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在書房里,蕭妄向圣上表明了自己要娶阮酒為太子妃的心意之后。
就立刻張羅起了自己和阮酒的婚事。
算上日子,只需三日,阮酒里的蠱蟲就會產生作用。
那時候,阮酒整個人和整顆心就都只屬于他一個人。
“阮姑娘,您的喜服做好了。”
尚局的管事嬤嬤,拿著喜服恭敬地站在阮酒面前。
為了太子的大婚典禮,整個尚局沒日沒夜地趕制了五天,才將這件喜服做了出來。
阮酒微微頷首,接過喜服,隨即走進室。
等到喜服換好之后,阮酒剛走出來,就看到蕭妄坐在塌上。
蕭妄看到穿喜服的阮酒,不眼前一亮。
但很快那抹亮就消失不見,隨之變了一抹郁。
對著尚局的管事嬤嬤,怒斥了一聲,“孤讓你們趕制喜服,你們就做出這種東西來糊弄孤?”
這喜服穿在阮酒上,乍眼一看明艷照人。
但細看就能發現,這喜服明顯不合阮酒的段。
嬤嬤聽到蕭妄的怒斥,嚇得立刻跪在了地上,巍巍說道,“殿下,奴婢就是按照阮姑娘的尺寸所趕制的啊!”
“那為何還會大這麼多?!”
“奴......奴婢也不知道啊......”
蕭妄眼神一凝,“定是你們懶懈怠!來人,將尚局的宮人全都關進掖庭局,杖責二十!”
嬤嬤聽后,不停哭喊道,“殿下,奴婢冤枉啊!奴婢真的沒有懶懈怠!”
“殿下。”阮酒趕走上前,勸解道,“不是們懈怠,是我這幾日胃口不好,所以清瘦了些。”
蕭妄聽見這話,這才看到阮酒一雙袖子,都空的。
都怪他這幾日忙著張羅大婚的事宜,竟然沒發現阮酒消瘦了不。
難道是因為蠱蟲的緣故?
可巫師說過,只要阮酒按時喝藥,就不會對子產生任何危害。
隨即擰眉看向瀾雨,冷聲道,“為何不早一點告訴孤?”
阮酒說道,“殿下,是我不讓瀾雨告訴你的。這些日子你不僅要忙著理朝政,還要為我們的大婚勞。我只不過是胃口不好而已,不想讓你憂心。”
“阿酒,這世間所有的事都不及你重要。”蕭妄滿眼寵溺地看著阮酒。
蕭妄的話,讓阮酒有些許愣神。
這話好像在哪里聽到過。
盈盈一笑,“阿酒一定會好好吃飯,不讓殿下擔心。”
蕭妄看到阮酒一臉乖巧的樣子,忍不住將攬懷里。
阮酒趴在蕭妄的前,聽著蕭妄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眸中的笑意忽然消失不見。
快了,那些失去的記憶,就快回來了。
這幾日,白日里都裝作乖巧溫馴的樣子,每晚卻經著萬蟲蝕骨的痛楚。
但好在腦海中零散的片段越來越多,相信在大婚前,一定就能拼湊起所有的記憶。
-
晚膳過后,阮酒端著一碗湯去了蕭妄的書房。
畢竟在所有真相揭開之前,還需繼續藏自己,扮作乖巧。
可走進蕭妄的書房才發現,燭火雖然亮著,但人卻不知去了哪里。
阮酒將湯放在桌案上。
并沒有著急離開,仔細打量著屋的陳設。
在東宮待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來蕭妄的書房。
不有些好奇,太子的書房會是什麼樣,平時都看些什麼書。
于是走到一旁的書架前,輕輕掃了一眼書架上放著的書。
除了史書就是策論,雖然無趣,倒也符合蕭妄的子。
就在準備離開時,角落里的一盞蓮花河燈忽然引起了的注意。
蕭妄竟然還有這麼兒家的東西呢?
遂而走上前,將蓮花河燈提了起來。
沒想到,河燈里還藏著一張微微泛黃的小紙條。
小心翼翼地四張,確定沒人后,將紙條拿了出來。
展開后,幾行娟秀的字跡映了的眼簾。
“歲歲長歡愉,年年皆勝意。
風有約,花不誤。
歲歲年年不相負。”
瞬間腦海中無數的記憶碎片開始翻涌起來。
忽然,里的蠱蟲再次囂起來,像是不停在撕咬著的皮,啃食的骨頭。
這一次,比以往蠱蟲發作都還要來得兇猛。
“啊!”
隨著的一聲慘。
一腥涌上嚨,噴涌而出。
落在地上,綻開一朵朵鮮紅。
就在這時,蕭妄從門口進來,眼前的一幕不讓他瞪大了雙眼。
快速上前接住了搖搖墜的阮酒,渾不自覺地發抖。
驚呼道,“阿酒,你怎麼了?”
阮酒眼底變得一片猩紅,立即從蕭妄的懷里掙開來,死死地瞪著蕭妄。
子不由地往后傾,抬眼看著面前這個偽善可怖的男人。
那盞蓮花河燈,是那年除夕夜,和謝景初一起放的。
想起了!
所有的一切,通通都想起了!
“蕭妄,你到底要干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蕭妄微微一怔。
察覺到阮酒的變化后,心中不安。
不過依舊滿眼溫地看著阮酒,“阿酒,你在說什麼?”
說完,蕭妄朝阮酒出手,試圖將兩人的距離拉近。
可阮酒卻抬手打落蕭妄的手臂,眼中瞬間升起無數的厭惡和冷漠。
蕭妄結滾,眼中閃過一落寞。
“你......你想起了什麼?”
聲音發,像是在害怕。
“我全都想起了!蕭妄,你就是個瘋子!”
蕭妄滿眼錯愕,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個,與前些日子截然不同的阮酒。
大喊道,“不可能,你怎麼會恢復記憶!”
“你以為用這種下作的方式,就能錮我嗎?真是可笑!”
阮酒強忍著里的劇痛,聲音沙啞。
即便是這樣,仍舊倔強地睜著一雙滿是厭惡的眸子,憤怒的瞪著蕭妄。
眼底的猩紅,更加襯得的小臉一片慘白。
隨著過往的記憶在的腦海里翻涌,里的蠱蟲也愈發張狂躁。
一陣更加強烈的劇痛,充斥著的全,讓忍不住渾抖起來。
腹中的腥再次涌上嚨。
眼前一黑,徑直倒在地上。
意識消散的最后一刻,一直以來腦海中那個模糊的影,終于與謝景初的音容笑貌融為了一。
阮酒躺在地上,角浮起了一抹淺笑。
阿景,對不起,把你忘了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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