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耳后過一陣溫熱的，裴邵呼吸微頓，偏過頭看一眼，兩人默契地接了個溫和綿長的吻。

分開后呼吸纏繞，程慕寧的挨著他，手心著他的甲，喚他，“裴邵……”

聲音很輕地說：“我想要。”

裴邵抬了抬眼，扶在肩頭的手收，頓了半響沒說什麼，只是起解開了鞶帶，冰冷的甲落地，帶起的聲響攪了程慕寧的呼吸，被推到被褥間，被再度吻住了。

夢里的痛楚要在蠻橫的中才能被化解，裴邵比還了解的，手掌到的每一都能讓栗，他知道要用什麼樣的力道能讓歡愉。幔帳上系著的鈴鐺搖晃，刺耳的聲音沖擊著程慕寧的思緒，逐漸聽不到窗外士兵走的聲響。在沖撞擊中流干了眼淚，好像只有這種時候才能哭得痛快。

裴邵吻掉的眼淚，在.息間與深吻，掠奪掉的呼吸的同時，也占掉哭泣的余力。

……

五更天的鐘聲敲響，云端還是一片墨藍。程慕寧疲憊地了手指，眼尾帶著點饜足的紅暈，大汗淋漓地倒在枕間平復呼吸，由著裴邵拭的，啞聲說：“時辰不早了，你走的時候小心點，不要被人發現了。”

這話聽起來像個翻臉不認人的浪子，裴邵聞言看了一眼，見眉眼恢復了，了微微起伏的小腹，說：“舒服了嗎？”

程慕寧毫不遮掩地嗯了聲，角沾上了點笑。

殿外有人在說話，聽聲音是衛嶙。裴邵真得走了，他彎腰撿起地上的裳，一件件穿回去，程慕寧就撐著腦袋側躺在榻上看，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裴邵穿戴整齊，見一副怡然自得的愜意，走過去將人了一把，撈起來親過后才離開。

殿靜了靜，程慕寧七零八地仰倒在榻上，盯著頭頂的幔帳想了一會兒事，然后疲憊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沉穩，睜眼已經是晌午，散朝的鼓聲從皇宮北面傳來。

程慕寧沐浴后坐在食案前，渾酸沒有胃口，只讓后廚做了粥。銀竹把粥端進來時正捧著面鏡子，裴邵細心地沒有在脖頸上留下紅痕，但是程慕寧哭了一夜，此時兩眼腫得像核桃。

銀竹道：“公主這眼睛，奴婢去拿蛋敷一敷。”

“不用。”程慕寧放下鏡子說：“好的。”

吃完粥，程慕寧就頂著這雙紅腫的眼睛去到前。

程崢也剛下朝，正坐在長椅上直打哈欠，他昨夜擔驚怕了大半宿，天快亮了才睡下，早朝耽誤了小半個時辰，本想罷朝一日，可昨夜匆匆忙忙，許多事還沒個定論，他只好強撐著去上朝。

其實昨日對裴邵的罰純粹是趁著事發后的一時懼怒，后半夜他聽著宮里凌嘈雜的靜，慢慢便有些后悔。馮譽說得對，宮里刺客未清，此時巡防最為要，當下把裴邵換掉，的確不是正確的做法。

可話都說出口了，加上今早太和殿上為了此事爭論不休，程崢一個頭兩個大，只能先照昨日說得辦，過幾日再尋個由頭把裴邵回來。

程崢長吁短嘆，宮來給他摁著太。

此時門外傳來紀紀芳的聲音：“公主來了，圣上剛下朝，正在里頭呢。”

鄭昌在旁端立著，提醒旁邊的人，“圣上。”

程崢睜眼，又打了個哈欠，說：“阿姐來了啊……”

但他的哈欠下一刻就憋了回去，他從座上驚起，說：“阿姐的眼睛是怎麼回事，誰惹你哭了？莫不是裴邵？”

程崢腦補道：“朕罰了他，他就去與阿姐置氣嗎？”

“圣上多慮了。”程慕寧笑了笑，“夜里做了個噩夢，驚著了而已。”

此時銀竹接過話，提著食盒說：“公主還說呢，昨夜您憂心圣上，翻來覆去不肯睡，問了好幾次時辰。”

程崢一怔，愧疚地說：“昨夜糟糟的，朕也忘了這茬，阿姐也嚇壞了吧？”

程慕寧道：“沒有，我就是……夢到了父皇。”

鄭昌垂眼立在旁，聞言了眼皮。

程崢更是許久沒有聽程慕寧提起父皇，瓣微，說：“自朕登基后，父皇從未過朕夢里，父皇在阿姐的夢里，定然很慈藹吧。”

先帝最疼公主這是闔宮公認的事實，大抵是寄予的希不同，對太子和公主，先帝的態度截然不同，即便現在說起來，程崢也還是有點羨慕。

然程慕寧很輕地搖了搖頭，紅了眼說：“昨夜圣上遇刺，險些……想來父皇是怪我，才會我夢到他駕崩那夜，說要你我相互扶持，是我做得不夠好，昨夜我該擋在圣上前面。”

“胡說什麼呢！”程崢一時揪心，說：“昨夜席間一團麻，阿姐又能做什麼？就算要怪，那也是前軍的錯，阿姐，你千萬不要將事往自己上攬。”

程慕寧卻是對著程崢無聲掉眼淚，哭得程崢手足無措。

從小到大他都沒怎麼見程慕寧哭過，他把自己的椅子讓給程慕寧，扶坐下，說：“阿姐別哭，朕這不是好好的嗎？”

這時有宮人，對著殿中的況茫然了一陣，才說：“圣上，許相來了，在外頭候著。”

程崢擺手，道：“先、先讓他回去吧，有什麼事改日再說。”

程慕寧著帕子了淚，起說：“我就是替父皇來看看圣上，見圣上無恙便放心了。眼下宮里正著，圣上不要耽誤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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