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拿起一瓶酒來，仰著頭，“陸先生不陪著喝一點嗎？”

見狀，陸言眉心舒展，在邊坐了下來，“這才對嘛。”

倆人相視一笑，杯，喝酒。

周晚妤邊笑容淺淡，陸言凝著的眼睛，“你爸爸的結果出來了？”

“嗯，出來了。”

“很不開心吧？”陸言問。

周晚妤垂眸看了一眼手上的酒杯，抿了一口。

“開心自然是不可能開心的，但怎麼說呢，也在我得預料之中。”

“那不就行了，說明法律是公正的。”

“話雖這樣說，可他是我爸爸，是我最親最敬重的人啊！”拖長了尾音，語氣悵然，看似平靜得外表下是驚濤駭浪。

陸言眼神在上停留。

“你很你爸爸？”

周晚妤點點頭，“這個世界上沒那個孩子不自己爸爸吧。”

陸言想說，那可不一定，他就不，但現在這種時候不適合說那話。

“嗯，說說。”

他抬起酒瓶，跟周晚妤杯，喝酒。

“你知道的，我自出生以來就一直生活在我父母的保護之下，從小到大我的長都是食無憂、無憂無慮，在所有事發生之前，我覺得我的家庭幸福極了，我爸爸雖然工作忙碌但總會出時間來陪我跟媽媽，即使工作再忙他都不會把負面緒帶給我們，每次出差不管多忙他都會給我跟媽媽帶心儀的禮。我一直覺得他是一個好丈夫、好爸爸。直到后來真相逐漸展，一個個淋淋的事實在我面前揭開，我才發現，我從不了解他，我甚至不知道在過去的二十多年里，他對我的寵是真是假？你說可笑不可笑。”

說最后這句話的時候周晚妤角揚起，看似在笑，潤的眼眶卻出賣了真實的緒。

陸言看著的眼睛，勾說，“要是想哭就直接哭出來，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我不會笑話你的。”

周晚妤本來還想哭的，聽到這句話反而笑了，“是嗎？可我覺得啊，我要是在你面前哭，你表面上不說什麼，心里肯定是會笑話的。”

“我是那樣的人嗎？”

“你是。”

陸言一副傷的樣子，“說話這麼傷人啊，人與人之間這點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嗎？”

“開玩笑的啦。”周晚妤淡笑著說。

陸言沒出聲，盯著的眼睛，“現在心好一些了嗎？”

“嗯，好很多了。”

“那就好。”

手里的酒瓶空了，陸言給又開了一瓶。

周晚妤看著遠的路燈，接著剛才的話說。

“周家出事的時候，我堅信我父親是無辜的，后來一堆堆的證據擺在我面前，肖麗蕓母的出現等等的時候都讓我對他陌生，我從未想過，他為了自利益手上竟然沾了鮮，更沒有想過謝硯父親的死全是他一手造。”

提到謝硯，周晚妤聲音沙啞，寒冷的風打在臉上，手腳冰涼得厲害。

“多麼好笑，我以為跟謝硯的婚姻是兩相悅、水到渠。卻不想從一開始的遇見就是笑話，他接近我、跟我結婚，假裝深都只是報復我們家。”

陸言從的言語中聽得出的悲傷，他著掌大的小臉，站在的角度來想，其實已經很堅強了。

生慣養的大小姐突然遭遇這些變故，從生活到心境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應對得很好，極在外人面前展現的脆弱。

“謝硯所作所為全然因你父親，你沒做錯什麼，知道嗎？”

周晚妤靜靜的說，“怎麼會沒關系呢？他所有痛與恨都是我父親給予的。”

“但他也讓你痛了不是，所以，你們扯平了，誰也不欠誰。”

是嗎？

真的誰也不欠誰了嗎？

這一晚，周晚妤在陸言的陪同下聊了很多，也喝了很多。

周圍環境開始變得模糊，腦袋開始暈沉沉，周晚妤的話便開始了起來。

陸言看著人不清醒，將手中的酒瓶拿走，彎腰將人抱起。

懸空，接到溫暖的懷抱，周晚妤下意識地往他懷里了。

這樣無意識地舉讓陸言的心變得愉悅，可下一秒懷里人的低喃卻使他停下了腳步。

——謝硯，你到底有沒有……過我呢？哪怕一點點？還是說從頭到尾都只是欺騙？

陸言雙眸變得幽暗，即使喝醉了下意識提到的人也還是謝硯……

那個男人，就這麼讓放不下嗎？

……

敲門聲響起，張姨打開門，看到陸言抱著周晚妤站在門口，第一反應就是發生什麼事了？

“周小姐這是怎麼了？”

陸言反應平靜，“沒什麼喝多了，我先送回臥室。”

“好的。”張姨連忙站在一邊去讓開。

將周晚妤送回臥室，陸言沒有多待，男之間的分寸他還是有的。

“張姨，幸苦你照顧好。”

“應該的，陸先生慢走。”

陸言走后，張姨幫周晚妤換了服，簡單的幫了下，關上門讓繼續睡。

興許是藏在心里的那些話說出來了，又或許是周建安的事塵埃落地，周晚妤這一晚上睡得還可以，沒有像前些天一樣噩夢不斷。

次日。

冬日的過窗簾灑進來，周晚妤從睡夢中醒來，宿醉后的頭疼讓了眉心，回想著昨晚的事。

跟陸言在小區喝酒聊天，前面的事都記得，但后來怎麼回來的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想也是陸言送回來的。

當下的時候沒覺得怎麼樣，可現在回想起來，周晚妤又突然覺得昨晚舉有些沒分寸。

饒是跟陸言算是朋友，但深夜喝得不省人事多還是有些失態了。

也不知道后來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做出什麼丟臉的舉？

有些懊惱，下次還是不能這樣了。

這麼想著，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中午了！

還要上班！

起床快速洗漱換服，拿著包離開房間，經過客廳，莫晴看醒了，溫聲開口，“醒了。”

“嗯，媽我去上班了。”

“我幫你打電話請過假了，別著急，吃了中午飯再去吧。”莫晴說。

周晚妤愣了一秒，低喃，“您給我請過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