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跡?
秦飛此言一出,客廳的空氣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楊國明是一臉震驚的表,白知畫是一臉疑的表,白牧之則是一臉鄙夷的表。
過了那麼兩三秒鐘,楊國明才苦笑了一下說道:“小飛,你恐怕還不認識白老吧。他是我們江城古玩界的泰山北斗,他手中的是真跡,我這幅自然是贗品了。”
從楊國明進屋起,秦飛一直沒怎麼說話,楊國明就以為秦飛不認識白牧之,擔心自己的畫換一塊原石會吃虧,故意這樣說的。
白知畫和秦飛也才剛接,并不知道秦飛究竟懂還是不懂,不過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說道:“小伙子,你是如何肯定,你爸這幅是真跡?”
“如何肯定?蒙的唄,就像上次賭石一樣,睜著眼睛說瞎話就行了。”白牧之冷笑著說道。
“賭石?小飛,那玩意兒不得啊,一不小心,就會傾家產的。”楊國明語重心長的說道。雖然,秦飛一直給他的印象很好,但秦飛真要玩賭石的話,楊國明肯定也會規勸的,可別走上了歧途。
“老楊,你恐怕還不知道吧。你的婿厲害著呢,上次在花鳥市場,打我的老臉,打得啪啪響呢!”白牧之怪氣的說道。
“這...小飛,你怎麼能沖撞白老呢?今天我也在這里,你給白老道個歉,我想白老是高風亮節的人,也不會和你一個晚輩計較的。”楊國明有些嚴肅的說道。
道歉?
秦飛有些哭笑不得,雖然知道楊國明是為了自己好,畢竟江城的圈子就這麼大,得罪了白牧之這種權威,對自己肯定沒好。
不過,秦飛見白牧之一把年紀了,心還這麼狹窄,而且利益心很重。就索讓楊國明知道,自己這個婿就是權威,白牧之只不過是徒有虛名而已。
想到這里,秦飛撇了一眼盒子里的原石,看向白牧之說道:“白老,既然你通賭石,又是圈子里的泰山北斗,不如我們再賭一次,這塊原石里,究竟有沒有玉種!”
“小飛,胡鬧。不可在白老面前造次!”楊國明急忙呵斥說道。
“誒,老楊。大家都是玩玩嘛,我其實對賭石一直也很有興趣。不如,讓你賢婿一手!”白知畫肯定有他的想法,自己這個大哥,都快七十歲了,還喜歡爭強好勝,讓這年輕人殺一殺他的威風也好。
“這個.....那行吧。白老你別介意啊,我婿人年輕,不懂事。”楊國明有些尷尬的說道。
在他心里,用一副梵高的贗品,換白牧之的原石,已經穩賺不賠了。何必再起事端,惹白牧之生氣呢?
白牧之見秦飛,公然挑釁自己,氣得眼皮跳了一下。要不是楊國明在這里,早就把秦飛臭罵一通了。
自己是泰斗,是權威,你個小子,都沒長齊,也敢和自己對賭?
不過,見秦飛眼神灼灼的看著自己,不賭的話,會顯得自己心虛。哼了一聲才說道:“這塊原石,保底開油綠出來,至也價值幾萬塊了。換你岳父一副贗品,難道還虧待了他?”
“油綠?以我說,這塊石頭,就是一塊頑石。只是表面,包裹著一層薄薄的油綠而已。”秦飛冷笑了一下說道。
以白牧之的水平,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是一塊頑石?
只是想坑楊國明而已,畢竟原石沒切開之前,沒人敢保證究竟開什麼出來。
“你....一派胡言。老朽一番好意,既然你不領,那就算了。這樣吧,老楊,這幅贗品多錢,我買了。免得傳出去,說我坑了你。”白牧之瞪了秦飛一眼,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小飛,要不你先回去吧,順便去幫我把捷達取回來。我和白老他們,再探討,探討。”楊國明怕秦飛把白牧之得罪了,便讓秦飛先走。
“老楊,你急啥。人家小伙子屁還沒坐熱呢。原石的好壞,我們不去討論了。我倒是很好奇,你婿是怎麼肯定你的畫是真跡的。”白知畫和白牧之,兄弟幾十年了,通過表就能看出來,秦飛多半說對了,白牧之才會惱怒的。
所以,也有點驚訝秦飛,竟然能讓自己大哥吃癟。
要是再能證明楊國明這幅畫是真跡,那麼大哥以后在他面前,也不會那麼趾高氣昂了吧。
想想都可笑啊,江城的泰山北斗,花了五百萬金,買了一副贗品回來。
秦飛見白牧之還不死心,便指了指楊國明拿來的《向日葵》說道:“你們知道,梵高的畫最大的特是什麼嗎?”
“應該是充滿了天然的悲憫懷和苦難意識吧?”白知畫想了下說道。
只要喜歡收藏油畫的就知道,梵高有神疾病,曾經一個人躲在一個沒人認識的礦區里,沒日沒夜的畫畫。
所以,他繪畫題材最多的就是礦區慘的場景,和落日下,耕作的農夫。
但無一例外,都著一深深的絕,和死一般的沉寂之。
后來,梵高到多倫特和海牙時期,風格才稍微變化了一些,多了一些明亮的彩。但是,那淡淡的悲憫的覺,依然躍然紙上。
這就是梵高的特點,本無可取代。
即便后人,能模仿梵高的景,卻無法模仿梵高的。
秦飛點點頭,繼續說道:“還有,梵高的畫,都喜歡用黃,作為主調。因為,黃還有另外一層寓意,象征著太和大地,也代表著明和希。你們仔細看看,我爸手中的這幅畫,是不是黃的主調,更加的明顯?”
白知畫見秦飛說得條條在理,忍不住也有些刮目相看了,著下的胡須,仔細觀察了起來。
白牧之自然更懂梵高的畫,被秦飛這麼一說,面也有些嚴峻了。自己的畫是不是真跡,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眼前擺著的這幅畫,就極有可能是真跡。
楊國明更是微微張大了,沒想到自己的婿,不僅醫不錯,連對古玩,字畫都這麼了解,要這幅《向日葵》是真跡的話,那他楊國明以后在古玩圈也有的吹了。
畢竟,又有幾個人,家里能掛著一副梵高的真跡呢?
過了可能三四分鐘的樣子,白牧之總算說話了:“即便這樣,也不能證明這幅畫是真跡啊。以現在的高科技,想做出一副以假真的贗品,并不難。”
秦飛就知道白牧之不會那麼輕易承認的,笑了笑,說道:“梵高的畫,幾乎每一副都做了手腳的。就像《靜與牡丹》,上面曾經發現了梵高的頭發。而盧浮宮收藏的《橄欖樹》,被發現鑲嵌了一只小螞蚱。所以,你們不妨用手一下,向日葵的花瓣,是不是有稍微凸起的地方,因為其中一片花瓣,是真的向日葵花瓣。”
“沒錯,有這麼一個說法。”白牧之點點頭,雖然不愿意承認,但事實上,他也知道梵高的畫,確實有這些特征。
從兜里出一塊放大鏡,仔細的看了起來,還出手,閉著眼睛慢慢的索。
楊國明心里也跟著揪了起來,艱難的吞咽了下口水。但是也不敢吭聲,等待白牧之給最終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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