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聽晚愣住。
跟顧聞宴住一個房間?
像是看出虞聽晚的想法,顧聞宴沉聲說:“那晚摔倒的事不能再發生。”
虞聽晚了然地垂下睫,低聲說:“那是意外,不會有下次了。”
“那也不行。”顧聞宴平靜的語氣著堅定,“哪怕只有一點風險,我也不能讓你再冒險。”
沒人知道那晚顧聞宴看見虞聽晚躺在地上時是什麼心,仿佛有什麼鋒利的刀刃從中間把心劈開。
他一個在商界里爬滾打這麼多年的人,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唯獨那天晚上,他第一次嘗到什麼害怕的滋味。
虞聽晚雖然知道顧聞宴說的有道理,但是一想到兩個人要住在一起,就無法忍。
虞聽晚咬了咬,“你當初答應好不會勉強我,你又要說話不算話嗎?”
顧聞宴幽深的黑眸注視著,“你明知道我想勉強你,有很多種辦法。”
虞聽晚纖長的睫了,又聽見顧聞宴說:“我只是想照顧你和肚子里的孩子,不會禽到對你做什麼。”
就在這時,顧逸安突然拽了拽虞聽晚的角,小臉上藏著恐懼的神,“媽媽,安安好害怕,你跟寶寶別再出事了好不好?”
看著顧逸安害怕的表,虞聽晚頓時有些心。
那晚顧逸安肯定被嚇得不輕。
虞聽晚看了看顧聞宴,又看了看顧逸安,重重地吁出口氣,最后還是妥協了。
“你要是來,我........”
后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聞宴打斷,“我要是對你來,就罰我以后失去你跟孩子們。”
虞聽晚噎了一下,看著顧聞宴不摻半虛假的神,心弦像是被撥,把到邊的話咽了回去。
主臥還是原來的擺設,全都沒有變過,一切都跟離開時一樣。
虞聽晚洗完澡后上了床,剛躺下,一雙手從后面過來抱住了。
虞聽晚眉心重重一跳,剛要掙扎,就聽見顧聞宴嘆了口氣,“你知道你那晚出事,我有多害怕嗎?”
虞聽晚手上的作一頓,聽見顧聞宴在黑夜里的嗓音有些沙啞,“我怕你跟孩子出事,怕你剛回來就離開我。”
虞聽晚跟了顧聞宴這麼久,第一次見他說這樣的話。
一向高高在上,掌握別人生死的顧總,居然也有害怕的時候。
而且還是因為。
虞聽晚說不上來心頭是什麼滋味,這時顧聞宴主松開了手,替蓋好被子,低頭在額頭上落下一吻,“睡吧,我在這里。”
虞聽晚覺心頭有些,什麼也沒說,閉上眼睛,腦海中的思緒卻無比復雜。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虞聽晚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轉頭向旁的位置,那里已經空了。
顧聞宴不知道去了哪里。
虞聽晚重新躺回床上,怔怔地著天花板,有些出神。
原本還以為搬回來跟顧聞宴睡會覺得別扭,沒想到一夜都睡得很好。
也許是已經習慣了吧。
畢竟同床共枕了那麼多年,早就習慣邊有個顧聞宴的存在了。
像是想起什麼,虞聽晚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睡。
完好無損。
虞聽晚不算太意外。
顧聞宴應該不至于禽到對一個有八個月孕的人下手。
而且顧聞宴真的想做那種事的話,早在深泉市的時候就可以做了,沒必要等到現在。
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昨晚顧聞宴說的那番話,這是第一次看見顧聞宴在自己面前出這副脆弱的姿態。
就像向來強悍危險的野突然出肚皮上淋淋的傷口。
跟孩子的存在,對顧聞宴來說就那麼重要嗎?
虞聽晚心頭就像被一把無名火烤著,一縷復雜從心頭滋生出來。
自從跟顧聞宴住在一起后,上次摔倒的事的確沒有再發生過。
顧聞宴也信守承諾,沒有對虞聽晚來。
虞聽晚一開始還有些防備,后來看顧聞宴什麼也沒做,也漸漸放下了心防。
總算對兩人睡在一張床上沒有那麼排斥。
這天晚上,虞聽晚做了個噩夢。
夢見自己大出,肚子里的孩子胎死腹中,醫生見搶救失敗,只能把孩子引產掉。
也許是畫面太過淋淋,虞聽晚被嚇得從夢中驚醒,后的睡都被冷汗浸。
下一秒,床頭的臺燈亮起,顧聞宴臉上還帶著沒睡醒的困意,傾過來問道:“怎麼了?”
虞聽晚呼吸微,好一會兒才從那個沖擊的畫面緩過來。
搖了搖頭,故作平靜地說:“我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
顧聞宴見滿頭大汗,像是猜到了什麼,目微暗,“夢到肚子里的寶寶了?”
虞聽晚發出悶悶的鼻音。
每次到這個月份,虞聽晚就容易做噩夢。
虞聽晚勉強整理好緒,把頭轉向一邊,“我沒事了,你繼續睡吧。”
顧聞宴沒有,看著燈下虞聽晚有些蒼白的側臉,忽然說:“五年前你生安安的時候也這樣?”
虞聽晚有一瞬間的僵,沒回答,但是顧聞宴已經知道了答案。
顧聞宴低沉的語氣里摻雜著別樣的復雜緒,“那時候我應該陪著你。”
虞聽晚笑了笑,里面沒有嘲諷,只有平靜,“那時候你要是知道,不會讓我生下安安的。”
很清楚,那個時候顧聞宴喜歡的人是溫熙,怎麼會容忍一個人生下自己的孩子。
但虞聽晚不怪顧聞宴,是執意要生下顧逸安,顧聞宴從頭到尾都沒有讓這麼做,所以沒資格怪對方。
聽到虞聽晚這麼說,顧聞宴摟在腰上的手不由得收,忽然說:“要是你回來那時候,我對你好點,你是不是就不會這麼排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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