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斌驚恐地呢喃著:“不要,不能再走了,會死的……”
唐糖眼睛瞬間蓄滿了淚水,再也止不住嘩啦啦往下流。
蹲在一旁,想要握住唐文斌的手,又擔心自己的舉會影響到爸爸,便只能哽咽道:“爸爸,你快醒來吧,唐糖真的好想你。”
唐文斌神一怔,似乎陷了迷茫之中。
唐糖觀察到他的反應,心中一喜,下意識看向安晨晨。
“晨晨,爸爸似乎能聽到我說的話!”
安晨晨自然也沒錯過,他低聲道:“嗯,我看到了,你繼續跟唐伯父說些激勵的話。”
見約翰沒有阻止,唐糖轉過頭忍住淚意,繼續說道:“爸爸,不要害怕,唐糖還在等你,你一定要堅持下去。”
“爸爸,你快回來,我只有你了……”
唐糖一直絮絮叨叨,將這些年抑在心中的思念和委屈全都傾訴了出來。
因為說得太過投,就連唐文斌神平靜下來,開始悠悠轉醒都沒注意到。
安晨晨即便早就清楚唐糖的那些過往,可聽著唐糖委屈的訴說,依舊會止不住地為唐糖到心疼。
看見唐文斌醒來時,他心中一喜,原本想要出聲唐糖,卻見唐文斌對他搖了搖頭。
唐文斌慈的眼神落在唐糖上,愧疚、心疼、自責等緒織在一起,使他的眸復雜。
看著正低頭抹眼淚的兒,唐文斌出手了兒的頭發。
十六年過去,唐糖都長這麼大了。
而他,雖然看著唐糖長大,卻也跟缺席了沒什麼區別。
“唐糖,這些年,你委屈了。”
唐文斌嗓音沙啞得厲害,手中的作卻十分溫。
唐糖僵住,渾一,隨后一臉驚喜地抬起頭。
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著嗓音開口:“爸爸,你……”
唐文斌微微點頭:“我恢復記憶了。”
唐糖喜極而泣,直接撲進了唐文斌懷中,不顧形象地號啕大哭,像是迷路許久終于找到家的孩子。
“爸爸嗚嗚……你終于回來了嗚嗚……”
以為這輩子都等不到爸爸了。
唐文斌眼眶也忍不住泛著熱意,他知道兒抑了太久需要發泄,大掌耐心輕地一下下在唐糖后背拍著,像是哄嬰兒般的姿態。
“唐糖,對不起,是爸爸沒用,沒有保護好你和媽媽,這些年還讓你一個人獨自承了這麼多苦難。”
唐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更是說出話,只不斷搖頭。
想說沒關系,爸爸能回來,比什麼都重要。
安晨晨明白的意思,站在一旁聲為轉述著。
他的話音落下,唐糖又點頭。
唐文斌看著如此懂事心的兒,心中的愧疚更深。
約翰看著這人的一幕,默默起將空間留給了他們。
十分鐘后,唐糖的緒終于平復了下來。
雙眼紅腫,還掛著淚珠,鼻尖也紅紅的,見唐文斌和安晨晨都在看,頓覺有些不好意思。
;長這麼大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哭得這麼兇,爸爸和晨晨不會笑話吧?
安晨晨聲開口:“唐糖,伯父剛剛恢復記憶,我們先讓伯父好好休息一下吧。”
唐糖立馬一臉關心地著唐文斌:“爸爸,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唐文斌角掛著淺笑:“我沒事,不用擔心,不過我確實有些累,想要休息一下。”
唐糖:“那你休息一下,我晚點再來看你。”
唐文斌點頭:“好。”
說完,唐糖和安晨晨就離開了房間。
房門關上,唐文斌角的笑容一點點消失,周都被悲傷所籠罩著。
過往的記憶太沉痛了,剛才夢境中一瞬間跌地獄的覺還清晰刻骨。
明明只要踏上航班,回到丁堡,他們一家人就能夠開始幸福快樂的生活了。
偏偏,命運弄人……
眼睜睜看著出車禍時,唐文斌看著小小的蜷在妻子下的兒目眥裂,痛不生。
他想起了一切,也想到了這些年唐糖的經歷和痛苦,那一瞬間,他甚至想自己還不如死了。
若是他當初死了,是不是就不會拖累唐糖十幾年。
后來,唐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唐文斌捂著臉,肩膀劇烈抖著,四十多歲的男人哭得像個孩子,頭發也在一夕之間白了許多。
唐糖和安晨晨送走約翰醫生后,并肩坐在別墅的小花園中。
唐糖心里依舊記掛著唐文斌,爸爸的反應,太過平靜了,平靜到令忍不住有些擔心。
安晨晨從口袋拿出一個果凍遞給:“吃嗎?”
唐糖回神,看著那晶瑩的果凍有些詫異:“你哪來的?”
“知道你喜歡吃,特意買了放在上的。”
唐糖接過,剝開包裝后送口中。
香甜q彈的果凍被牙齒咬開后,齒間彌漫著草莓的香氣,神奇地將心頭那沉重的霾給驅散了幾分。
對著安晨晨笑了笑:“謝謝。”
安晨晨偏頭,眼神看向天邊,萬里無云:“唐糖,你看,大晴天。”
唐糖一愣,順著安晨晨的視線也看向湛藍的天空。
安晨晨輕聲道:“雨過天晴,往后都是艷天。”
這話猶如一顆定海神針,令唐糖的心也安定了不。
對,唐文海死了,上的毒快要清干凈了,爸爸也恢復了記憶,一切只會越來越好,十六年前的悲劇,絕對不會有機會再重新上演。
想清楚后,的眼神多了幾分堅毅,一直在心中的巨石也隨之消失。
“你說得對。”
自從唐文斌恢復記憶后,已經整整兩天沒有出門了,若不是每天送進去的飯菜都會被吃掉一部分,唐糖都要擔心爸爸是不是想不開了。
而這兩天,安晨晨的電話也明顯增多了。
兩人又一次一起給唐文斌送飯時,安晨晨口袋里的手機嗡嗡作響,唐糖送飯進去看過唐文斌出來后,安晨晨還在樓梯拐角打著電話。
男人周散發著清冷矜貴的氣息,舉手投足間皆是獨屬于上位者運籌帷幄的氣勢。
唐糖站在不遠,眼神微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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