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大,江父卻聽了個清楚,眼神順著往江弗白上一瞄,當即眼神就變了。
“那個……我在樓下等你,嗯……沒有們,我們聊聊。”江父說完,轉頭就走。
他的聲音不似方才的歡快欣喜,反而染著一凝重。
顧煙也聽不出來了,下意識以為是江父不同意。
看了江弗白一眼。
“小白……”
顧煙只是剛起了個調,江弗白就搖頭了,道:“別多想,我爸沒那個意思。”
但他也不知道父親怎麼忽然轉變了態度。
印象里,父親總是在笑,也沒發過什麼脾氣,唯一一次發脾氣,是他想母親的骨灰盒遷墳地,讓母親土為安。
那一次,他發了很大的火。
可盡管這樣,事后他也還是向他解釋了緣由,道是母親離開前曾說過,不希離開家,哪怕父親以后會再婚生子,也希能在家里看著,送上最好的祝愿。
思緒回攏,江弗白見顧煙眉宇微微蹙著,也知道是多想了,想到什麼,面略顯赧,“可能……是那個原因吧。”
“啊?”顧煙一頭霧水。
江弗白難得的支支吾吾了,不肯再繼續說下去。
顧煙也不好勉強,只是道:“那等晚點,麻煩你給我打個電話,我想知道叔叔的意思。”
其實主要,是害怕他們會因為爭吵。
“好。”
江弗白應下了。
將顧煙送下樓的時候,江父正蹲在車邊煙,見他們兩人同時下樓,他掐滅了煙,先是沖顧煙極溫和的笑了笑,叮囑了句“路上注意安全”后,這才回上車。
他的車還是十年前的舊款,開出去談業務的時候,還被合作方好一陣揶揄。
可就算這樣,他也沒想過換車。
因為這是他妻子為他挑的車。
抬眼,江父的眼神落在了后視鏡的掛飾上,掛飾是一張沖洗剪裁圓形的全家福照片,掛了流蘇,看起來有些歲月了,甚至因為時間的洗禮,照片上人的五都開始虛化,可他還是看的很愣神。
直到——
“爸。”
江弗白的聲音傳來,江父撤離了視線,往遠方看了一眼,問道:“煙煙往回走了啊。”
江弗白淡淡的嗯了一聲。
“約莫半小時后到。”
江父叮囑他,“等煙煙到家后,你得打電話確認一下是不是到了,一個孩子開夜車,不安全。”
聞言,江弗白斜眼看。
“我本來是能親眼看安全到家,奈何有人橫生枝節。”
被含沙影了的江父,“???”
“你以為勞資是要棒打鴛鴦嗎?!”被好心當驢肝肺,江父氣不打一出來,抬手就要賞江弗白幾個暴栗。
江弗白也沒躲。
江父的手即將落在江弗白頭上的時候,他作卻頓住了,轉而改輕輕江弗白的頭,慨道:“一眨眼,你都這樣大了。”
車廂氣息有些溫馨,江弗白也看向了車上的照片,眼神了,“是啊。”
誰知道,江父的下一句話會是——
“都是只會拱白菜的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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