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結局毫不意外,楚言贏得盆滿缽滿,把周慎辭的籌碼翻了好幾倍。
另外倆爺傻眼了:“對對胡清一自暗杠,這buff不是疊滿了嗎!你是真不會還是假不會!”
他們只當是周慎辭心來順手救了一下,本沒把放在眼裏,連名字都沒有問,卻不想差點兒連底都要被贏掉了。
衆人抗議:“周哥,不帶這樣玩的啊!”
楚言雖不懂人世故,但基本的禮儀還是有的。
沒有籌碼,乖巧地將雙手放到了膝蓋上,旋即看向了周慎辭。
周慎辭冷漠的神上難得漾起了一波瀾,語調仍舊是漫不經心:“今晚我請。”
這下不是牌桌上的人,一旁喝酒唱歌的爺小姐們也興起來:“噢!周哥買單!點酒點酒!”
一時間,什麽黑桃A紅桃B的,甭管多貴,全都端了上來,氣氛一下就被炒到了頂點。
楚言有些局促,和這些人格格不,便想著找個機會開溜。
可剛才牌桌上的公子哥卻拿了兩杯酒朝走了過來。
“妹妹,還沒請教芳名何許?”
楚言朱張合:“楚言。楚國的楚,謹言慎行的言。”
公子哥笑著打趣:“喲,你是謹言,咱們周哥是慎辭,還巧呀!”
說著,把酒遞了過來,“那不得喝一個?”
楚言這時才拼湊出男人的名字——周慎辭。
“我……”略微躊躇。
但周慎辭卻自然地將公子哥手裏另一杯酒接了過去,仰頸飲下。
楚言這下連遲疑的空間都沒了。
連自己的“救命恩人”都喝了,怎麽好意思不喝?
于是雙手捧起酒杯,咕嘟咕嘟,一口氣全喝了下去。
這是第一次喝酒,微苦的味道像是一銀針紮在舌苔之上,烈酒過,強烈的灼燒讓頓不適。
條件反地皺起了眉頭。
公子哥見狀,豎起了大拇指:“楚妹妹好酒量!”
另一個公子哥也笑著問:“怎麽樣?不難喝吧?”
楚言眼尾都紅了,可還是打腫臉充胖子,輕輕地點了點頭。
但初嘗酒就灌得又急又猛,一下適應不過來,很快就上了頭。
只好借故去了衛生間。
好在周慎辭并未攔阻,也就順利了。
衛生間的隔間裏,楚言撐著門板,想吐又吐不出來,只覺得頭暈目眩,像是要暈倒一般。
很是懷疑,酒這種東西到底都是誰喝?又貴又苦,喝完還難。
忽然,聽見外面傳來了幾個姑娘嘰嘰喳喳的討論聲。
“那個小妖真會啊,趙公子要喝就不喝,周公子沒說話呢,就自己灌自己了。”
“是啊是啊,一挑就挑個大的!”
“周公子要求可高了,多人往上撲都沒功,你看那盧櫻雪,不到現在連牽小手都沒撈到嘛?”
“噓,給盧小姐聽到了你有的的。”
“本來就是嘛,你們看,剛才想借著牌周慎辭的手,周慎辭一下就走了。”
“說明還是不夠。你看那個服務員,只看了周公子一眼,就把人魂牽走了,簡直就是個狐子!”
楚言聽出來們是在說自己,不暗忖,我嗎?
還是頭一次被人這樣說。
以前媽媽總是說太瘦太白,看起來沒有福氣,一副不好生養的模樣。
想不到自己也有一天能因為長相漂亮而到抨擊。
不過,若是周慎辭真的如們所說,被自己牽走了魂……不,也不需要魂都牽走,有點兒興趣就足夠了。那是不是可以再求著他幫忙選課的事兒?
正想著,又聽到們說:“哎,你們猜猜那小妖今晚會不會跟著周公子走?”
“肯定往上呀~但周公子要不要就不知道了~”
“大學生一般都幹淨的呀,說不定還是個,男人不都好這口嘛~”
“啊~我也想睡周公子~據說他可厲害了,一夜七次狼,次次雙飛燕!”
“就你可勁兒吧!”
楚言心裏一咯噔,心說,這是要潛規則我了嗎?
沒經歷過這樣的事,忍不住糾結起來。
雖然周慎辭幫助了,但也不至于讓把子都賣了吧?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幫把課也選上了,也不值得到床上去吧?
楚言在隔間裏又待了好一會兒。
等那些姑娘的聲音消失了,才走了出來。
去水池裏洗了一把臉,擡頭瞥見鏡中的自己。
掌大的臉上,五致,端麗清秀,一雙澄明的星眸更是媧的點睛之筆,任誰看了都要抱怨上天的不公——怎麽把好看的東西全都饋贈于一人呢?
但窮人的麗只會是悲劇。
默默移開了視線,轉向外走去。
剛邁出衛生間,還沒走兩步,楚言就看到走廊的牆壁上倚著一個修長的影。
周慎辭站在那兒,微微躬,即使如此,還是比高了一個頭,半明半暗的影之下迫十足。
“已經學會躲酒了?”他不辨喜怒的聲調裏沒有一點緒。
楚言答:“沒有躲,有點暈而已。”
周慎辭悠悠側眸:“白天還是學生,晚上怎麽又是另一幅面孔?”
楚言暗自咬了下,心虛道:“勤工儉學。”
周慎辭漫笑一聲:“京大的校規不記得了?”
楚言愣住。
周慎辭不不慢道:“學生不得從事不正當的兼職活,如有發現,輕則警告,重則開除。”
楚言立刻辯解:“我不是陪酒,只是服務員罷了,是正當的兼職。”
周慎辭輕哼:“什麽正當職業淩晨12點還上班?”
楚言別過臉,小聲犟:“這是偏見。”
頓了半晌,又像是給自己找借口一般說道:“我需要錢。”
周慎辭沒做評價,只是簡單吐出二字:“手。”
楚言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
下一秒,一沓厚厚的爺爺就塞進了的手中。
周慎辭薄輕啓:“你贏的。”
楚言凝了一瞬。
旋即將錢又遞還給他:“我不要。”
周慎辭挑眉:“那你要什麽?”
機會說來就來,楚言不假思索道:“我要你幫我選上袁教授的課。”
周慎辭卻不似剛才那般爽快,他略帶玩味地睨著:“對我有什麽好?”
楚言還沒來得及高興,心髒就又沉了半分。
考慮良久,眉心也不自覺地皺起。
半晌,才吞吞吐吐道:“如果是要睡覺的話,確實不行,但如果只是親一下,那還是可以的。”
周慎辭表有剎那的凝滯。
但很快他就斂起了那微不可查的緒。
“行。”
只有一個單字,卻好似十字弓,擊中了楚言的膛。
定了定神,道:“那說好了哦。”
然後,踮起腳尖,在周慎辭的側臉落下了一個輕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