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傻江說，好像是要陪書小姐去簽合同。”胡海雖然拿著書音的工資，但說到底燕辭才是真正的雇主。他瞞著誰也不能瞞著三爺，更何況這問題也不涉及太多私。

上了車燕辭才發現開車的人不是江河，而是不認識的人。

胡海主介紹：“三爺，這是我堂弟，胡萊。”

燕辭：“……”你們家取名字還有想法。

燕辭問：“知道簽什麼合同嗎？”

“好像是去清和一中捐樓。”

胡海了解得也不是很清楚，“要不我給傻江打個電話問問？”

“不用。”

離開了書音，燕三爺上又恢復了生人勿近的冷意，“回老宅。”

*

書音已經很多年沒有回過清和一中了，校門口的梧桐樹還是一如既往的拔，只是冬季，枝繁葉茂的梧桐葉全部凋零，只剩下了禿禿的樹干。

車子停在訪客區的天停車場，正對面就是書音當年最常去的小樹林。

看著那條石板路發呆，直到江河熄滅了汽車引擎，“書小姐，到了。”

書音點點頭，打了個電話。

幾分鐘后，一個穿著黑西裝的子走了過來，看樣子是在停車場里找人。

子留著一頭齊肩的金短發，白的大里面穿著一條黑包連。手里夾著一個墨綠的文件袋，踩著六厘米的高跟鞋，高起碼一米八。

書音搖下車窗，沖著子招招手：“這邊。”

子走過來，深邃的五印在車窗上。扣了扣車窗，“書總。”

江河第一次聽見有人書音書總，稍微有點好奇。

書音跟江河介紹：“這是千希，一會兒你跟著進去，錄個像再出來。”

千希的五比一般的亞洲人要深邃許多，看起來十分大氣，屬于人群中一眼就能找出來的那一類。

江河朝禮貌手：“你好，我是江河，書小姐的……保鏢。”

江河第一次把保鏢這兩個字說出口，還有點別扭。

千希出手來，禮貌的與他回握。戴著一雙手套，各部位高度合手指，不像是市面上隨便買來的，像特別定制。而且手套材質很薄，看起來不有任何保暖效果。

江河還在思考這雙手套的作用，就看到千希把墨綠的文件夾遞給了書音，“第三頁、第六頁、第十頁，還有最后一頁。”

江西都沒聽懂這話是什麼意思，就看到書音翻開千希口中說的這幾頁，在末尾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遞還給千希。

這默契實在不像是一朝一夕就能培養出來的。

“走吧。”千希拿著文件夾，沖江河點點頭。

江河已經算是話的了，千希比他還要冷漠，從停車場到校長辦公大樓這段路，一個字都沒說過。

走到校長辦公大樓門口江河才知道，千希不是一個人來的，帶來了一整個團隊……

這個團隊辦事效率極高，省去了校方打腔的時間，按照書音的要求，讓校方在校慶的杰出校友名單上加上了燕辭的名字。

屆時，學校會舉行一個捐贈儀式，特邀燕辭作為嘉賓出席。

簽約的過程很順利，總共花費了半小時。

千希和江河一起回到停車場的時候，書音正靠在車門上點煙。

細細的香煙夾在白皙的指尖，繚繞的煙霧緩緩升起，書音掌大的臉籠罩在煙霧里，若若現。看不出一氣，倒像是九天下凡的仙。

江河突然覺得，那香煙在書音手里，進化了。

看書音煙，是種，但是這話江河不敢說，怕說了活不過今天。

“搞定了？”書音抬起眼，吐出一口煙霧。

千希點點頭。

“全程都拍了吧？”書音又問江河。

“都拍了。”江河把相機遞過去。

書音看了一眼，“那就好。”

指尖夾著的香煙正要往里送，就看到千希皺著眉頭抓住了自己的手。

“怎麼了？”書音問。

千希奪走了指尖的香煙，“書總，點吧，對不好。”

江河跟著書音也有一段時間了，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敢從書音手里奪東西的，就連棠律師都不敢，這位口口聲聲書音書總的人，看來和書音果然關系匪淺。

意外的是，書音也沒惱。

“千希希你真的……”頓了一下，笑著說，“越來越像管家婆了。”

千希面不改，看著只穿了一件單薄大的書音說：“上車吧，冷死了我還要替你收尸。”

天氣冷得要死，書音要不是煙癮犯了又不想讓車廂里沾上煙味，是打死也不會穿得這麼單薄出來煙的。從善如流的鉆進車子里，了一聲車外還站得筆的江河，“走了小江。”

江河上了車。

書音搖下車窗，不似平日里那樣強勢，而是語氣噠噠的對千希說：“辛苦啦~”

“你給我添點麻煩我就謝天謝地了。”

千希冷著眉眼，問：“接下來去哪兒？”

“回書家。”

千希冷漠的神有一秒鐘的起伏，“知道了，這事兒安排好了再通知你。還有，上次你指定投的那部劇，虧了。”

書音臉上的笑容瞬間垮了下去，“又虧了？”

“嗯。”

“為什麼？辛子涵不是說包賺的嗎？”

“男主吸.毒被抓，項目擱淺了。”

書音：“……”

“你別搞娛樂圈項目了，你沒那個命。”

千希不是有意打擊書音，而是……書音真的沒有那個命。

這兩年在娛樂產業投了不項目，通通都搞砸了。搞砸的原因千奇百怪，結局卻只有一個，那就是本無歸。明明是業人都看好的項目，只要一注資，保準虧得一分不剩。

千希曾經是個崇尚科學的新時代，直到遇見了書音……才相信這世上大概真的有玄學存在。

書音目里著絕，“不投了，這輩子都不投了。”

“你這質，不如直接去禍害淮安集團。”千希隨口說了一句，這才轉到正事上來，從大里出一個u盤遞給書音，“你要的東西。”

書音朝做了一個飛吻。

千希一臉嫌棄，轉時把煙塞進里，吸了兩口。

“……喂！不是說對不好嗎？”書音沖著的背影吼。

千希背對著笑了笑：“我跟你不一樣，我死了有人收尸。你嘛……你除了錢，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