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唰一下，許芳菲白皙的小臉不可抑制地紅了個底朝天。

天。

真的好郁悶。

為什麽每次出糗犯蠢，都能被他撞見？在他心裏的形象到底得多傻啊……

囧囧的，聲若蚊蠅般出兩個字：“謝謝。”

鄭西野說：“不用客氣。”

呆滯大約三秒鐘，許芳菲囁嚅著，忍不住想跟他解釋一下：“我、我平時，其實我平時并不是經常這麽心大意的。”

“？”鄭西野聞言，眉略微挑高，一時沒參說這話的意圖，繼續盯著瞧。

“像今天這樣忘記帶卷子，和上回忘記帶鑰匙只能去你家寫作業什麽的況……”許芳菲有點慌張又有點混，繼續說，“都很。我還算比較細致的一個人。”

鄭西野扔不說話，眉倒是越挑越高。

白皙的小臉比石榴花的更鮮豔。說到這裏，停住，大眼睛擡高向他，帶著一不確定和小忐忑，輕聲試探：“你應該不會覺得我像個二傻子吧？”

鄭西野黑眸深邃，眼神也直勾勾的，瞧得許芳菲更加心。

他問：“你很在意自己在我心裏的形象？”

“……”小姑娘被問住，卡殼兩秒，抿抿，老實地回答：“我只是怕這種蠢事我幹多了，你會嫌我煩。”

小孩的邏輯有時難以理解。鄭西野有點好笑，再問：“我為什麽會嫌你煩？”

姑娘撓撓腦袋，說：“現在不是有個網絡流行語，‘厭蠢癥’。”

鄭西野眼裏的饒有興味：“小古董還知道‘厭蠢癥’？”

許芳菲默。心想他的反應怎麽和楊一模一樣。接著便認真地說：“以前我沒有手機，消息比較閉塞，現在我偶爾也會上網。我多看多見多學習，慢慢的我就能知道所有網絡語。”

“知道了。”他稍頓，尾音微揚，“然後呢。”

便口而出地回答：“然後我和你流就沒有障礙了呀。”

話音落地，周圍陡然一陣安靜。

許芳菲：“。”

許芳菲：“……？”

許芳菲：“？？？”

有些愕然地捂住，後悔又窘迫，恨不得原地挖個坑嗖的跳進去，再把自己埋好：完了。完了完了。為什麽一不留神，會把心裏話全都說出來啊！

對面近距離，鄭西野瞧著緋紅的頰與反出點點的明眸，忽覺心大好，角也不由自主地勾起一道弧。

兩相對，相顧無言，氣氛著實有幾分微妙。

片刻，鄭西野定定瞧著小姑娘，終于在把自己整個兒蒸之前大發慈悲地開口了。他跳過令窘絕的話題，轉而道：“大老遠跑一趟，專程給你送卷子。不打算邀請我一起吃個飯？”

“啊……”

許芳菲回神，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半秒後猛地醒悟，忙給自己找臺階：“對對，到飯點了，我請你吃飯。”

須臾，一高一矮兩道影向校門外走去。一路上引來不學生老師頻頻側目，都是驚豔于兩人的超高值。

走著走著，毫無緣由的，小姑娘忽然彎起了，莞爾一笑。

鄭西野目就沒從臉上離開過，見狀微揚眉，“怎麽了？”

許芳菲轉頭看他，眼睛亮亮的，有點新奇又有點遲疑地說：“阿野，你今天……好像很不一樣。”

鄭西野：“哪裏不一樣？”

許芳菲著下想了想，誠懇道：“你平時很穿淺。所以今天這白襯，襯得你特別好看。”

“是嗎。”鄭西野也笑了下，漫不經心地問：“那你覺得哪種樣子的我，你瞧著更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