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楚言聽到了他們的聊天容，便說：“嗯，去吧。”

接著，又多問了一句，“是去哪兒？”

周慎辭道：“金宮會所。”

本來已經淡去的旗袍人的形象瞬間又跳到了楚言的眼前。

很快斂起了短暫的頓挫，換上了笑容：“好的，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會的。”周慎辭攬過，輕輕地吻了下的額頭。

“晚上見。”

周慎辭走了。

楚言的心卻起了波瀾。

暗暗告訴自己不要太過敏，卻抑制不住地胡思想。

討厭這樣毫無意義的耗，思索片刻，還是出了門。

沒有立刻前往金宮會所，而是開著車在街上瞎溜達了一會兒，等快九點的時候，才調轉方向，駛向了目的地。

這次，楚言沒有在停車場等著。

駛進大門，來服務生幫忙泊車，然後走進了會所。

這裏確實變了很多，原本昏暗的裝飾風格現在變得敞亮，服務員也都是中式打扮，比起娛樂質的場所，更像是個休閑聊天的茶社。

楚言問前臺：“請問周先生在哪個包廂？”

前臺查閱了一下電腦，道：“周先生在305包廂，需要我幫您通知他嗎？”

楚言道：“不必，我自己去就好。”

來到三樓，剛走出電梯間，便看見那個孫詩詩的服務員。

孫詩詩依舊是那淡紫旗袍，推著小車從某個包廂裏退了出來。

楚言擡頭一瞥，只見包廂的門上寫著305的字樣。

立刻警鈴大作，一下定在了原地。

此時孫詩詩也看到了，笑著走過來，主朝揮了揮手。

“周夫人，你好。”

“你好。”楚言有些措手不及。

“你是來找周總的吧？”孫詩詩先發制人。

“他現在正在談事，特地吩咐了不要別人打擾，你還是去大廳等他吧。”

“別人”“打擾”，言語中的曖昧不清讓楚言十分反。

如果說之前那次是多了心，那這次可以完全確定，這個孫詩詩肯定是刻意而為之的。

微微皺眉，道：“我的事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孫詩詩的笑容略帶諷刺，但還是輕言輕語：“我不敢在前輩面前班門弄斧。”

楚言愣住了：“前輩？”

孫詩詩道：“嗯啊，據說你也曾經在這裏打工，所以我才這樣你，請別介意。”

楚言可不順著：“我很介意。”

孫詩詩垂眸，表有些無辜：“那我不這樣便是。”

“我也是勤工儉學的大學生，還以為你能理解我。”

“不理解，”楚言打斷了，“并且你這樣很冒犯。”

孫詩詩好像更難過了，竟是低下頭哽咽起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的肩膀微，淚珠啪嗒啪嗒地就掉了下來。

楚言懵了。

只聽孫詩詩又說：“求求您別去告狀，我很需要這份工作。”

楚言雲裏霧裏：“我沒有……”

忽然，一個低沉而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怎麽了？”

楚言扭頭一看，竟是周慎辭。

豁然開朗，怪不得這丫頭忽然換了副面孔！

孫詩詩率先開口，搶占了先機：“周總，都怪我，惹夫人不開心了。”

周慎辭破天荒地問：“怎麽惹不開心了？”

孫詩詩道：“您吩咐不要別人去包間裏打擾您，所以我就好心提醒了夫人一下……”

話沒說完，就被周慎辭無打斷：“我說的不要打擾，指的是你。”

孫詩詩的表一下僵住了。

只聽周慎辭又說：“之後不用來上班了，你不適合這份工作。”

孫詩詩花容失：“周總，我……”

可周慎辭沒有給解釋的機會，轉向楚言，道：“言言，我這裏談得差不多了，你進包廂等我，等會兒我們一起回家。”

楚言點點頭，轉向包廂走去。

周慎辭也折返，卻聽到孫詩詩喊住了他。

“周總，若以前夫人在這裏打工，也遇到相同的況，您也會開除嗎？”

周慎辭停住腳步，冷冷側眸：“你不會是，東施效顰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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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事就變得順理章了，楚言在包廂裏見到了周慎辭口中的老總。

幾人相談甚歡，等他們準備回去的時候，楚言正好看到孫詩詩拎著包，氣急敗壞地從偏門走了。

“看什麽呢？”周慎辭忽然問。

楚言一頓，隨即搪塞：“沒什麽。”

周慎辭卻穿了的心思，道：“沒什麽好看的，不過是培訓班裏的一個差生罷了。”

楚言呆住了：“培訓班？”

周慎辭道：“流水線工作，出來的模子都一樣。”

楚言猛然想起來之前聽說過的“名媛教培班”。

“那居然是真的？”

周慎辭：“嗯。”

“之前就有了，只不過上不了臺面，無人在意罷了。”

楚言卻不然：“我在意的。”

尤其是孫詩詩剛才那句“前輩”，聽著像是在罵人。

周慎辭笑了：“你不必在意。”

楚言有些吃味：“們的客戶群應該就是你這樣的人吧。”

周慎辭道：“那倒不是。”

楚言問：“那是誰？”

周慎辭：“存在即合理，總有需要們的人，不過并不是我。”

說著，他擡手，輕輕上了楚言的背。

“所以，請你也相信我。”

楚言神思微。

自然是相信他的。

但是，在裏面，好像還是習慣地將自己放在了低位。

揚起臉，著周慎辭，問：“是假的，自然吸引不了你。”

“可如果以後出現一個真的呢？”

周慎辭不甚理解：“什麽意思？”

楚言道：“出現一個真正的窮學生，年輕、漂亮，充滿了活力，和當年的我一樣。”

周慎辭明了。

他揚起了角：“你無法被複制。”

楚言輕擰眉心，對這個方的回答并不是很滿意。

“不是說男人永遠喜歡年輕的嗎？”

周慎辭的大掌包住了的手，一字一句道：“總有人青春，但們都不是你。”

楚言怔然。

周慎辭凝視著：“言言，你可以更自信一點。”

楚言羽睫眨：“如果我做不到呢？”

多年的患得患失，一時無法改掉。

“那也沒事。”周慎辭牽起的手，低頭去吻的掌心。

“因為我會一遍一遍地許你承諾，給你安全，就算你嫌煩，我也不會停止。”

楚言忽然明白了。

在周慎辭的面前，永遠可以脆弱、多疑、敏。

這就是他許諾的包容的。

的火花或許是一瞬的，但延續卻是長久的累積。

那些攜手走過的歲月，永遠無法被取代。

這個道理很快也被“培訓班”的老師們所知。

于是，們默默地取消了流水線工作，走起了私人訂制的路線。

至于有沒有人出師，那就不太清楚了。

畢竟，的本質是真心的換，而不是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