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顧煙應下后，問他，“你要先進去和大姐打聲招呼嗎？”

“要的。”阿秦應聲道。

顧煙讓開了位置，隔著病房門上的小小玻璃窗看著病房里面。

阿秦很是細心的將病房衛生打掃了一遍，又溫聲叮囑顧阮要按時吃藥，等哄的睡著了，細心的為掖了被角，這才出來。

“抱歉小小姐，讓您久等了。”阿秦語氣客氣，“阮阮要休息，我們去那邊說吧。”

他指的方向是隔壁的休息室。

顧煙跟在他的后往休息室走，還真不適應他的客氣。

人，只有對外人客氣。

阿秦把當外人了。

遙想無論是兩人做同事的時候，還是后來和時戰離婚，和阿秦的關系都是一如既往，這還是第一次從阿秦的言行舉止里，覺到客氣。

皺了皺眉，問，“你還想和大姐走下去嗎？”

不知道為什麼，說不出“結婚”兩個字。

阿秦沉默了片刻，道：“應該會吧。”

應該？

這兩個字帶來的不確定因素太多太多，顧煙不敢深想下去。

問，“為什麼？”

阿秦語調倒是輕松下來，“事的經歷讓人長，也讓我對未來思考的更多。”

“阮阮是公眾人，我的父母都是圈子很小的人民教師，如果我和阮阮結婚，他們的生活勢必會我們的影響。”

“就像這次，我和阮阮之間本沒有任何的矛盾，但輿論卻把事一步步向了糟糕的地步。小小姐，我從來沒想過放棄阮阮，我只是害怕自己沒辦法維持好大家和小家的平衡，我怕自己做不好。”

聽到這，顧煙明白了阿秦的意思。

但這件事卻不好做太多的干預，只能道：“那我只能希你可以盡快找到一個平衡點，阿秦，我希你能娶了我大姐。”

阿秦笑了笑。

“夫人，其實我找你，不是想聊和阮阮之間的事。”

夫人？！

夫、人！

顧煙，“……”

“別這麼喊我。”只是聽到這兩個字，就覺得渾不自在，“我不是。”

“可我要跟您說的話題，卻和這聲稱呼有關系。”阿秦說道，“夫人，時總離開前，將時家所有的資產都給您打理了，對嗎？”

“你知道？！”顧煙詫異。

阿秦點頭道：“也是剛剛才知道，老程給我打了電話，說有些累了。”

顧煙眼神抱歉。

“是我的問題，雖然人囑托，卻一直沒有去了解時家資產的況。”

“小小姐，我沒資格怪您，我也早就離職了。”阿秦嘆氣道，“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聽老程那樣說的時候，就忍不住想，像老程這樣的人才，打理時家資產都這樣費勁，可為什麼當初時總親自打理的時候，一切好像都格外的有條不紊和井然有序？”

顧煙點頭，“是，時戰的確有能力。”

阿秦像是沒有聽到說的話，自顧自道：“也不明白，您也不是時家人了，時總為什麼要把資產給您理。”

“我想來想去，覺得只有一個可能。”

顧煙問，“是什麼？”

阿秦回答——

“如玉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