被送出京城時,皇后向圣上提議讓宋嫣然為太子妃,之后們之間便無任何聯系。”
阮酒了下,怪不得這麼多年蕭妄都沒有查到宋嫣然背后之人就是皇后。
可如果皇后真心喜歡宋嫣然,為何不讓嫁給自己的兒子,而是嫁給蕭妄?
但若皇后只是為了給蕭妄找不痛快,現在宋嫣然已經了太子妃,皇后又何必再次為了宋嫣然而冒險毒害?
腦海中思路再一次被堵住。
阮酒瞇著眼睛,了疲憊的雙眼。
“主子,皇后讓宋嫣然太子府,定是為了謀害殿下,好讓二皇子能夠坐上太子之位。”
阮酒睜開雙眼,搖了搖頭,“宋嫣然從小就喜歡蕭妄,定然不會和皇后一起謀害蕭妄。”
“萬一是皇后手里有宋嫣然的把柄呢?”瀾雨接著說道。
就憑宋嫣然那蠢笨如豬的腦子,皇后派留在蕭妄邊,不等同于自掘墳墓?
不過,瀾雨的話讓阮酒靈一閃。
不是皇后有宋嫣然的把柄,而是宋嫣然手上有皇后的把柄!
所以皇后不得不聽宋嫣然的話,配合一次次陷害宋清妤。
想到這里,阮酒趕問道,“你可知宋嫣然的親生母親是何人?”
瀾雨想了想回答道,“宋嫣然的母親是罪臣之,被罰沒教坊司。后來被宋王爺看中,才領回府做了個妾室。”
罪臣之?
“居何職?所犯何罪?”
“據說是曾在尚書局任職,后來因為從家中搜出了前朝的詩集,被判斬首。”
阮酒擰眉,這聽起來倒像是被人故意栽贓陷害。
等等!
尚書局任職,不就是教皇子公主們讀書習字的夫子嗎?
難道說......
阮酒把所有事重新梳理了一遍,心中忽然有了些許猜想。
這件事或許關乎到二十年前被掩蓋的真相!
不行,得趕找個機會,將這件事告訴給謝景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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