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硯如此敏銳之人,怎會聽不出季諶話里的深層含義。
他眼眸漆黑追問季諶,“應該有什麼人來看我嗎?”
“不是,你這人怎麼那麼喜歡反問,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
“季諶!”謝硯加重了語氣。
季諶無奈的妥協,“算了算了,跟你說吧,我昨天在沈星的片場遇到你前妻了。”
謝硯本就沉的目,因為季諶口中的前妻兩個字變得更加郁。
“你跟說什麼了?”
“還能說什麼?不就是告訴他你的傷一直沒好嗎?我原本以為我描述的那麼凄慘了應該是會來看你的,不過事實好像跟我預設的有點差距。”
謝硯面幽冷,垂下的眼眸里沒有暖意。
“話多。”
季諶有些心虛。
本來他以為,周晚妤肯定會來看謝硯的,他都把謝硯的況說得那麼慘了。
“哎,我看周晚妤已經放下了,你也放下吧。”
謝硯薄未,一言不發。
季諶也不知道他是答應還是拒絕,就這樣的態度,真的是沒辦法判斷。
……
周晚妤一路來到醫院門口,看到了等候多時的莫晴跟張姨。
“媽,走吧。”
去了那麼長時間,莫晴難免多問了幾句。
“怎麼去了那麼久?遇到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忘記這個藥怎麼用,我又回去問了下醫生。”
“這樣啊,那問清楚了嗎?”莫晴堅信不疑的問。
“嗯,問清楚了。”
“行,那我們走吧。”
離開醫院,周晚妤抬眸看了眼醫院大樓,很快的收回視線。
……
時間緩緩地流逝,轉運間就到了春節的前面幾天。
文修復中心的工作接近尾聲,在最后一天應邀參加一個市里面的年度晚會。
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前往酒店,周晚妤不太想去。
顧星昀勸了勸說,“一起去放松放松吧,反正你回去也沒有很著急的事。”
周晚妤想要拒絕,郝瑕他們走了過來,對著說,“晚妤一起去,年紀這麼輕不要總往家里跑嘛,年輕人不是很喜歡社的嗎?在你這里怎麼反倒變了個樣?”
周晚妤尷尬的笑了笑,在場所有人都算得上是的上司,要再接著拒絕就有些不識好歹了。
“行,那我去。”郝瑕笑著回答,“這才對嘛,年輕人就是要多出去社,那就這樣,你跟星昀坐車我們其他人一起。”
“好的教老師。”
跟顧星昀一起前往晚會現場,坐在車上,周晚妤看著窗外沒怎麼說話。
顧星昀這個時候開口,“晚妤,我聽說你跟謝硯離婚了?”
離婚的事周晚妤沒有張揚。整個文修復中心也就是告訴了郝瑕一個人。
如今顧星昀知道了,猜是郝瑕告訴他的。
“嗯,我們離婚了。”
顧星昀無奈的笑了笑,“怎麼這麼大的事從未聽你提起過?”
“也不算什麼大事,從我們家出事以后我就一直想要跟謝硯離婚,原本好幾個月之前就應該做了的事,只是左拖右拖拖到前幾天而已。”
說得如此平靜,哪怕是提及謝硯的時候也沒有起伏。
顧星昀目復雜,紅綠燈路口側過頭來看著。
“那你還好嗎?”
“好的,謝謝師兄關心。”
笑得云淡風輕,仿佛這件事并沒有對造任何影響。
顧星昀了,想要說些什麼,這個時候周晚妤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如果你聽到這里,如果你依然放棄,那是我看清,是我證明,我你……
周晚妤拿起手機,對著顧星昀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師兄,我先接個電話。”
“嗯,沒事,你接吧。”
周晚妤這通電話是沈星打來的,們一直聊,直到車子停在晚會門口才結束。
顧星昀沒有再開口的機會。
車子停下,們一起走進去。
今天晚上的晚會是清城年終晚會最盛大、也最正式的。
不僅僅有文修復中心的工作人員,還邀請到其他各行各業的人。
周晚妤在此之前并不了解,是來到現場以后見到陸言才知道的。
他們到的時候陸言已經到了,坐在現場的休息區,雙疊,看到他們幾個人進來,他勾起角,大大咧咧地走到的邊,眼睛隨意地打量著,看起來漫不經心。
“來了啊。”
周晚妤好奇的問,“你怎麼在這里?”
“跟我舅舅一起來的,當然,我也收到了邀請函。”陸言隨意的開口道。
原來是這樣,周晚妤明白了。
簡單的打過招呼以后,周晚妤被郝瑕他們過去跟其他人打招呼。
一圈下來覺得有些疲憊,去休息區找飲料喝,陸言又出現在的旁。
“怎麼樣,比起工作喜歡晚會還是上班?”
周晚妤很認真的思考了這個問題。
“上班。”
陸言眼里滲出笑意,仿佛知道會這樣回答。
“這應該是你們年前最后一次工作了吧?”
說起這個周晚妤就比較開心了,“嗯,今天的晚會結束以后就正式開始放假了。”
“唉,還是羨慕你們,哪像我理不完的工作。”
陸言像是埋怨一般的吐槽。
周晚妤低著頭語氣輕緩,“不一樣。”
他是堂堂陸氏集團繼承人,每天肯定看不完的文件、開不完的會議。
跟一個文修復工作者自然是無法比擬的。
“哪里不一樣?”
“收不一樣啊。”
陸言因為這句直白的回答,放聲笑了起來。“你什麼時候也是這樣在意錢的人了?”
他說的那樣輕松,周晚妤知道在他們所有人的認知里面,周家大小姐應該是不把錢放在眼里的。
但真實況是,跟謝硯離婚是凈出戶,當初周家破產也什麼都沒有留下,等于現在所有的收都只能靠在文修復中心的這一份工作。
用艱難來形容現在的生活一點都不為過。
不過好在還有沈星小姨等人幫忙,才不至于過分狼狽。
“怎麼不說話了?”許久不出聲,陸言好奇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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