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溫度比白天還要低,半空中飄起了小雪。
陸祁在老宅吃完晚餐后,陪他爺爺下了幾局象棋,便找了個借口溜出來了。
黑奔馳停在路邊,陸祁坐在駕駛座,他過車窗看向裝修的金碧輝煌的會所門口,依然沒有看到自己想見的人,低頭看了眼手機,九點半了。
今晚季清衍有個飯局,陸祁也沒什麼事要做,正好順道過來接他回酒店。
指尖輕鍵盤,陸祁給季清衍發了條信息。
【飯局還沒有結束嗎?】
對方信息回的很快。
【結束了,剛走到門口。】
季清衍從會所里出來,他回過頭看向走在后面的助理,對他說:“你先回去吧,明天中午前把資料整理一份給我。”
“好的,季總。”
等人走后,季清衍注意到了不遠停著的黑車,他抬朝著那個方向走過去。
陸祁提前下車,繞過車前,打開副駕駛車門,心地用手擋住門框,季清衍攏了下上的大,彎腰坐進副駕駛。
關上門,陸祁回到車上,調高車溫度,“剛來兩天,是不是還沒習慣這邊的天氣,晝夜溫差有些大,出門還是要多穿幾件服。”
季清衍下大搭在間,抬起手將飄落在頭上的細雪輕輕揮掉,接到暖空氣,雪很快就融化了,指尖殘留著潤涼意。
“沒事,這點冷還能抗,你是不是等很久了?”
“沒多久,剛來沒一會兒。”陸祁轉方向盤,車子沿著街道行駛。
車空氣暖和,兩人離的也近,陸祁呼吸時總能聞到季清衍上的那香水味,清幽的木質香,這個味道很好聞,會令他不自覺放松下來,到心愉悅。
季清衍懶懶地往后靠在椅背上,他轉過頭看向陸祁。
車昏暗的燈打在他上,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半張臉陷影里,依然掩飾不住線條冷的側臉,眉眼上挑,鼻梁高,薄微抿,著一冷漠,渾散發著一野。
等待紅燈時,陸祁忽然扭過頭,剛好捕捉到對方直白的目,他咧笑了一下,然后握著他的手湊到邊,親了親他的手背。
笑的跟二哈似的,憨死了。
“老婆,你剛才是不是在看我,嗯?”
陸祁曖昧地挲他的手指關節,沒忍住又低頭親了下他的手腕。
他老婆肯定又被他迷到了,這張帥臉總算沒白長。
季清衍耳尖微微泛紅,有種看別人被當場抓包的不自然,他回手,不咸不淡地說:“我在看窗外風景,哪有看你。”
“說謊,你耳朵都紅了。”陸祁毫不留地揭穿他。
“怎麼可能,是車里太熱了,有些悶。”
陸祁作輕佻地抬起季清衍的下,角含著笑意,語氣散漫打趣道:“看自己老公又不犯法。”
聽他自稱老公,季清衍睫下垂,冷淡地掃了他一眼,隨后拍開他的手,惱怒地說:“占便宜,滾蛋,開你的車。”
季清衍的反應功逗笑了陸祁,可他卻只能憋著不敢笑,他可不想在車里被老婆“家暴”。
“兇死了。”陸祁很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你今晚在飯局上喝酒了嗎?”陸祁剛才湊近季清衍的時候,沒有聞到酒味。
綠燈亮了,車子繼續往前開。
“合作商倒是很隨和,十分喝茶,不喜歡喝酒,所以全程我們都是以茶代酒。”
出來談生意總免不了喝酒,很多合同都是在酒桌上簽訂的。
這還是季清衍第一次遇到不用喝酒的飯局,連帶著對那位合作商的好又多了幾分。
街兩旁亮著路燈,地面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白雪,這時雪已經停了,天氣寒冷,路上的行人不多。
季清衍說:“我們下去走走吧,來這里兩天了我還沒好好逛過。”
陸祁找了地方停車,兩人下了車,一冷風迎面吹來,季清衍下意識了脖子,在昏黃的路燈下,和陸祁并肩一起走著。
地面上倒映著他們的影子,陸祁轉頭看向季清衍,發現他的鼻子都凍紅了,明明怕冷還非要下來逛。
“這黑燈瞎火有什麼好逛的,還不如早點回房間睡覺,躺被窩里多舒服。”
“不想那麼早回去。”
他們離的近,走路的時候,手臂免不了到對方。
忽然季清衍垂在側的手突然被握住,手指強地進他的指里,對方的手很溫熱,季清衍原本泛著冷意的手漸漸回暖。
陸祁牽著他的手放進自己大口袋里,兩人十指相扣,季清衍偏頭看著陸祁的側臉,發現他面無表地目視著前方,好像主牽他手的不是他似的。
“你這是干嘛?”季清衍輕輕晃了晃被握住的手,對方抓的很,本不給他松開的機會。
手心相,接著他們彼此的溫,陸祁干地回了一句:“我冷。”
哪有冷的人手還這麼熱的,季清衍也沒揭穿他這個拙劣的借口。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喜歡男人的。”
季清衍偏過頭,眼神落在他臉上,聲音輕緩:“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陸祁低頭踢著小石子,隨意地說:“就是有點好奇,不想說也沒關系。”
他抬手扶了下有些落的眼鏡,霓虹燈照在他上,增添了幾分和。
“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高二的時候,我就發現自己對孩子不興趣,反倒喜歡那些長的清秀干凈的男生。”
“那時我就有了察覺,于是上網查了才知道這是同,甚至沒有過多糾結,就這麼坦然地接了自己的/取向。”
陸祁沉默了一會兒,心想還好季清衍不是暗某個小男生。
他繼續追問,“夢里的人是男的還是的。”
“男的。”
“材好嗎,有我帥嗎?”
季清衍嘆了口氣,無奈地說:“臉很模糊記不得了,應該沒有你帥。”
這個小心眼兒的男人,竟然連這個醋都要吃,季清衍心里默默吐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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