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跟父對視一眼，兩人跑過去，發現正是自己的外孫，而千云還在另一個房間里梳妝打扮，明明聽到孩子的哭聲，還愣是沒當一回事。

當千云得知兒摔下樓后，才慌忙出門查看，他們住的就是一樓，可一樓離地面還是有一定距離的，孩子又是腦部先著地，所以當場連哭聲都沒有了。

如果不是過路的人發現有個小東西在地上，白的，還撲通撲通，估計還要十幾分鐘才發現小孩不見了。

小孩送往醫院后，千云打了電話給許，許請假趕來，沒想到急之下撞到了云溪。

千云反應過來后，跟許扭打到一起，許好歹是個男人，沒幾下就把千云按倒在地上，狠狠地扇的臉，一邊扇一邊罵：“我特麼就不該娶你這個賤貨，如果我兒真的變腦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千云被打得直哭，家父母想去拉開他們，許連帶這兩個老東西一起打，“我家每個月給你們那麼多錢，你們就是這樣照顧我兒的？你們兩個老東西也不是什麼好貨，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許真是上輩子倒了大霉，才會娶到你家的兒……”

護士聽到外面的吵鬧聲，出來一看，這家人打一塊去了，也不看看這里是什麼場合。

“夠了，要打出去打！”

護士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況，孩子還在里面搶救，這家人跟瘋子似的在打架。

許松開手，千云突然死死地咬住許的手臂，也是夠狠的，一口咬下去，不見不松口，許用拳頭打的頭，猛打了好幾下，才松開。

護士嚇到了，趕喊來保安，兩個保安好不容易將他們拉開，打不，他們又開始對罵，整個走廊都是他們難聽又刺耳的對罵聲。

最后還驚了副院長，副院長讓他們只能留下一人，其余的人出去。

千云仗著自己是孩子的母親，非要留下，許也要留下，就在新的一吵架要開始時，副院長同意他們留下，前提是，兩人一個在走廊右邊，一個在左邊，只要吵一句，他們兩個都會到驅趕。

這臺手的時間有點長，快三個小時才結束，孩子的命暫時是保住了，不過腦癱的風險非常大，醫生讓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千云心頭咯噔一下，萬般不愿留下一個腦癱兒，還是個兒。

還這麼年輕，帶著一個腦癱兒兒，以后怎麼改嫁？難道真的要一輩子跟許這種鄙又沒用的男人在一起嗎？

家父母的臉也很不好看，如果是健健康康的孫，他們愿意照顧，如果是一個長大了連自己都照顧不了的腦癱兒，且是一個孩的話，他們肯定不愿意照顧。

許一臉懊悔地抱著自己的頭，他在后悔當時離開家的時候，沒有堅定把兒帶走，如果把兒帶走，現在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他沒辦法接可的兒會為那種連生活都無法自理的人。

晚上。

家三人回來后，母一字不發地去廚房做飯，父跟千云坐在客廳里，兩人也沒有說話。

父黑著臉指責千云，“孩子摔下樓的時候，你在做什麼？整天涂脂抹的，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經當媽了，許在的時候，我不罵你，是給你面子，也不知道你有什麼臉跟許吵架，但凡你對孩子上點心，孩子也不至于摔下樓。”

千云毫不覺得自己有錯，孩子哭鬧個不停，也心煩，為什麼沒有人替著想一下？

為了不引火燒，千云轉移話題，“現在說這些也沒用，孩子會不會變腦癱還不一定，爸爸，你不覺得云溪今天的話很有問題嗎？還無緣無故提起江家，江家是什麼東西？”

老的姓氏就是江，可千云從來沒有關心過老，又豈會知道的姓氏。

父惡狠狠道：“肯定是那個賤人找的借口，老子是親生父親，休想不養我，我沒土，就得贍養我，想撇下我們福？門都沒有！”

“爸爸，你說有沒有可能，云溪真的不是我們家的種？”千云提出看法。

“你瞎嗎？云溪跟你長得兩三分像的，如果你們不是親姐妹，你們能有這麼像？”父反駁。

千云忍不住嘟囔一句：“世界上有相似的兩個陌生人也是很正常的……”

“有這個功夫猜疑這種沒有的事，還不如想想辦法，怎麼理你兒，如果你兒真的變腦癱了，你打算怎麼辦？我先警告你，我們家是不可能收留這種廢的，除非許家每年給五十萬的贍養費。”父的目的是要錢，反正又不用他來照顧外孫。

“我找時間跟許家人商量一下，如果他們要這個腦癱兒，就讓他們要去，我懶得照顧。”

母做好晚飯，喊他們吃飯，千云趁機溜進廚房，低聲問母，“媽媽，你老實跟我說，云溪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母瞪一眼，“當然是假的，你怎麼還有時間關心別人的事？難道你真的要把你兒扔給許養，你就不怕他發現孩子不是他的？”

千云撇撇，“都已經這樣了，就算他發現，我也不會把孩子要回來，你知道養一個腦癱兒的負擔有多大嗎？我這輩子賠進去都不夠。”

母沒說話，也贊同這個說法。

夜晚。

母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父睡著了，又被吵醒，“你睡不著就出去，不要影響到我，我明天還要找云溪算賬的，要養足神。”

從出獄到現在，父每一天都在打聽云溪的下落，今天好不容易見到，結果又被跑了，他都打聽好了，云溪有個好朋友在那個醫院住院，只要他守在醫院里，就一定能再抓到云溪，這一次，他不從上要個幾百萬，他不姓。

母嘆口氣，“你就不怕云溪說的是真話嗎？”

父清醒幾分，“你在說什麼糊涂話？說不是親生的就不是親生的？我親眼看著長大的，我還不知道是不是親生的嗎？”

母沒說話了。

父閉上眼睛，沒一會又睜開，“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我剛生下云溪的時候，我親眼見過上有一顆很小的黑痣，你媽把抱回去養了幾天后，我們上門分家，我發現云溪上的黑痣沒有了……”

“可能是什麼臟東西，你看錯了而已。”父找借口。

當時也是這麼想的，以為是什麼臟東西，所以一直沒在意，直到今天云溪提起江家，提起的份，才想起里，或許沒有看錯，家那個老東西真的做了什麼瞞住他們的事。

“你還記得江家嗎？”母問。

父對這家人很有印象，在八十年代，這家人已經發達了，當年剛恢復高考沒多久，他去報名高考，結果落榜，老見不得他心灰意冷的樣子，帶著他去找了自己的遠房親戚，也就是當年的江家，希給他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

江家很傲慢，大門不讓進，他們從小門進去，那時的江家還有一個管事，不知道老怎麼跟他們說的，最后給他要到了一份算賬的工作。

那份工作他干了三年，因為他耍了點手段，拿了一點賬上的錢，被江家發現，他們看在老的份上，沒有報警，但辭退了他，還讓他把錢填補回去。

想到這里，父徹底清醒起來，“為富不仁的一家子。”

后來他靠著云溪的前男友陸家發達了，他曾想到江家耀武揚威一下，可江家離著太遠了，兩家又沒有集， 突然上門，萬一被打臉也不好，所以他才忍著沒去。

“當年他們家也生下了一個孩，跟云溪年紀差不多大……”母突然道。

父瞬間坐了起來，“你的意思是，江家把我們的孩子跟他們的孩子調換了？”

“當年那個老東西都得有上頓沒下頓了，可還養得起云溪，哪來的錢？后面那個老破小拆遷，拿了多錢，我不知道，但轉頭就買了地皮，還蓋了一棟大公寓出租，我不信那點拆遷錢能做得了這麼多東西……”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沒聽懂，要說，你就一五一十說清楚，別讓我猜。”父不耐煩道。

“我的意思是，有沒有可能，把我們的兒賣給江家了，現在這個云溪是為了騙我們，隨便找來的嬰，江家那個兒可能是出什麼意外，已經不在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