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導擺擺手,無奈道:“回來吧回來吧。”
誰知,這邊剛喊完,那邊的助理又開始喊:“不好了!到半山酒店的車全停運了,咱們自己的車也陷雪里了!”
趙導傻眼了,立刻準備救援,卻發現本搜不到手機的信號。
“糟了!那我們不是給困這兒了!”
這時,另一個工作人員出主意道:“這片場旁邊有幾個平房,不然我們在里面湊合一晚?”
眼下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大家也只能將就。
旁邊的平房是這里一些獵戶和農家偶爾上山打獵的時候暫住的地方,設施雖然不齊全,但擋風避雨還是可以的。
不過,這邊算上一個窗戶風的小雜間,統共也才四個房間,整個片場四十幾個人,本不夠住。
有人提議:“生人,住一間差不多了,剩下兩間大點的房間男生一起一,怎麼樣?”
“還有雜間也可以睡人。”另一個人提醒。
立刻有人反對:“不能吧,那邊門都關不,風吹得呼呼的,好嚇人。”
“那就大家一唄。”
天越來越暗,馬上就覺要手不見五指了,大家只能迅速地分配了一下住宿。
陶應然自然和生睡在一個房間里,但是十多個孩子睡在一個房間里,縱使大家再瘦,也總是擁得不開腳。
一向養尊優的楊婧儀不樂意了:“我這樣保持一個姿勢睡一晚,明天肯定會水腫,到時候上不了鏡怎麼辦?”
沒人敢接的話,全都裝聾作啞。
除了陶應然。
不僅是私人恩怨,本也很煩這種不合時宜耍大小姐脾氣的人,于是看了一眼楊婧儀,悠悠道:“那不然,你去小雜間睡?”
楊婧儀一聽就來火了:“你怎麼說話的呢!為什麼是我去睡?那邊又風有雨的,我給淋生病了怎麼辦?拖了整個劇組進度誰來負責?”
話畢,突然眼睛一轉,道:“那要不你去唄,這樣我們剩下的人空間都大了一點呢。畢竟,開拍第一周你不在,好像問題也不是很大。”
陶應然皺眉,道:“敢這是你說了算?”
楊婧儀笑笑,說:“也不是,不然我們公平點,簽怎麼樣?誰中了誰去睡雜間,或者,和他們男的睡一起也行。”
陶應然覺得荒謬,本不想參加,可是楊婧儀卻拉著大家搞起了投票,結果過半的生都站在了那一邊。
行吧,要就唄,反正也不一定是我中,陶應然這樣想。
然而又錯了。
看著自己比別人都短了一截的紙條,頭頂仿佛有只烏飛過。
要不要這麼背啊。
楊婧儀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催促道:“哎呀,陶小姐,你手氣真差,但是愿賭服輸,你還是快點收拾一下過去吧。”
其實比起和楊婧儀在一個房間共一晚,陶應然寧愿自己一個人在小雜間待著,但前提是要能看得見。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諸事不宜,陶應然一到雜間,就發現唯一的吊燈壞掉了。
虧好還帶著顧謹川給自己收拾的旅行包。
可是當發現小夜燈沒有電了的時候,差點尖出聲。
早知道就把信號彈帶著了!
此時此刻多麼希顧謹川開著直升機來把自己接走啊!
陶應然懊悔莫及從,只能窩在雜間的角落里,就著外面雪地映的白,模模糊糊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夜寂寥,天空微紅,白的雪地和嗚咽的風聲給山野的晚上添上了詭譎的彩。
陶應然蜷起雙,把前額抵在膝蓋上,想讓自己快點睡。
可無論多麼疲憊,黑暗和寒冷都讓更加清醒。
在搖曳不定的風雪里,似有腳步聲回,撥了本來的就繃的神經。
陶應然地握住了手電筒,可手心滲出的冷汗卻讓筒變得。
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終停在了雜間的門口。
“吱呀——”
老舊的木門發出了令人骨悚然的聲音。
陶應然被嚇得眼淚都快飆出來了,下意識地屏住了氣息。
但是當木門不知是被風吹開還是被什麼推開的時候,的防線瞬間就被擊破。
混之中,幾乎是崩潰地出了聲:“顧謹川——”
第37章 第三十七天
“我在。”
那悉又低沉的嗓音響起, 如同夜晚的幻覺。
陶應然倏地睜開眼睛,然而不等看清,就被擁了一個寬厚的懷抱, 那從膛中傳出的心跳聲是那樣的鮮明而熱烈, 像是團團簇簇的明火, 驅散了恐懼,照亮了黑夜。
“然然, 我在。”顧謹川的呼吸中帶著涼氣,聽上去有些沙啞,卻又是那樣讓人到心安。
陶應然抬頭, 借著白茫茫的雪,不可置信地注視著顧謹川,喃喃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雪花凝在顧謹川的發上,眼里卻盈滿了似春水般的溫。
“我看你沒回我信息,就想你可能是被困在山上了。”
陶應然明眸眨,像是天上的啟明星:“你是開直升飛機過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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