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民臉眼可見的徹底垮了下去。
就連握著拐杖的手都在發抖,可見他被褚郁洲這話氣得不輕。
謝恒見狀,扶住他的手。
他轉頭沉著臉對褚郁洲道,“今天前來的賓客頗多,對你們頗有怠慢,是我們的過失,但你說這話,未免也太不尊重人了些。”
“我為什麼要尊重呢?難道不是你們謝家不尊重我們在先?”
把他們安排在靠前的位置,又故意在宴會廳繞了一大圈,最后才過來招呼。
褚郁洲角微揚,眼底帶著譏誚,“我這人說話向來直接,你若聽不慣,那便忍著吧。”
“你……”謝恒氣急,剛開口就被謝懷民制止了。
久經商場的人,緒收放自如,謝懷民已恢復如常,“不如,請幾位賢侄到樓上休息室坐坐,也給謝家一個表示歉意的機會。”
陸彥霖翻了個白眼,拒絕的話還沒出口,那邊司慎行便率先同意了,“好啊。”
放下酒杯,司慎行雙手進兜,“煩請謝老先生前面帶路。”
謝懷民拍了拍謝恒的手,“你在這里招待客人,我陪幾位賢侄上去坐坐。”
謝恒從善如流,“好。”
謝懷民轉,著拐杖往樓上走。
司慎行給褚郁洲和陸彥霖使了個眼,三人同時跟上。
只是,司慎行在經過謝恒時,低聲說了句,“謝,今晚的戲好好唱,唱不好,謝家在安城的日子不會好過。”
謝恒呼吸一窒,隨即如常道,“司二,謝家都是以誠待客,何來唱戲一說。”
“是嗎?”司慎行似笑非笑,不再與他說話,邁步離開。
謝恒看著他的背影,雙手不自覺握拳。
走出一段距離,褚郁洲緩步與司慎行并排,低聲道,“你知道他們今晚唱什麼戲?”
司慎行斜了他一眼,“我哪兒知道,不過是故意刺激他罷了。”
褚郁洲:“……”
論手段,還是司慎行更勝一籌。
用心理戰擊潰對方的心理防線,他剛才那話,等同于給了謝家力。
如果他們今晚是正常的宴會,便不會發生什麼事。
但若不是正常宴會,他們必會小心翼翼,往往越是小心就越會出馬腳。
來到樓上,謝懷民帶著三人進了最大的休息室。
幾人落座后,謝懷民招手來服務員,讓們送酒水進來。
沙發上,司慎行在給許淺安發信息,代他現在所的位置后,發了個麼麼噠的表包。
褚郁洲亦是如此,但他更割裂。
代清楚后,給趙棠發了個兩只兔子從后撲倒的表,最后還說了句:【晚上試試這個姿勢。】
陸彥霖坐在中間,兩人發的信息都看見了,恨不得自雙目。
他為什麼要上來,為什麼?!
簡直狗!
謝懷民吩咐完,回頭恰好看到褚郁洲和司慎行同時收起手機。
布滿皺紋的臉上出歉意,他道,“今晚疏忽了幾位賢侄,是我這個做長輩的不對,我在這里給你們賠個不是。”
說著就要起躬道歉。
司慎行抬手制止,“不必,謝總這道歉傳出去我們擔待不起。”
視線掃過謝懷民背后的墻面,他角微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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