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孟晚舉起的手懸在半空,最后了放棄了敲門,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門關上,發出細微聲響。
言年看向,眼眶紅紅的,看上去有些委屈,像只沒人要的大金,惹人憐惜。
孟晚什麼也沒說,上前抱住了他。言年攬著的腰,久久沒有松開。
孟晚就像兩年前那樣,一下又一下輕輕拍著他的背,給他無言的安與支持。
在這一刻,所有的安的言語,都不及這一個懷抱擁抱來得讓人安心。
不知過了多久,孟晚總算坐了下來。兩人的手相握,似乎這世間只有彼此了。
“陳爺爺和你說了吧?”言年的聲音有些暗啞。
“嗯。”孟晚握著他的手更了。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明明知道媽很痛苦,卻還是只顧著自己。”
“我知道的。”你的所有想法,你的所有不能言說的痛苦,我全都知道。
“陳爺爺說他有辦法讓媽醒過來,但在這之后,無論做什麼都無力回天了。爸走的時候一句話也沒留下,所以我想……至能再和媽聊聊天……”
無論扎不扎針,姜瑜的生命始終在流逝。言年知道這一點,可他還是私心的想姜瑜還能再陪他久一點,可是他又害怕,怕就連姜瑜,也沒來得及留下一句話……
“還有時間。”
兩人的手相扣,但都心知肚明,就算還有時間,也只剩下不到三個月了。
那一天,三人在別墅里坐了很久,抑的氛圍籠罩著所有人。
天漸漸暗了下來,言年了司機送陳雄回去,兩人站在門口看著他離開。
“走吧,我送你回去。”言年攬著孟晚,了的頭,語氣輕。
“我得繞路去錢逸軒那接唐櫟和孟知遙。”
“好,等我一會。”言年上樓,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件外套。
“穿上吧,現在夜里也開始冷起來了。”言年給孟晚披上自己的外套。
孟晚沒拒絕,反而扯了扯服,讓它蓋的更穩一些。
“最近孟家和唐家沒什麼事吧?”
“沒有,不過下個月學校運會開幕,你要過來嗎?”
“當然,聽彭哲說你報了三個項目,又是他死皮賴臉的讓你報的吧?要是不想,就不參加,別理他發瘋。”
“最后一年了,就隨他了。這次設計賽我拿了一等獎,蘇娉和彭哲打算用我的設計做班服。”
“W·P不是剛好打算擴寬業務嗎?剛剛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做個活廣告。”
“我也是這麼想的,這兩天就會讓彭哲作為代表去簽訂合同了。”
“到時候讓田薇出個面,不然要是讓彭哲知道了是你在主事,不出三天圈里人就都知道了,你到時候肯定嫌煩。”
說到這里,言年臉上總算有了些笑意,似乎已經看到孟晚無奈中又帶點窘迫,卻又不得不冷著臉理瑣碎事的可模樣。
“我也是這麼打算的,剩下的給蘇娉去理。”頓了頓,接著開口。
“蘇家也是沒眼力見的,認定了大房家里那個扶不上墻的蘇家大,最有能力的那一個反而瞧不上眼。”
“不是誰都能像我們晚晚一樣慧眼識人的。”言年了孟晚的頭,語氣里滿是寵溺。
車子穩穩停在門口,言年下車給孟晚打開車門。
院子里,唐櫟正和孟知遙展示霸王龍的技能,倒是和諧的,錢逸軒則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著兩人一狗玩耍。
聽到靜,三人一狗都看了過去。還是唐櫟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孟晚的影。
“唐晚!”唐櫟跑了過去,孟知遙和霸王龍也跟著走了過去,錢逸軒在后頭喊著讓他們慢點跑,可惜沒人聽他的話。
最后出來的他看到言年愣了一下,但還是和他點了下頭,也算是打了個招呼。言年同樣回了禮,卻默默的靠近了孟晚一步,占有十足。
錢逸軒當然發現了孟晚上披的外套。他扯了扯角,移開視線,掩蓋自己的緒。
“吃飯了嗎?”孟晚的注意力在兩個小孩上。的手蓋在兩人頭上,主打一個雨均沾。
“吃了。”唐櫟應的響亮,孟知遙則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對不起,現在才過來接你們,沒有給逸軒哥哥惹麻煩吧?”孟晚對待兩人,并沒有擺出一副大人姿態。該道歉的,該夸獎的,孟晚都會大大方方的說出來。
“當然沒有!作為獎勵和道歉禮,下次帶我們去游樂園吧?”再小也是唐家培養出來的繼承人之一,在談判方面,也是一等一的。
“游樂園?”孟晚有些意外。
唐櫟眼睛亮亮的,有著期待。但他并非沒有去過游樂園,反而還去過兩次。
一次是跑出去的,人很多,也有很多和他差不多年齡的孩子,可他看著別的小孩有父母陪著,卻莫名開心不起來。第二次是包了場,想著一個人玩也會很有意思,結果玩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打道回府了。
孟晚點點頭,又看向孟知遙。
“你想嗎?”
孟知遙摳著手,點了點頭。不同于唐櫟的包場,一個人孤零零去玩的孤獨,孟知遙一次都沒有去過。
“那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怎麼樣?”孟晚半蹲下來。
“什麼?”孟知遙臉上有些不安。
“去上學怎麼樣?和唐櫟一起。”
被點到名字的唐櫟拉扯了下孟知遙讓他看向自己,拍了拍脯。
“你放心,我保護你。有我在,誰也欺負不了你!”
孟知遙瞳孔瑟了一下,張張合合,終究是沒能把那個‘好’字說出口。
唐櫟鼓著腮幫子,嘆了口氣,頗有種‘恨鐵不鋼’的怨念。
孟晚不再他,了他的頭起。孟知遙似乎怕孟晚生氣了,有些不安的扯了扯的角。
“沒有生氣,放心吧。”抬手,幫孟知遙理順頭發,眼睛卻看著錢逸軒。
“今天麻煩你了。”
“我們之間還用這麼客氣?”錢逸軒故作輕松的調侃。
孟晚笑了笑,沒多說什麼。
“時間不早了,我們先走了。”
錢逸軒點頭,目送四人一狗離去。
回到客廳,錢逸軒將繪本一一整理好,又到畫室將孟知遙畫的畫好好保存下來。
做好一切,他泡上一杯紅茶,坐在院子里發著呆。
夜晚的花園在白熾燈的照下顯得有些森,蟬鳴聲響起,錢逸軒抿了一口紅茶,幽幽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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