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遲疑片刻，考慮再三問了一句：“你現在心如何。”

“有什麼但說無妨。”霍知舟緒平穩，修長的雙手叉放在前面，“不管什麼事我都能接，我心理承能力如何你不是最了解？”

正因為最了解，所以才有此一問。

之前因為霍騁沒做到承諾的事，他直到現在都還堅決貫徹的執行。

若得知一切……

“其他事你心理承能力的確好。”姜給足他時間去想象，“但這件事我不確定你能不能接，它對你的影響力遠超以前的所有，包括霍司年給我看的那張照片。”

霍知舟抬眼，漆黑的眼睛比之前深邃了些。

幾秒時間。

他似乎懂了：“跟那件事有關？”

他沒明說，但姜懂：“嗯。”

“你說吧。”霍知舟說話的語氣沒有變化，但姜察覺到他細微收的手指。

“這件事暫時不確定是真是假，是霍司年告訴我的。”還是跟他說了，“單沐安的事極有可能是你父親謀劃，他跳樓是因為……”

說到這里，姜心中有擔心閃過。

霍知舟開了口：“因為我？”

姜沉默了。

霍知舟瞳眸深邃：“是什麼。”

“霍司年說單沐安跳樓前霍騁去找過他，談話容與你有關。”姜親自告訴了他這個略微殘忍的真相。

“你著急忙慌讓我過來，不讓我接霍司年電話，是怕他跟我說我會接不了？”霍知舟沒有正面去想那個問題，反而把話題轉到姜上。

姜紅輕抿。

霍知舟聲音低沉：“告訴我你的真實想法，這對現在的我而言很重要。”

姜承認了：“是。”

霍知舟：“謝謝。”

姜不需要謝謝，只希他在這件事上能好好的。

“可以給我抱一分鐘嗎？”霍知舟一點兒負面緒都沒表，站起來到面前，“我可能要回京州一段時間，暫時見不到你。”

“不可以。”姜狠下心拒絕了。

“我們真是不好套路。”霍知舟抬手了的頭，薄帶著溫和的弧度。

姜心牽扯著抑，沒抬頭的看不清霍知舟現在的表。

“這件事我會理。”霍知舟收回手，手掌殘留的余溫還在，“不必擔心我的狀態，多年前我能走出來現在也能。”

姜張了張。

很想問一句。

多年前你真的走出來了嗎？

“歲歲就給你了。”霍知舟保持溫紳士，“有什麼隨時給我打電話。”

姜：“好。”

霍知舟：“那我走了。”

姜嗯了一聲。

霍知舟臨走時還是抱住了，俯將頭埋在的脖頸間的溫暖，悉的氣息竄鼻尖那一刻，他強行下去的那些緒才得到片刻的緩解。

姜抬手想推開他。

在猶豫要不要這麼做時，抱著的霍知舟收了力道：“就一會兒。”

姜終究沒能下心腸，像個布偶一樣站在那里任由他抱。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覺像過了半個世紀。

霍知舟還抱著沒放。

“大小姐，外面……”唐白推門而，到邊的話在看到兩人抱在一起的場景時戛然而止，“你們慢慢聊，我什麼都沒看見。”

他立馬將門重新關上。

跟上來的莫陌：“？”

唐白催促他：“走走走。”

莫陌正經臉：“你還沒跟老板說。”

“大小姐現在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忙，咱們別去打擾。”唐白誤以為兩人升溫，“讓霍大在外面等會兒就行。”

莫陌人機臉上浮現一個機械的問號。

非常重要的事？

醫康有人要出大額資金投資？

還是又有新項目了？

“別愣著了，走。”唐白拽了他一下。

莫陌眼睛忍不住朝書房里面看。

恰在此時。

書房的門被打開，穿黑長款大的霍知舟從里面走了出來，清俊矜貴的臉上平靜到沒有一波瀾。

“這就是你說的非常重要的事？”莫陌問。

“事關大小姐的安危，可不就是非常重要的事？”唐白一本正經道，“別忘了前兩天是誰救的大小姐，要不是霍總出現，咱倆都帶大小姐離不開那里。”

莫陌認真臉：“還不是因為你太菜。”

唐白：“……”

莫陌：“讓你好好訓練你不練。”

唐白：“我是技人員。”

兩人不合時宜的開始斗。

霍知舟走到他們面前停下腳步，墨的視線落在他們臉上：“之后一段時間麻煩你們保護好，若有需要，海城這邊的資源隨便用。”

“放心，保護大小姐是我們的本職工作。”唐白答應道。

莫陌仍舊沒什麼表：“嗯。”

“這期間多注意厲家和秦家的人。”霍知舟盡可能把事代清楚，“以及霍家。”

唐白跟莫陌一頓。

兩人對視一眼很快明白過來：“知道。”

霍知舟還想再說點兒什麼，但擔心自己代的地方不夠細致，以至于最終只說了一句：“剩下的我回去編輯文檔發給你們。”

兩人點頭。

霍知舟嗯了一聲打算走。

“那個。”唐白想著外面還等著一個人。

霍知舟：“你說。”

唐白朝從書房出來的姜看了一眼，用跟霍知舟都聽得到的聲音說：“霍大又來了，現在正在外面等。”

“我去解決。”霍知舟知道霍司年是來干什麼的，臨走時看向姜，“你忙你自己的，其他的不必理會。”

姜：“好。”

霍知舟視線落在上久久都沒移開。

兩人隔空相視。

幾秒過后。

霍知舟收回視線轉離開。

在他消失在轉角時，唐白帶著點兒八卦的追問道：“大小姐，不下去看看？”

“不了。”姜緒很淡。

“不介意我去看看吧？”唐白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收集報的機會。

姜：“隨你。”

唐白：“那我去了！”

莫陌：“？”

莫陌是個正兒八經的保鏢助理，察覺到姜緒不對后他多問了一句：“雖然不知道您跟霍總發生了什麼事，但只要您跟著自己的心走就不必在意結果。”

“讓你提前收假上班也行？”姜轉移話題。

莫陌：“行。”

姜眉梢微挑。

莫陌繼續說：“三倍加班工資就好。”

姜答應了：“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