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保鏢的安排下,傅亦寒進了一家餐酒的二樓, 只一下他視線就注意到了賀伊桃正優雅地端坐在那樓下的臺三角鋼琴前,而一旁的陸宴合則靜靜地陪伴在側。
不知道是保鏢安排的位置好,還是他的太湊巧,他的注意力全在賀伊桃的上。
那幽深的眸子里閃過一慍怒,他是真的想把礙眼的陸宴合從賀伊桃邊扯開。
角落的傅十三著若有所思的沉的一張臉的傅亦寒,只祈求能快點結束這一天。
這傅總怎麼一上這人就各種不淡定,在傅家,傅燁不是總說傅亦寒是塊千年寒冰,沒什麼能讓他不淡定的嗎?
偏偏他跟在傅亦寒邊,這傅亦寒一天都不知道暴躁了多回了。
很快樓下人纖細修長的手指輕盈地跳躍在黑白之間,悠揚的琴聲與臺上歌手飽含深的唱相互融,縈繞在整個空間之中。
琴聲猶如一陣清風,輕輕拂過人們的心弦,帶著淡淡的憂郁小調。
歌者的那句:
“遇見了你,別人都不過如此”
更是讓整個餐廳似乎都被一浪漫的氛圍所籠罩。
傅亦寒靜靜倚在靠欄目定定著賀伊桃。
他甚至直接忽略了與并肩坐在琴凳上礙眼的陸宴合。
他的腦海中如同電影放映一般,不斷閃過賀伊桃的各種模樣。
那個宛如天使降臨般在地牢里將他救出的勇敢影;
那個在慌不堪的賀家匆忙逃竄、驚慌失措的背影;
還有那個哭得梨花帶雨、苦苦哀求他的弱面容......
這些畫面織在一起,讓傅亦寒的心愈發復雜難明。
而此時用心演奏著的賀伊桃滿眼全是陸宴合,陸宴合也在深的回著。
很快,人的曲子來到了的間奏部分。
陸宴合也優雅地抬起他那白皙而修長的手。
只見他那骨節分明、細長的手指輕盈地落在黑白相間的琴鍵之上,以一種獨特而妙的方式回應著賀伊桃的演奏。
幾個推節奏的C大和弦瞬間將歌曲的緒推向了高
“Fmin7”
“Bb 7sus4”
“Bb 7(addl)”
“C Maj7 Sus2”
“F min7”
……
大小調織著,兩人就像是已經完全融合在音樂里,他們的世界本不會再有其他人的出現。
臺下的聽眾們,紛紛慨嘆著正在彈琴的人是出自靈魂共鳴的默契,羨慕他們是神仙眷。
然而習慣了高高在上的傅亦寒,此時也站在高聽著樓下那些顧客的贊嘆聲,只流出一抹不屑一顧的冷笑。
鋼琴對于他來說同樣也是駕輕就的事。
他和他母親一樣擁有絕對音,所以他能把每一個音符、每一和弦,聽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他想如果是換作他與賀伊桃一同演奏,也能配合的一樣和諧,他覺得甚至能比陸宴合更好。
他記得蘭亭 26 樓的廳里正好擺放著一架的三角鋼琴。
他就這樣驕傲地想著,最后一遍給人發去了警告的短信。
演奏完的兩人都沉浸在喜悅的中,但賀伊桃卻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如幽靈般凝視著自己,心中暗忖:應該不是傅亦寒吧?他應該回公司了,不會那麼無聊跟過來吧!
然而,當的目與二樓傅亦寒那深邃如潭的眼眸不期而遇時,臉瞬間變得如紙般蒼白,整個人都是繃著的。
的手有些抖地點解開手機打開短信。
果然!
一個小時前陌生號碼發來的消息:
“回來!”
剛剛陌生號碼又發來:
“要我過來抓你過來嗎?從吧臺的后面進二樓的側邊包間,立馬上來。”
慌地扣下手機,又迅速調整著自己的緒,努力讓自己恢復平靜。
又抬頭了一眼全然沒有注意到異常的陸宴合,心中涌起一悲傷的緒。
知道,與王子告別的時刻終要來臨。
就像灰姑娘在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時,不得不回到那個冰冷的現實世界。
但會默默等待他,堅定地等候他來。
此時好想告訴他,傅亦寒那個惡魔正像一頭兇猛的野,張牙舞爪地威脅著。
但知道不能這樣做,于是拼命地抑著心的恐懼和痛苦,努力笑著掩飾著。
“宴合,我想去一趟衛生間。”
······
包間
“還知道回來?”
著那滿臉失落、仿若失魂落魄般的人,傅亦寒冷冷地開口道。
一旁的保鏢都不自覺了他們平時呼風喚雨的大BOSS,此時竟活像個吃醋的怨夫一般。
而賀伊桃卻仿若未聞,對傅亦寒的質問毫無反應,那張絕的臉上掛著淡漠神。
一旁的傅十三見狀,心中頓不妙,雷達瞬間響起警報。
他深知這位大 BOSS 的脾氣,想著他要是暴怒,自己要怎麼勸啊?
想到這里,傅十三不暗暗苦不迭,真不知道自己造了什麼孽,才會被劉總助代這麼個艱巨無比的任務來。
只是傅亦寒并未表現出太多過激的緒,只是作迅速且果斷地手一把拉住了人纖細的手。
“剛剛琴彈得不錯。”
傅亦寒突如其來的這句話,讓賀伊桃微微一怔,顯然沒想到傅亦寒竟然早就來到了現場,并且目睹了與陸宴合的合奏表演。
但即便如此,依然選擇沉默,因為實在不想理眼前俊卻又殘忍的惡魔。
然而此時的傅亦寒豈會輕易罷休,他不但全程觀看了與陸宴合的合奏演出,甚至還一直盯著花費整個下午心制作手鏈的全過程。
又面對人再一次的冷漠以對,傅亦寒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他緩緩抬起人的手,突然間冒出一個念頭。
他想要好好嚇唬一下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你說,這雙和其他男人合奏的手……是不是應該砍掉呢?”
傅亦寒咬牙切齒地說道,同時手上用力狠狠住了人的指節,力度之大幾乎要將其骨頭碾碎。
賀伊桃有些吃痛,皺著眉頭瞪著眼前有些慍怒地傅亦寒,終于發吼道:
“那你就把我的手砍掉啊,你不僅可以把我手砍掉,還可以殺了我,你殺了啊!”
反正,覺得這個惡魔不就是要報復嗎?
那就來啊!
不用威脅了,直接砍掉就好了。
已經煩了。
或者直接讓死掉好了。
一直知道自己因為年的創傷有自毀的傾向!
但一直有在積極地對抗,偏偏眼前這個男人,次次都要激發的死本能,讓有求死毀滅的。
傅伊寒著眼前倔強的人,原本他也只是嚇一嚇,沒想到賀伊桃竟然次次挑釁他。
他突然就想到那句“兔子急了也咬人”說的就是人現在的樣子吧。
站在一旁的傅十三都有些按捺不住,腳步不自覺地向前挪,準備隨時沖上去勸解這劍拔弩張的兩個人。
然而就在這時,一直繃著臉的傅亦寒突然間像是被什麼逗樂了一般:
“那怎麼行,這麼好看的一雙手自有妙用”
話音剛落,賀伊桃不由得眉頭蹙起來,滿臉厭惡地試圖將自己的手從對方的掌控之中掙出來。
可是那個如同瘋子一般的男人不僅沒有松手,反而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住的手腕,讓本無法彈分毫。
拉過的白青蔥似的手,與自己修長的手上比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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