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紹儒和譚芳之所以半道折返，是因為譚芳之前的病歷本忘記拿了。

重新拿過后，溫紹儒又要帶著譚芳出門。

“爸，媽......”

溫伽南站在客廳，目送兩人的影，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

溫紹儒和譚芳深深看了溫伽南一眼，他們本沒有想要管控溫伽南的意思，他們覺得，如果溫伽南真的清醒，就不該再出去和梁聿修見面。

如果是不清醒的，那他們干涉再多都沒有用。

“你已經三十歲了，我們把話說到這里，有些事你該自己想清楚，想明白了。”

溫紹儒意味深長地說了這麼一句。

譚芳站在他邊，收回眼神，不再多看溫伽南一眼。

隨后兩人出門。

溫伽南一步一步，跌跌撞撞走到門后，聽到電梯門開了又關上，然后下行。

不多時，外邊又傳來了開門聲，是梁聿修那邊。

溫伽南垂下眼，假裝沒有聽見，假裝家里沒有人，。

幾秒鐘后，溫伽南放在客廳茶幾上的手機輕輕震了兩下。

抿著，明知那大概率是誰發來的，還是沒有立刻去查看。

等了一會，聽到外面的關門聲，以及漸行漸遠的腳步和貓聲，溫伽南覺心口陣陣鈍痛。

步履蹣跚，像小孩子剛學會走路那樣，小心翼翼地走回客廳坐下。

拿到手機打開，果然是梁聿修發來的消息。

他說他先走了，他尊重溫伽南和父母，最近一段時間先不回富景居，給們騰出一點時間和空間。

他也說了，他不會就此放棄，希溫伽南不要急著否定他，否定一切，給他點時間和機會。

溫伽南看完消息，退出了頁面，不做回復。

眉心鎖，心里的憂愁濃得化不開。

本來不是這樣優寡斷的格，不知道怎麼，現在變這樣。

可知道，不該再這樣下去了。

溫紹儒和譚芳到醫院來做檢查，年輕的醫生有些搞不懂譚芳的況，遂將自己的老師搖了過來。

溫紹儒和譚芳打眼一看，年輕醫生的老師可不就是方知行，程鶴的姑父。

想到這個名字，譚芳差點沒回憶起來，畢竟記憶里，程鶴的事已經過去很久了。

“紹儒，譚芳，好久不見。”

方知行訝異了一瞬后，先出一個微笑，主跟兩人打招呼。

溫紹儒也站了起來：“知行，好久不見。”

譚芳跟著一起，朝方知行點了點頭。

比不得溫紹儒會做場面功夫，如今跟程家撕破了臉皮，不再往來了，對程家的人也沒多好臉。

方知行心知肚明，并不介意。

年輕的醫生慢半拍反應過來：“老師，你們認識啊？”

其實今天這個診本該是他一個同門師兄來出，但院里臨時有臺急的手，師兄被拉去幫忙了，沒辦法，年輕醫生只能過來代班。

誰想到他對譚芳先前的況并不了解，不敢妄下定論，恰好今天老師也來了醫院，他趕把老師搖過來。

“嗯，這位你該一聲師伯。”

方知行走上前，接過年輕醫生手里的病歷本，坐了下來，對譚芳進行詢問。

二十分鐘后，他為譚芳開好了檢查單。

譚芳不放心地問：“知行，沒什麼要的吧？”

“先做一次全面評估吧。”

這麼說，讓譚芳一顆心提了起來。

不過這次的全面評估，本就是后一年要做的。

溫紹儒是清楚的，他耐著子安譚芳：“醫生讓這麼做有這麼做的原因，再說本來這趟就是為了過來做一次全面評估，我們還是先去做檢查。”

沒有從方知行那里得到一顆定心丸，譚芳心里有點恍惚，但還是聽了溫紹儒的話，起往外走。

這次全面評估要做的檢查有不，醫院人又多，溫紹儒和譚芳一直弄到下午四點才結束。

有的檢查結果還沒有出來，要等到第二天早上，溫紹儒便帶著譚芳準備先回去。

做完了最后一個檢查，從診室出來，方知行適時出現，想要邀請溫紹儒夫婦倆一起去吃個飯。

可兩人心里惦記著溫伽南，婉拒了方知行。

“實在是家里還有事，下次一定。”

方知行還要說什麼，遠一個人哼哧哼哧走來，沒顧上看清問紹儒和譚芳，劈頭蓋臉訓斥起了方知行。

“知行，你走那麼快干什麼？那個患者的況，我還沒有說完，我剛剛又發現了一點......誒？”

馬老爺子話音戛然而止，視線落到問紹儒和譚芳臉上，滿是訝異。

“紹儒，譚芳？你們什麼時候來燕城了？”

溫紹儒跟譚芳對視一眼，才對馬老爺子笑了笑，點頭道：“昨天剛來，過來做后評估檢查。”

馬老爺子恍然，上下打量譚芳幾眼，關切地問：“這一年還好吧？有沒有什麼明顯的不舒服？”

譚芳微笑著，搖搖頭：“還好。”

馬老爺子點點頭，好奇的目不停往周圍轉悠，像是在找誰。

溫紹儒和譚芳看破不說破。

很快，他們就借口離開了。

方知行住想要跟上去的馬老爺子：“老師，您到底在找什麼？”

馬老爺子瞥了他一眼：“忙你的去。”

方知行相當無奈，就算他對程家的事并不關心，奈何家中的太太是程鶴的姑姑，有心聽兩耳朵，就能知道溫伽南早就跟程鶴掰了的事，以及...溫伽南跟他老師的外孫其實有點什麼故事。

不過方知行并不關心，他對自家太太熱衷于做這件事，是不支持的態度。

梁聿修今天忙的。

從富景居離開后，他發現自己無可去。

車子在路邊停了很久，直到梁老爺子的電話不斷打來，以及背包里的喵嗚不停嚷，司機開口提醒，他的神智才被拉回。

思索再三，他拍拍隔著背包拍拍喵嗚的頭，對司機說：“先去公司吧。”

一到公司，他就開始忙，一直忙到傍晚，才有空看看手機。

也是這時才發現，手機里全是馬老爺子打來的電話。

梁聿修眉頭微微皺起，他擔心是梁夫人那邊有什麼事，正猶豫要不要回過去，馬老爺子的電話又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