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邢鎮的話,許煙角忍不住輕扯兩下。
不等開口說什麼,邢鎮那頭伴隨著一陣吵鬧聲掛了電話。
臨掛斷前,他聽到邢鎮豪氣說,“把求婚那兩字掛高點,對對對,鉆石戒指必須要大啊,最起碼得鵝卵石那麼大……”
許煙,“……”
邢鎮這個求婚儀式熱鬧非凡,人盡皆知。
許煙有心拒絕,又沒辦法。
現在放眼泗城,誰不知道跟邢鎮是一對。
更何況,邢鎮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為了幫助力撐腰。
許煙坐在車里,抬手了眉心,打轉方向盤。
四十多分鐘后,車抵達萬康酒店。
許煙人還沒進門,就看到了酒店門口擺放的迎賓牌。
搞得跟結婚似得。
上面印的是兩人的照片。
照片是p的,照片里的兩人特別親昵,仿佛真的是一對于熱中的人。
盯著立牌看了會兒,許煙細腰靠在座椅里,頗有一種哭笑不得的覺。
正無奈,扔在中控上的手機震。
低垂眼眸,屏幕上跳出蘇婕的微信:到萬康沒?
許煙拿起手機回復:到了。
蘇婕: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調轉車頭離開?
許煙:?
蘇婕廢話不說,簡言潔語:秦冽也在。
許煙:??
蘇婕:不知道邢鎮什麼瘋,喊來了秦冽助力,現在一口一個‘小舅子’,喊得正歡。
許煙:……
蘇婕:我看著邢鎮那張可可的臉,仿佛已經瞧見了他投胎時的模樣。
許煙:……
蘇婕:姐妹,你要來助他一臂之力嗎?
許煙:……
看著蘇婕的信息,許煙太突突的疼。
饒是面對許老爺子的時候都沒這麼疼。
半晌,許煙調節緒,推門下車。
人生有很多時候都是這樣,頭是一刀,頭也是一刀。
從車上下來,許煙拎著手包進酒店。
途經那四個立牌的時候,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活了將近三十年,第一次深有會到那個詞——社死。
片刻后,走進酒店。
剛進門,蘇婕就風風火火的朝小跑過來。
接著就是好一頓眉弄眼。
許煙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邢鎮正跟秦冽勾肩搭背‘哥倆好’。
邢鎮要比秦冽低一些。
勾秦冽的肩膀費勁的。
但他不知道什麼瘋。
執意勾秦冽的肩膀。
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麼,邢鎮仰頭滿臉堆笑,秦冽低頭看他,皮笑不笑。
蘇婕說,“說實話,我現在都懷疑邢鎮之前跟咱們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
許煙挑眉,“哪句?”
蘇婕道,“就他姐姐和姐夫們想弄死他獨吞家產那句。”
說罷,都不等許煙問原因,就接著解說,“就他這個智商,還需要他那幾個姐姐姐夫這麼大費周章嗎?隨隨便便刨個坑、他大概就會跳下去、自己把自己摔死了吧。”
許煙,“……”
實話實說,在這一刻,許煙覺得蘇婕的話不無道理。
不等許煙和蘇婕說點什麼,就見不遠看到他的邢鎮朝拼命晃手。
許煙面無表。
蘇婕兩眼一閉,“主啊,求你寬恕他。”
許煙聞聲側頭看蘇婕,好奇,“你不是信佛?”
蘇婕睜眼,“我佛只是慈悲,但不收蠢貨。”
許煙沉默。
另一邊,邢鎮跟許煙打完招呼后,熱的拍秦冽的肩膀,“等我跟你姐結婚,絕對給你包個大包。”
秦冽薄半勾,笑意不及眼底,“一言為定。”
邢鎮,“必須一定啊!!煙煙就你這麼一個弟弟!!”
秦冽瞇眼,目落在許煙上,又暗又沉。
邢鎮沒注意到秦冽的異常,還在繼續自言自語,“咱們可說好,等我跟煙煙結婚的時候你不能堵門啊。”
秦冽語氣散漫,“不堵。”
邢鎮,“你說實話,你覺得我今天這個求婚儀式怎麼樣?煙煙會不會喜歡?”
秦冽,“這你得問。”
邢鎮一臉恍然大悟拍腦門,“對,你怎麼可能知道,你如果對的好了如指掌,也不能為前夫。”
秦冽,“……”
邢鎮哪壺不開提哪壺。
提完松開攀秦冽肩膀的手,繼續去親自指揮布置現場。
看著走遠的邢鎮,秦冽臉沉了幾分。
他正低頭準備掏煙盒煙,沈白見針走到他側,“你很快就有姐夫了,快不快樂,三兒?”
秦冽偏頭看他,“聽說你也很快就有妹夫了,快樂嗎?”
沈白臉驟僵。
僵就算了,還冷。
秦冽咬一煙在前,“想捅別人刀子的時候,回頭看看有沒有刀尖對準自己。”
沈白像被踩了尾的貓,“我跟你不一樣。”
秦冽,“哪兒不一樣?”
沈白,“小詹到現在還喜歡我。”
秦冽,“總有一天會不喜歡。”
沈白瞪眼,“不可能!!”
秦冽冷笑,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許煙喜歡我那麼多年都能不喜歡,小詹喜歡你不過一年而已……”
沈白被到了肋,“!!”
兩人對視,劍拔弩張,兄弟秒變仇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白咬著牙湊上前問秦冽,“你現在既然都知道自己對煙煙的心了,怎麼還不表白?”
秦冽角煙咬扁,聲音冷颼颼,“我沒意識到自己心的時候隨便傷害,意識到了就去表白,我是畜生?”
沈白,“……”
秦冽眸發暗,“我倒是想當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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