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驍突然出現,霍棠嚇得舌頭都捋不直了。
瞪圓了眼睛忽然之間有點坐不下去了,反倒是對面那個突然出現的男人自在得很,斯條慢理地把七八糟堆在桌上的酒瓶酒杯挨個扶起來放好了,將那占地面積足有半個桌子的空杯空瓶緩慢地往前面推——最外面的玻璃杯眼看就要掉桌子底下摔稀碎了,霍棠本能地手要去攔,沈驍卻在這時施施然地停住了作。
霍棠看著那杯子搭著桌邊搖搖墜,同時在震耳聾的DJ里,準確無誤地聽見了沈驍問:“怎麼,這是見鬼了?”
“不是……”霍棠,心說那你錯了,簡直比鬼還可怕呢。
心虛得不敢抬頭,但到底是喝得有點反應遲鈍了,竟然當著沈驍的面拿起手機,找出來了航校的同學群,表面不聲里卻慌里慌張地打字跟同學們求救——
“出來鬼混被隊長抓包怎麼辦?在線等,急的。”
還沒來得及發出去,手機就被沈驍按住了,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又站起來到了邊,兩手指按在的手機上,將手機在了桌面上,食指點了點在對話框里輸的那行字,人畜無害地看著霍棠,“問他們干什麼,我告訴你啊。”
霍棠被他嚇得皮疙瘩都起來了。實在是不了這樣怪氣不按理出牌的沈隊,心虛地賠了個笑,把手機扣過去,仰著頭學著秦知夏經常賣萌時候那個無辜的樣子,眨著眼睛看沈驍,“要不隊長你還是罵我一頓吧……?”
沈驍臉上看不出喜怒,聞言挑了挑眉,他本來就屬于那種五廓深刻的長相,因為鼻梁高而襯得眼窩更加深邃,店里變幻妖異彩的燈打過來的時候,甚至襯得他看上去有點邪肆的意味兒,跟平時那個不茍言笑一板一眼的沈隊判若兩人似的——其實很帥,今晚所有過來跟霍棠搭訕的男的都沒法比的那種咖位,但問題是現在霍棠無心……好不容易開腔,坦白從寬地認了罪,要死不死地,剛才點的那杯酒就過來把局全攪合了!
服務生來上酒,“石榴艾爾”猩紅的簡直像是對此刻尷尬境地的一種諷刺,只想服務生帶著酒趕消失,無奈無聲的抗拒不管用,訓練有素的小哥哥非但沒走,還非常職業化地問了沈驍一句,“這位先生要喝點什麼嗎?”
霍棠一言難盡地捂住了臉。
都怕沈驍要把人家罵走,本來都在打腹稿等會兒圓場用了,結果卻聽到沈驍沒頭沒尾地忽然問一句:“你結賬嗎?”
……都我喝的,難不你喝一杯就能讓你結啊?滿心吐槽,臉上卻著頭皮把所有緒都忍了,干地點點頭,“啊?啊……行。”
沈驍笑起來,常年訓練長著繭的手指把服務生已經打開的酒水單合上了,他靠在霍棠旁邊的欄桿上,非常鄉隨俗地隨說道:“那來杯最貴的。”
“???”霍棠活見鬼似的猛地扭頭,正對上沈驍笑的那張臉,忽然就頓悟了——這不做人的玩意是故意的,要在錢上整,畢竟,還有什麼能比錢包大出讓人更記憶深刻的教訓嗎?目前這個境看,好像沒有了……
霍棠自從跟家里鬧翻之后一直是自力更生的,家里給的錢一分都沒再用過,好在空飛學校補高,畢業后進了第四旅工資也非常可以,才能繼續把小日子過得滋滋潤潤,但會花錢不代表一直大手大腳,更不代表……舍得給沈驍喝這杯“最貴的酒”。
服務生開開心心地下單去了,霍棠拽了下沈驍的袖子,咬牙切齒:“你知道你說的‘最貴’,一杯多錢嗎???”
“不知道,”沈驍誠實地搖搖頭,又施施然地坐回了霍棠對面,“我這是第一次來這種……夜店?清吧我倒是去過,但我一直分不清酒吧和夜店到底什麼區別。”
霍棠有苦說不出地咬了后槽牙。
并不想跟沈驍討論什麼見鬼的酒吧和夜店的區別,只想讓對面的這位散財子收回命,“就——賊貴,你一杯,我這一桌子加起來都不是對手,你能get嗎?”
沈驍環抱著手臂靠在了椅背上,“所以呢?”
所以呢……所以你個大頭鬼!
霍棠氣得氣上涌,但也明白了,沈驍這是鐵了心故意要讓吃這個啞虧。
行吧……姑棋差一著讓你給找著了,認了!
話是自己說出去的,霍棠咬牙,再疼也忍了下來,把錢的事兒先強行放在一邊之后,此刻跟沈驍四目相對,看著他正中下懷的那種悠悠然的樣子,提一口氣就開始反擊,“都說‘吃人短拿人手短’,你喝了這杯酒,總不能再罵我了吧?”
沈驍理所當然地反問:“這是你孝敬隊長的,跟別的事兒有什麼關系?”
霍棠瞪眼,“這麼貴的酒,你想賄啊你?”
剛才點單的服務生興高采烈地把那杯讓霍棠心頭滴的酒放在了沈驍面前,說了句“先生輕慢用”,快快樂樂地走了,沈驍有點好奇地撥弄著酒杯轉了半圈,拿起來對著燈看了看這杯天價洋酒,片刻后又把它放下了,環抱著手臂疊著雙,好整以暇地點點頭,“那你去檢舉揭發我啊。”
“……不是,”霍棠覺自己的社恐又要犯病了,簡直不知道該拿沈驍怎麼辦,如果不是“被他盯著死活得撐住氣勢絕不能氣短”的堅強意志支持著,霍棠現在都已經在抓耳撓腮了,“我的意思是你抓著了我的把柄,我騙了你,請假沒去醫院,逃寢,這些我都認,我也知道錯了,現在就跟你保證絕對沒下次,但你現在也‘收賄賂’了,咱倆就此扯平了,都忘了這事兒,行嗎?!”
沈驍從容泰然地搖搖頭,“不行。”
霍棠崩潰了,“你這人怎麼刀槍不油鹽不進的啊?!”
“那得看對誰,”沈驍抿了口酒,嫌棄地皺了皺眉,“還沒二鍋頭好喝。”
霍棠生無可地看著他暴殄天,“那你喝二鍋頭去,這個我也可以消——還有你就是覺得跟我沒必要講道理是吧?”
“我要是跟你講道理,你現在就得準備周一在全隊面前念的檢討書了。”沈驍放下酒杯,看著霍棠臉一整,其實不嚴肅,但他這些年板著臉習慣了,眼神不經意地就沉了下來,讓霍棠以為他馬上要開罵了。
霍棠發慫地看了一眼周圍的人來人往,為難地苦著臉,“你能不能先等一會兒?”
沈驍懵了一下,“干什麼?”
霍棠誠懇地說:“把酒喝完,出去再罵我。”
沈驍氣笑了。
·
要不是那杯太貴的酒,霍棠在服務生給上“石榴艾爾”的時候就想結賬了。而現在呢,無滋無味地喝完了那杯酒,坐如針氈地等著沈驍。
沈驍有意磨,一杯酒喝得極慢,一會兒跟了解了解夜店文化,一會兒跟從DJ打碟聊到搖滾樂,驚訝于這活生生就是個老干部活化石做派的男人竟然很懂搖滾樂,但此刻已經完全沒了深挖沈驍更多“”的好奇心,好不容易等這位大爺喝完了上廁所,心累地喊來服務生準備把賬結了。
開付款碼的時候心都在滴,結果剛才上酒點單的那個小哥哥一臉曖昧地笑著說:“跟您一起的那位先生已經結過了。”
“啊?”霍棠也不知道是自己喝多了幻聽了,還是小哥忙多了瓢了,莫名其妙,“我們一直在一起,他從坐下就沒離開啊,這剛起來去洗手間,你是不是記錯了?”
“剛才點單的時候他就把卡夾酒水單里面啦,”小哥哥狡黠地對眨眨眼睛,“搶著付大額賬單的男朋友,要珍惜哦!”
霍棠老臉一紅,“他不是……”
服務生輕車路地“嗐”了一聲,“現在不是,說不定很快就是了哦,長得又帥人又大方,機不可失哦小姐姐!”
“什麼機不可失?”回來的沈驍打斷了小哥的安利,霍棠怕他再說下去,連忙一邊說著“沒什麼”一邊推著沈驍走了。
折騰完這會兒已經十一點多了,沈驍過來那會兒門口的停車位沒了,他把車停在了商場那邊,本來沒覺得怎麼樣,但這會兒帶著霍棠往車上走,他就覺得有點路有點遠了——因為很尷尬,路上不喝完酒從各個店里出來的,出雙對并肩而行,乍看上去,跟他倆實在沒什麼不同……
經歷了酒吧里漫長的膽戰心驚,霍棠酒已經醒了,這會兒冷風一吹,腦子也開始恢復運轉,終于反應過來沈驍既然是自己過來的,又怪氣地cue了這麼久,大概就是打算“私了”了——不用上綱上線背分就行!霍棠想明白了其中關竅就把心放心了肚子里,忽然就想起了另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怎麼找到我的啊?”
沈驍看熱鬧似的瞟了一眼,事不關己似的,平靜地緩聲對說:“我給你家打了個電話。”
霍棠驚了,“什麼?!”
沈驍悠悠然的樣子,“自控力不強的小孩兒做錯事不都會被家訪嗎?你這麼驚訝干什麼?我不問你家,難不要去問技保障部嗎?”
太有道理了,竟然無言以對。
沈驍說:“你弟告訴我的,他說你休假的晚上一準兒在全市最熱鬧的那家夜店里。”
“那也不是天天好嗎,其實我自己真不太愿意來,平時放假回家了那都是朋友們死活拖著我,我實在推托不過才去的。”
沈驍沒理,只是意有所指地深深看了一眼。
“我今天這是……”霍棠張著有口難言,覺得自己緒的這點事兒,拿出來解釋也沒什麼意思,片刻后干脆把這事兒跳過去,對他說:“算了!總之,謝謝你。還有那個酒錢,我轉給你吧。”
沈驍挑眉,“不了,怕你舉報我賄。”
霍棠干地解釋:“我那是逗你的……”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的話,你自己退隊——”沈驍淡淡地看一眼,涼涼地警告道:“我可不是在逗你。”
“知道,保證不會有下次。”霍棠不好意思地鼻子,認錯態度非常良好,沈驍點點頭,這事兒就算是徹底揭過去了,他也沒再說什麼。
沿街慢慢地往車場走,路燈將兩個人的影子都拉得很長,九月底的平州,暑熱散去,涼爽的晚風卷走天邊遮住月的流云,新月婉約,映著閃爍星河,讓夜格外地恬靜起來。
或許就是酒壯慫人膽,危機解除之后,霍棠逐漸放松下來,沒走出多遠,就踩著自己的影子一路歪歪扭扭地走著貓步,不經意間就跑到了沈驍前面去,沒走出多遠,又忽然轉,一邊沒正形兒地倒著走,一邊歪著頭問沈驍:“我其實不明白,既然你沒打算抓我小辮子跟營區匯報,為什麼要來找我?”
沈驍看著,難得地嘆了口氣,“蔣檀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你下午來問周覓的事,晚上人就聯系不上了。”
霍棠無辜地眨著眼睛,“所以你是擔心我?”
沈驍冷笑,“我是怕你死在外面。”
……要不是早就知道“沈隊里吐不出好話”,霍棠都得覺得這人是在咒,但習慣了他的說話方式,又猜這可能是另一種不對心的關心。
霍棠皺眉琢磨了一會兒,覺得怎麼無論自己怎麼理解好像都沒病,便不住語重心長真實地規勸他們沈隊早早回頭是岸,“你說你一個男的,這麼毒,當心找不到朋友。”
沈隊連個盹也沒打地回敬:“你一個的,還這麼作,當心也找不到男朋友。”
“誰說我找不到?那是我不愿意找!”霍棠驕傲地挑著眉撇撇,“你不知道飛在航校是多麼稀缺的資源嗎?再說姑我這麼天生麗質閉月花,上學那會兒追我的隊伍都得排到校門口去!”
正興沖沖地說著,忽然就有輛油門踩到底的托從拐角猛地轉了出來,偏巧那會兒霍棠還在倒著走,聽見聲音再想轉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小心!”
沈驍然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個箭步沖上前,一把將腳步還沒收住的霍棠用力薅回來,下一秒,托呼嘯而過帶起的風掃過霍棠的發,嫵的大波浪被風扶起的同時,猝不及防地栽進了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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