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世昊得知向暖要做心臟手的事,是從向暖公司老總那里知道的。
向暖在公司請假這麼多天,肯定是要說明理由的,而公司的老板在一次和同行的飯局上,恰好遇到了裴世昊,就提起這件事。
對于向暖,裴世昊的心是復雜的,有十年前相識的緣分,也有一定的好。但這段時間看來,向暖特別喜歡鹿,他也覺得自己對向暖的堅持,似乎有那麼點兒搖了。
但不管是于相識還是緣分,向暖做手他來看都是有必要的。
他到醫院的時候,恰好鹿璐也在。
關于裴世昊喜歡向暖的事,鹿璐是聽說過的,這會兒人當著的面兒明目張膽的撬鹿的墻角,能給裴世昊什麼好臉才怪。
裴世昊瞇眼看向鹿璐,“鹿經理,我們好像沒有什麼仇怨吧,你這個眼神我很費解。”
鹿璐皮笑不笑,不想當著向暖的面兒發飆,畢竟還是個病人。
拐彎抹角的損道:“我這就是正常的眼神,還是裴總你做了什麼心虛的事,對我的眼神過度解讀了。”
裴世昊被氣笑,“我就是來看看向暖,我能有什麼心虛的?”
“沒有最好,要是有的話......”
鹿璐手里削著蘋果,聽完裴世昊的話,看了下裴世昊的某個地方,然后猛的用力削掉一大塊蘋果,把水果刀一下在果里,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裴世昊只覺某個地方一涼,雙手下意識的握在前,擋住下半生的幸福之源。
向暖抬手扶額,實在不想看倆活寶在面前暗中較勁兒。
剛才鹿母來時說的話,不是沒放在心上,當時的言之鑿鑿,不過是外強中干的表象,怎麼可能真的不在乎鹿的前程呢?
心里無聲嘆了口氣,起說道:“我出去氣,你們聊。”
鹿璐當即要陪一起,向暖找借口道:“我去找鹿,你跟著我不好吧。”
其實向暖早就知道鹿這個時候在手室,這麼說只不過是想自己單獨呆一會兒,想要想明白和鹿以后該怎麼往下走。
鹿璐只當向暖是真的要去找鹿,一是不會去當電燈泡,二是要好好看住裴世昊,免得他找機會去向暖和鹿面前刷存在,里外惡心人。
給了向暖一個‘我懂’的眼神,“快去吧,我肯定把人給你看的死死的。”
向暖一看就知道鹿璐想歪了,但也懶得解釋,轉出了房門。
當病房中只剩下鹿璐和裴世昊的時候,裴世昊覺得自己沒必要再呆在這兒了,向暖他也看過了,于于理都過得去了。
他對鹿璐說道:“那我也走了,轉告向暖,祝手順利,早日康復。”
鹿璐抬起手,攔住裴世昊,手里的水果刀明晃晃的閃著森冷冷的,“裴總,等會兒再走,你現在走不合適。”
裴世昊本能的往后退,蹙著眉頭問道:“鹿經理,雖然說這是你家的地盤兒,但是,做事也要好好考慮。”
他說著出一手指,輕輕把鹿璐的胳膊推遠,“故意傷害至三年以下,沒必要這樣吧。”
鹿璐勾起角笑的特別無害,“只要你別出現在向暖和我弟面前,什麼都好說。你們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披著朋友的面,實則暗中耍心眼的人,就該被打死。”
裴世昊無語,“我承認我對向暖確實有些想法,但不代表我沒有廉恥心,怎麼說我也是個有份的人,我會給別人做小三?
鹿經理,腦子是個好東西。”
鹿璐嗤笑一聲,被氣的腦仁疼,從小到大,還沒人敢說沒腦子。
氣沖腦門兒,抬手推了下裴世昊,“你什麼想法我不知道,但你也沒否認喜歡向暖。
看著有男朋友,你還在邊,是想慫恿分手還是期待劈?
你也不用想著向暖會回應你似是而非的曖昧舉,我不是不能讓跟你劃清界限,我是怕多跟你說兩句話,都會讓你暗中回味,念念不忘!
趁我還想給你留條活路,趁早收起你那些不懷好意。”
裴世昊就沒被人這麼指著鼻子罵過,他自問活了三十二年,行得正坐得端,悉心呵護得來不易的名利,維護高底線高要求的做人原則,怎麼就得被人拿刀指著罵了?
被氣到腦中只冒出幾個詞兒,大無腦,高智商,好看的人思想都不正常!
兩人就這麼冷臉對冷眼的無聲對峙著,直到病房的門被推開。
楚韻是從賀之年那聽說向暖要做心臟手的,知道之后就放下手里的案子,從外地火急火燎的趕回來。
心里想著來了之后一定要好好教訓下向暖,這麼大的事兒怎麼不告訴一聲。
賀之年隨著楚韻的腳步也跟著一起來看向暖,他有快一周沒見到楚韻了,見到人了,自然是楚韻去哪兒他跟哪兒。
但是萬萬沒想到,一進病房門,他被眼前的景象搞懵了,他看了看鹿璐又看了看裴世昊,慢半拍的道:“小舅,你怎麼在這兒?”
“小舅?”賀之年的稱呼一出,整個屋子都陷了瞬間的沉默。
裴世昊也是同一個世界同一個疑問,瞇著眼睛打量賀之年和楚韻,有什麼不敢置信以及不可思議的想法在他腦中盤旋,以至于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問賀之年道:“你跟我說的那個朋友不會是鹿吧?就是默默追他朋友追了好多年的那個?”
一屋子的聰明人,裴世昊一句話就能讓人產生出山路十八彎的聯想。
賀之年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難不之前他給他小舅支招去追的那人就是向暖?
他這是在幫著自己家小舅去撬自己哥們兒的墻角!
他覺得無語又忐忑,都不自覺的暗嘆一句,世界真他媽的奇妙,這都什麼和什麼關系?這事兒要是讓鹿知道了,指定得跟他翻臉。
糾結再三,他輕咳了一聲,對裴世昊說道:“小舅,我們去外面,我有話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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